九月十四,恆王爺跟明郡王同時迎親,偏慶王既然也選了同一天迎娶兵部尚書之女爲側妃。且還親自相迎。
三位王爺的大婚,讓這京都街頭巷尾一度陷入了癱瘓。
那三位王妃、側妃的嫁妝更是十里飄紅,一眼望不到頭。京中熱鬧非凡,百姓紅眼爭相相看。
三大王府大擺宴席。慶王、恆王府邸賓客絡繹不絕,除此之外,有那精明的,更是一家分成三份,一個也不得罪的前去恭賀。
明子煜咋吧着嘴,嘖嘖有聲:“五哥處只去了寥寥幾位官員家屬,其餘的也就只有女方送親的家屬在那,場面倒是有些冷清。父皇跟着德妃去了四哥處,那熱鬧場面吵得人心煩意亂。”
他說罷,扔了個果仁進嘴裡:“這成親當真是煩鎖之極。”
析秋跟亓三郎對視一眼,只覺這慶王當真敢做,既是將側妃跟人迎正妃的日子放在一起不說,那謝寧頭天一頂小轎入府不是打臉得慌?
這個慶王怕有些狂妄。除將兵部尚書之女納入懷中以外,連着跟侯府掛了點勾的謝寧也不放過,這般明目張膽拉着背景過硬之人……
想到這,析秋驚了一下,以後可得跟謝寧少交集纔好。
正想得入神,說了大半天話的明子煜顯然有些不大高興了,拍着桌子在那跳着腳:“我說,本王在這說了半天。你們好歹給個響應不是?”
析秋嗯着點了下頭,亓三郎看了他一眼,兩人的敷衍的態度,讓明子煜很是不滿,大叫着:“本王好歹是個王爺!”
“賢王爺有何指教?”
析秋擡眼笑看着他。明顯見他泄了氣。指着她們夫妻倆,只覺痛心疾首:“當真是孤家寡人一個,唉!”說罷,甩袖起身,快速下地向着屋外步去。
析秋以爲他這是要走,剛要福身恭送他,卻聽得他道:“且容我去客房休息休息,待一會吃飯再叫本王吧!”
析秋黑線一下,轉頭看着亓三郎。見他見怪不怪,對她招手。待她過去,將她橫抱入懷坐在腿上:“不用管他,如今沒了宮中束縛,更是無法無天得慌!”
析秋頷首,卻見他將下巴放於她肩窩處,呼出的男性之氣直撲她脖頸。析秋被他弄得直癢,呵笑了一聲,剛要揮開他的頭,就聽他道:“待明日過後,我休沐,到時領了你去郡王府可好?”
“可!”析秋點着頭,偏頭避開他噴來的熱氣:“妾身前去小廚房吩咐一聲,待會得加兩菜才行!”
亓三郎哼唧着鬆了懷抱,臉上有着幾分不滿,倒底沒有說什麼,任了她去,只覺得這明子煜,以後得讓他少來才成!
明郡王王妃三日回門後的第二天,亓三郎便帶着,着一身半正式常服的析秋向着郡王府而去,只因亓三郎一句,朋友相聚,倒是不用太過正式。
待車置郡王府邸,沒成想,明郡王既是親自出來相迎。看到亓三郎時,他笑得和煦:“倒是至你成婚兩月多來,首次相見了!”
“郡王有禮!”亓三郎端正的給他跪了半膝。
析秋訝異,亦是跟着深蹲一禮:“郡王千歲!”
明郡王快快的伸手扶住了亓三郎,圓潤明眸裡有着半分不喜:“你我相交多年,何曾有過這般拘禮的時侯?”
亓三郎起身垂眸:“今夕不同往日,還是明朗點好!”
明郡王苦笑:“怎麼連着你也要跟本王生疏?”
“不敢!”隨後四下瞟了一眼,明郡王明白,轉身將兩人迎進府邸。
“本王如今倒是心態平和,無人會來監視一個沒有能力的小小郡王。”說罷,苦笑一聲。這府邸比之上層世家權貴來還要顯得寒酸,可見父王有多不喜了他這個兒子,朝臣中,除了自已新婚妻子的孃家站在自已這邊,還有誰會支持他這麼個落魄皇子?
幾人進了府宅內院,郡王妃領着婢女在那相迎。
析秋等人趕緊向前曲膝一禮,倒是見她笑得溫婉的免了禮。亞廣介弟。
幾人去往主院坐着相談了會兒,明郡王便單獨請了亓三郎去書房一聚,析秋則留下來跟着郡王妃相談起來。
只見她看着析秋,笑得很是恬靜:“聽說你跟亓三少是鄉下相識?”
析秋愣了一下,卻見她又笑了聲:“郡王跟本妃說,當時三少來找了他爲迎親隊,當時還覺這人變得有些奇怪,幾番相問下來,他都咬死不說,結果卻讓賢王給捅了出來,氣得他好些時侯沒理了賢王呢。”
析秋尷尬笑了笑:“不過誤打誤撞罷了。”
她笑着以絹帕捂嘴:“其實這也是一種緣份!”她笑看着她:“本妃還羨慕不來呢!”
析秋笑了笑:“王妃跟郡王亦是有緣的,如今府中只迎了王妃一人,何嘗不是外人所羨慕的對象?”
郡王妃聽了此話,倒是臉紅少許,扭着手絹含笑點頭:“倒也是這麼個理兒!”
而這邊書房。
明郡王看着亓三郎溫潤一笑:“如今封了王,本王心境倒是平和不少,想來該放下了。”
亓三郎頷首,看他滿臉苦澀,有些不忍,卻又不知該如何相勸。
只聽得他又是一笑,拿着本棋譜出來:“這是前些個兒子煜送來的,說是讓本王一定要跟你對弈一把,最好是將你殺個片甲不留,看他氣急的樣兒,你又對他作了什麼不成?”
“沒什麼!”亓三郎幫着擺了棋盤,淡淡而談:“倒是煩人得緊,着了他少來,訓了幾句!”
“哈哈……”明郡王笑着搖了搖頭:“這天下大概也就你能將他製得死死,父皇母后那般寵他慣他,都無法將他拿捏住。”
說罷這裡,眼中又是滿眼羨慕:“本王倒是希望父皇能這樣對了本王,介時本王一定好好聽話,比現在還聽!”說着的同時搖了搖頭:“倒又變得嘮叨了。”
亓三郎不言不語將棋盤擺好,落下一子:“該你了!”
明郡王看他一眼,笑着接手:“好!”話落,手執白子,認真與之對弈起來……
當天明郡王留了亓三郎兩口子用罷午飯過後,這纔將兩人相送上了馬車。
而郡王妃則對析秋很是不捨,不爲別的,只爲析秋有一手好的繡活,走時,她有些依依不捨:“待過兩天,本妃命人送了請帖上府,介時妹妹可一定要來!”
析秋嘴角抽了一下,頷首,跟着亓三郎進了馬車。
車行出郡王府時,亓三郎將她纖手包裹於大掌之中,眼中戲虐滿滿:“這般快就姐妹相稱了?”
析秋笑了笑,只覺這郡王妃當真是個溫和的,耐何出身武將世家,爹孃皆是會拳腳的粗枝大葉,偏她還就喜了靜,喜了繡花,可那繡工嘛,析秋還真不敢恭維。
回想起剛在府中她問她可懂刺繡之技。本還以爲她是想討論繡花啥的,就略爲謙虛的說了嘴:“倒是會個兩下。”
卻不想,她當即就命人上了花繃子,讓析秋繡了幾針,過後就見她眼露了光亮,求解起來。
大半天裡,全是跟她講解刺繡之法,待要走時,她又悄聲相告:“實不相瞞,這成婚王爺的裡衣直綴都非本妃親手所繡,如今見妹妹手藝這般好,倒是想認真求學幾針,到是不求多精進,只爲能做出一身拿得出手的衣衫纔是。”
說完,她一個臉紅,低眸害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