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三元走過去,在美豔女子的面前停下來,陪着笑臉問道:“容師妹,發這麼大的脾氣,出了什麼事?”
秋容冷眸一掃,冷冷看向地上掙扎着站起來的鄺謹鈺,厲聲呵斥道:“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把我的當當給殺了!”
說着,手中多了一條銀色的鏈子,揮舞如同銀蛇,就往鄺謹鈺的身上狠狠抽去:“我要替噹噹報仇!”
洛兒等人還來不及驚呼,鄺謹鈺已經悶哼一聲,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這一次,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被鏈子抽打過的地方,出現了鮮紅的血痕。
九公子緊緊的將洛兒的手拉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他都被打死了,還會沒事嗎?”洛兒氣恨的說着,低頭就要往他的手背上面狠狠咬去,九公子將她輕輕一推,重新將她控制起來:“你冷靜一點兒!蓬萊門不會在這麼多新弟子的面前殺人的!”
洛兒現在已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鄺大哥在洗髓谷的時候,曾經打了一隻長毛尖耳的小東西,那隻被鄺大哥割喉又剖腹的小東西,一定就是這個秋容姑娘的寵物噹噹了!
她心中愧疚,都是因爲她,鄺大哥纔會得罪這個驕橫的秋容姑娘!
看秋容姑娘的樣子,肯定是不會輕饒了鄺大哥的。
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愧疚,焦急的看着鄺大哥,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滿身怒氣的秋容抖動着手中銀色鏈子,看着地上的鄺謹鈺,恨恨說道:“噹噹是我飼養多年的小靈寵,居然就這樣被你給殺了……,若我不殺了你,我對不住我的當當!”
一邊說,一邊往銀鏈上面貫注了滿滿的力道,手腕一抖,就要再次往鄺謹鈺的身上抽打下去。
卜三元急忙出手,將她一把攔住:“容師妹不要衝動,他已經退出了測試,不是蓬萊門的弟子,你不能責罰他!”
“不是本門弟子?那我更加不能輕饒!”
秋容冷冷說着,將卜三元往旁邊用力一推,就要將這一鞭子往鄺謹鈺身上抽去。
卻見白光一閃而來,籠罩在她的銀鏈上,瞬間已經卸去了上面的全部力量,在秋容再次發怒之前,一個威嚴無比的聲音慢慢響起:“容兒,休得胡來!”
“爹……”秋容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撅着小嘴往來人面前小跑上前:“爹,這人殺了蓉兒的當當,你要給容兒做主呀!”
此時的廣場空地上面,沾滿了渾身倦意,通過了初級測試的弟子。
他們本來還在納悶,這秋容姑娘是何等身份,居然敢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張狂的教訓一個尚未入門的弟子,而且卜三元師兄對她好像也忌憚三分。
這時候眼看着她怒極之下揚起鏈子,都道高壇上這個倒黴的男子肯定是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了,沒想到卻突然出現了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威嚴,一頭銀色長髮自然披散的男子,他一出現,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從卜三元那聲恭敬畏懼的‘師尊!’中,大家明白過來,這位眉頭緊皺的銀髮男子,正是蓬萊島的子嬰上仙。
又見驕橫跋扈的秋容姑娘,叫子嬰師尊一聲爹爹,驚得下面的一衆門徒心中一個抖索,原來這秋容姑娘,居然就是蓬萊島子嬰上仙的女兒秋容姑娘。
洛兒的心拔涼拔涼的,鄺大哥招惹了秋容姑娘,以後的日子還好得了?
正苦思解救之法,卻見子嬰上仙沉着臉,對女兒秋容輕哼一聲說道:“在這裡胡鬧什麼?這豈是你胡鬧的地方?”
“爹!這人殺了我的當當,爹爹你要幫我報仇!”秋容跺腳,狠狠的看着趴在地上掙扎不起的鄺謹鈺,恨不得將他給大卸八塊,方解她的心頭之恨。
子嬰真人長眉一挑,輕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這位小兄弟在咱們的洗髓谷通過測試,是你的當當自己跑到結界當中去的,人家爲了生存,殺一兩隻小動物很正常!容兒你若還在這裡無理取鬧,別怪我用門規處置你!”
“爹……”秋容拖長聲音,撒嬌的叫了起來。
“來人!拖她下去!”子嬰極是冷酷的出聲,不留一點情面,也不管秋容如何哀求哭鬧,讓人將她給帶了下去。
不過,在她臨走之前,她將鄺謹鈺也帶走了。
洛兒擔心鄺大哥的安慰,急着想要跟上去,旁邊的九公子面無表情的將她手腕輕輕扼住:“不準去!他死不了!”
他的手上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量,卻是扣住洛兒的要害處,輕輕一動,痠麻的感覺就通過她的手腕傳遍了全身,根本就不容她動彈。
高壇上面,子嬰上仙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衆人,讚許的點頭說道:“嗯,不錯!你們都經過了蓬萊的第一輪測試!現在,你們都下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吃點好吃的,換身乾淨的衣裳,然後請在子時的時候,在蓬萊閣的初月殿集合,開始你們的第二輪測試!過了這第二輪,你們就能正式成爲我門中弟子了!”
“啊?還要測試呀?有完沒完呀?”洛兒小聲對身邊的九公子說道,藉此機會,又動了動手腕,發現上面的力道控制得真好,本來以爲他已經鬆了,沒想到那力道不鬆不緊的還在,恰好夠將她扼住。
“老老實實的跟着這裡的規矩走!別抱怨別退縮,你不是想要封印妖魔嗎?”九公子的聲音很輕,飄忽得好像沒有一絲感情在裡面。
洛兒吐了吐舌頭,一擡頭,卻看見高壇上面站着的子嬰上仙,正用深邃如海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
心口處莫名一抖,急忙別開視線,去看旁邊的卜三元。
卜三元在忙着給通過第一輪測試的人安排休息洗漱的房間,兩個人一間廂房,還給他們一人準備了兩套乾淨的衣服,樣式簡單的純白衣裳,並配有鞋襪和髮帶。
輪到他們這裡,九公子和鍾荊山一個房間,聶洛兒和雷家小嫂子分在了同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