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大家族,一個在上流圈子裡混的大家族。
誠信絕對是一個最爲重要的因素。
如果說話都不算數,那麼誰敢和你合作?
扭頭就賣隊友的人,任何人都會心懷戒備,別以爲惡勢力就不講誠信了。
恰恰相反,越是兇惡的勢力,想要做大做強,才越要講究誠信。
既然陸靜答應帶着張家,那麼張露就不怕陸靜把他扔下。
“那麼我們應該站在那一邊?”
雖然看似剛纔和林福祿頂的異常歡快,但是面對龐大的文官集團,張露還是非常心虛的。
看着一眼心中忐忑的張露,陸靜笑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們爲什麼要選一方?”
“以前我們都不站隊,那麼現在就更不站隊了!”
“可是……”
聽到陸靜的話,張露有些傻眼。
“不要看文官集團現在這麼風光,但是未來的事情很難說。”
看在張家一直鐵桿地支持自家的份上,陸靜難得地耐下心來解釋起來。
“要知道,這天下到底姓趙!”
“我們世家和你們勳貴,一代代傳承下來。”
“可是文官呢?”
“就算是柳承宗,如果他們柳家踏入不了世家的門檻,那麼很快就會凋零下去。”
“皇帝收拾不了文官集團,還收拾不了柳家?”
“現在柳承宗坐在丞相的位置上,看似風光無限,但是未來卻非常兇險。”
“畢竟,丞相能夠當一輩子麼?”
“正是因爲這種未來的不確定性,才使文官集團內部派系叢生。”
“現在別看他們那麼風光,那是因爲他們抓住了皇權虛弱的機會。”
“但是這種風光是短暫的,孫靈玉難道不是文官勢力的?”
“兔死狐悲之下,柳承宗這個文官的領導人,也不好當啊!”
“否則,你認爲他爲什麼和梅家做親家?”
“書商難道就不是商人了?”
將大勢給張露分析了一遍,然後陸靜拍了拍張露的肩膀,安撫地繼續說着。
“老弟,不要緊張!”
“這些文官哪怕現在這麼風光,但是折衝府可是硬骨頭啊!”
“都這麼多年了,折衝府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文官的勢力。”
“就連下一代的接班人都死在渝州,你覺得他們能拿折衝府怎麼辦?”
“以前還可以用經費來卡卡折衝府的脖子,可是現在呢?”
“別忘了陳家村可就在咱們縣裡,那裡老夫不信老弟你不知道?”
大家都是同一陣線的人,所以彼此的實力可是非常瞭解的。
陸家能夠得到的消息,那麼張家必然也能得到。
更何況,看陳家村那架勢,人家根本就沒有想過隱瞞。
“販賣食鹽啊,這可是一門大生意啊!”
“一個不缺錢的折衝府,文官那什麼來對付?”
“呵呵……”
雖然看似在爲折衝府讚歎,但是無論陸靜還是張露的臉上,都流露出隱晦的嫉妒。
正如陸靜所說的那樣,食鹽可是一門大生意。
那高昂的利潤,如果說陸家和張家不眼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事情的發展根本就沒有給外人留下空隙可鑽。
哪怕就是現在,哪裡還留着一百的騎兵和五百的步兵守着呢。
雖然不是罪軍營的將士,但是也算得上是折衝府的精銳了。
最開始的時候,罪軍營那三千的將士,就足以讓所有人知難而退了。
跟別說後來隨着消息的傳播之後,折衝府站後臺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放到明處了。
那個再敢打陳家村的主意,那可就絕對是嫌命長了。
雖然陸家、張家這些世家大族,都是傳承很久的本土勢力。
但是在折衝府這個暴力機器面前,什麼勢力都得低頭,畢竟折衝府纔算是渝州名正言順的擁有者。
所以哪怕嫉妒地要死,但是無論是陸靜還是張露,卻沒有找死地流露出要搶奪的意思。
越是傳承久的家族,越是明白生存之道,越是明白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大家族如此是因爲他們在長期的生存當中,總結出的一套生存方式。
而沒有這種經驗的王仁,卻有着獨屬於小人物的生存方式。
離開了陸府之後,王仁的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總是平靜不下來。
現在很明顯,陸家屬於世家,張家的勳貴,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後臺或者背景。
而往日裡清貴的林家,現在也聯繫上了文官勢力,抱上了目前最爲強勢的大腿。
如此一來,王家就多少有些尷尬了。
尤其是王仁之前還得罪了陳展,想到這裡,王仁就有些後悔。
當初實不該爲了那麼一些田地,就去得罪了這麼一個新貴。
不過話說回來,誰又能知道,一個鄉下小子,竟然短短几年時間,一躍成爲了一州最高長官的接班人呢。
自從認識到,整個大乾即將捲起一股文武之爭的風暴。
王仁就在想着自家的出路。
之前他裝作鴕鳥一般,不想在陳展面前露頭,不過是奢望陳展沒有功夫理他。
因爲越是做大事的人,反而越是不記小仇。
而他和陳展之間的事情,簡直就不值得一提。 шωш ★тт κan ★C〇
但是現在看來,這麼含糊地過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雖然林福祿說得那麼動聽,但是王仁卻有着屬於他自己的認識。
要是文官集團真的那麼厲害,那麼哪會聯繫林福祿這樣檔次的人。
雖然他們號稱南陌縣的四大家族,但是王仁卻知道,在南陌縣蹦躂就那麼一回事。
別說其他州了,就是渝州之內,出了南陌縣後,他們四大家的影響力都極其有限。
或許陸家的稍微好一點。
但在王仁的心裡也就那麼一回事。
要是真厲害的,早就發展到了整個州府了,哪還會窩在南陌縣這個小地方。
所以作爲一個暴發戶崛起的王仁,雖然實力不雄厚,卻也同樣沒有那種傲慢自大的缺點。
相反,他對於自家的實力有着一個清醒的認識。
一輩子過來,基本上就沒有惹過自己惹不起的人。
之所以用基本來形容,那是因爲他唯一栽的那一次,就是碰到了陳展這個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