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敵人,折衝府的士兵是不會存在任何憐憫之心的。
因爲那些心軟的士兵,早就在曾經和雍朝人作戰的時候,都已經死光了。
現在能夠生存下來的,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性格果決地存在。
所以對於白福那悽慘的模樣,在這些人的眼裡,不過是微不足道地小兒科。
所以奔馳的馬蹄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而在白福不停地翻滾當中,甚至前面的士兵都還在彼此說着葷話。
不過片刻的功夫,十多名罪軍營的士兵就拖着白福來到了州府的北面城門。
“你……你們要……幹什麼?”
守着城門的士兵,甚至連血都沒有見過,哪裡看到過如此殘忍的一幕。
看着下半身的肌膚都已經血肉模糊,皮都掉了一層的白福,雙腿發軟地幾乎都站立不住。
看着城門守衛如此不堪的行爲,小隊長嗤鼻笑了一聲。
“借城門一用,我們要將這傢伙掛在城門上風乾!”
好傢伙,一開口就是如此殘忍的話,城門的守衛哪裡還敢說句屁話。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兩名士兵,拖着已經半昏迷的白福,就那麼向着城樓上走去。
然後將繩索的一頭綁在了城樓的柱子上,白福就被兩人扔到了城牆之外。
“告訴你們的兄弟,這個人,是我們折衝府的敵人,十天之內,誰要是敢把他放下來,那麼我們就殺他全家!”
騎在馬背上,對着面色慘白的城守說着滿是威脅的話,小隊長根本沒有顧忌同時軍人的顏面。
“哦,對了,在誰的手上被人救走了,那麼我們就找誰的麻煩,聽到了沒有?”
“聽……聽到了!”
對於小隊長地威脅,城守欲哭無淚的,只能屈辱的應承下來。
這幾乎相當於讓城守負責免費當十天的看護,但是城守卻沒有任何膽量去拒絕。
不要說罪軍營的士兵了,就是這些負責看守城門的士兵自己,都不認爲自己和折衝府的士兵是同一種類型的人,哪怕兩者都是大乾的軍人。
但是有時候軍人和軍人也是不同的。
“告訴你們家主,就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回到了劉家之後,小隊長對着門口的守衛交代了起來。
其實哪裡用得着他去專門說明。
他們鬧出瞭如此大的動靜,在一開始打砸內務府的時候,整個南州的州府,稍微有點實力的勢力都在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
然後整個南州州府就陷入到了詭異的寂靜當中。
別說他們這些小勢力了,就算是行政體系當中的最高長官,南州的知府大人。
此刻都瑟瑟發抖地躲在知府衙門裡,連頭都不敢冒。
能夠來南州這個偏僻之地做知府的,雖然也同時三品的大員,但是絕對都不是什麼背景厲害的角色。
往日裡對待內務府和白家等勢力,知府都還想着上杆子拉關係,做着跪舔地行爲呢。
更別說直接將內務府和白家都幹翻了的折衝府了。
不要總是都以爲,所有的文官都敢於和武將起衝突。
一般來說,那都是在能夠確保自己性命的情況下,纔會發生的事情。
而對於折衝府的士兵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三方勢力,那就是他們折衝府,負責後勤的大乾官方以及雍朝蠻子這個敵人。
至於什麼文官集團、商家勢力之類的,抱歉,那是曹大將軍才該考慮的事情。
內務府被砸,白家主管被吊在城門上暴曬的消息,就像是水中激起的波紋一樣,向着周圍的勢力迅速傳播着。
所有弱小的勢力,對於折衝府的威勢,再一次有了新的見識。
而那些大的勢力,卻在關注着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折衝府的雪花鹽從何而來?
難道渝州發現了新的鹽井?或者鹽池?
至於說內務府所受到的屈辱,以及白家的打擊。
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勢力對於事件本身表示關注。
“查!一定要全力給朕查,折衝府從哪裡來的鹽?”
新元帝在御書房裡脾氣暴躁地來回走動着,一邊對着旁邊靜立的程德祿下着命令。
“遵旨!”
感覺嘴裡面有些發苦,但是程德祿卻依然沒有絲毫遲疑地接下了命令。
渝州已經被折衝府經營地鐵桶一塊。
畢竟經過了多年地戰爭洗禮之後,任何心懷異心的人,都被淘汰出去了。
而那些勾結朝堂的叛變者,卻被曹亮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更因爲被大乾不重視地原因,使得整個渝州上下,對於朝堂都有一種逆反的心理。
所以渝州的情報是最爲難以獲得的,而且獲得地代價絕對是其他地方的數倍之多。
在渝州,任何外來者,都將受到所有本地人的審視。
並且因爲連年徵兵的緣故,稍微上點年齡的渝州人,都是能夠拎着兵器砍人的存在。
所以,因爲人人彪悍的原因,渝州的治安反而是整個大乾最好的。
畢竟,但凡參加過徵招的渝州男人,都會賦予府兵的身份。
而所有的府兵,都是要服從軍法的。
但是深深明白自家主子性情的程德祿,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推脫,他相信他要是敢給新元帝將困難,那麼新元帝就會和他講接任者。
而在皇帝瞪眼準備摸底折衝府的時候,丞相府之中,也發生着同樣的一幕。
“一定要查出來,折衝府從哪裡來的鹽!”
“要是真讓曹蠻子找到一個鹽井或者鹽池,那麼我們對於折衝府的控制將會大大削弱。”
“必要時候,也可以和皇帝的暗衛合作一番,我相信咱們哪位陛下,此時肯定正在跳腳呢。”
聽着柳承宗的話,戶部尚書潘和志附和地笑了兩聲,然後試探地問了一句。
“那白家的事……”
聽到潘和志的話,柳承宗不經意的瞄了潘和志一眼,那狹長地丹鳳眼之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白家的事?白家有什麼事?”
聽到柳承宗的話,以及他的表情,潘和志瞬間就明白過來。
“是屬下失言了!”
看來白家這條線,是該到了保持距離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