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幾乎已經預見了,要是他願意接任這個爛攤子的未來結局。
那就是渝州會繼曹亮之後,砸在他的手裡。
甚至相比於渝州,隔壁的甘州,都要相對好一些。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需要陳展直接揭竿而起的話。
那麼他寧願通過王建業去闖入甘州,也不願意結果渝州。
因爲渝州不受大乾待見,缺乏一切資源地同時,還最拉雍朝地仇恨。
可以說簡直就是四戰的貧瘠之地啊。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可供他選擇的餘地不大啊!
仰頭看着藍色地天空,陳展總感覺讓他一個工科狗,穿越到渝州這樣地地方,似乎有着某種緣分的牽扯。
難道是看中了他掙錢的能力?
再次看了看一幅小媳婦模樣,帶着幾分羞意卻帶着幾分倔強的曹家大小姐。
陳展發現自己竟然可恥的心軟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過也是該拿出大殺器的時候了。
之前是因爲勢力不足,害怕守護不住掙來的財富,所以纔拿出燒磚這樣粗淺的技術。
可是如今,他成爲了罪軍營的統領,一個五品地武將,曹家未來聯姻的對象。
在渝州,他害怕誰?
要知道他的上司可是血洗所有文官和世家的曹屠夫。
要是真有不開眼的,敢找上門來,那麼他絕對不介意也來上一次。
反正到時候大不了將曹大將軍的旗號打着,連背鍋的人都有了。
至於說曹大將軍願意不願意的問題,估計這位大人蝨子多了也不怕癢了。
想到未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混亂局面,陳展非常慶幸之前將罪軍營拉回去的決定。
這種亂象叢生的社會下,手裡沒有一點兵,還真的沒有一點安全感。
說到這裡,陳展都有些佩服那些文官集團和世家們。
手上沒有一點武裝力量的情況下,竟然敢去撩撥曹大將軍的鬍鬚。
前世的漂亮國,之所以能夠在全世界制定規則,橫行霸道,那是因爲人家有強大的武力保障。
而這些文官和世家有什麼呢?
屁都沒有還敢要求人家和你在規則之內玩?
有掀桌子權利的人,其實永遠都是牌桌上的大玩家。
陳展心裡不斷琢磨着當前的形勢,但是也不耽擱他陪着曹大小姐的遊玩。
不過說是遊玩,其實就是遛彎而已。
罪軍營在陳展之下,有六個檔頭,而六個檔頭下面又分爲好多個小隊。
除了平日裡固定時間地大操練之外,陳展大都將管理權下放給了那些檔頭和隊長。
而因爲彼此的競爭關係,哪怕此時大戰結束了,也依然有些沒有分配到護送任務的小隊,在堅持地訓練着。
“跑步,一二……一二……”
“注意隊形,注意自己腳步,你特麼地沒腦子麼,換……換過來……”
“你個狗日的,都說了多少次了,一是左腳,二是右腳。”
“啊,你這麼大個人了連左右都不分?你晚上找你媳婦睡覺,就沒有跑錯到你兄弟房裡去?”
“都給老子注意着,步伐整齊,聽口令,保持節奏,否則老子揍死你個龜孫!”
“……”
拐到了校場的邊上,看着碩大的校場上,竟然還有着許多的小隊,在堅持訓練着。
曹麗蓉一臉震驚地,看向旁邊的男人。
罪軍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作爲自幼就在軍營長大的她,哪裡不清楚啊。
至於那些粗話,更加難聽的她都聽過。
每當戰爭來臨之際,在守城的時候,那些將官對待士兵才叫粗魯呢。
生死之際,誰還在乎言語的粗鄙與否。
活着永遠纔是戰場的主旋律。
而讓曹麗蓉驚訝地是罪軍營的自覺性,要知道,這次打退了雍朝,整個渝州都在狂歡。
隨着消息的傳播,最後將會蔓延成爲整個大乾的狂歡。
可是才僅僅一個夜晚過去,這些罪軍營的將士,竟然就自覺地走上了訓練場。
這在曹麗蓉看來,完全就是不可思議地事情。
要知道,就是她父親的親衛營,都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如果是軍營組織的話,肯定是大家統一地節奏。
根據校場上那凌亂的訓練節奏,就知道所有人都是以小隊爲單位,自己在那裡訓練。
這就完全可以說明,所有人的訓練,都是自己自發的行爲。
“你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曹麗蓉這話說得不明不白,但是陳展卻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着校場上那已經開始流淌着汗水地士兵,陳展面色平靜地說道。
“這場勝利是折衝府的勝利,是渝州的勝利,是大乾的勝利,唯獨不是我們罪軍營的勝利。”
“爲什麼?”
“因爲我們有五千四百三十六名兄弟永遠離開了,而留下的不過堪堪超過三千名。”
“超過了六成的戰損,就是我們的失敗!”
雖然認爲陳展這話有些吹毛求疵的感覺,但是曹麗蓉卻感覺得出,陳展所說的話是發自於內心的。
在經歷了這樣一場大戰,一場被動挨打的消耗戰之後,陳展無比地渴望能夠擁有自己的一隊騎兵。
不是陳展自誇,如果當時罪軍營是八千多名騎兵的話。
那麼陳展有信心,會帶着這八千多名兄弟,以微小地代價,直接將雍朝二十萬的大軍,直接來了一個穿刺。
可是在罪軍營連步兵強軍都算不上的時候,哪怕陳展幾乎累得半死。
可是依然付出了三分之二的戰損代價,才堪堪拖住了雍朝不到一兩個時辰的時間。
這簡直就是典型地三軍無能,累死主將。
不過好在,若論拼命,整個大乾的軍隊,都沒有比罪軍營更爲無畏的。
不強大,那就多訓練。
在這個幾乎將陳展當神崇拜的時刻,對於陳展地話,罪軍營的將士們,那可是執行地非常認真。
除了已經開始奔赴各縣,爲犧牲的兄弟解決後顧之憂的隊伍之外。
其他的士兵,都自覺地恢復了訓練的日常。
說完了原因之後,或許陳展認爲如此對一個女孩說話,有些太過於生硬,於是又補充地說了一句。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