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太皇太后壽誕,那些傢伙都在享受着美食,可是我們卻在這裡吹着寒風,太倒黴了!”
一隊五十人規模的神武軍士兵,正在草原上漫不經心的策馬巡視着,一邊走,還一邊回顧着遠處燈火輝煌的王庭。
所有人都一臉豔羨的相互議論着。
而作爲首領的伍長,也沒有限制手下的牢騷,畢竟在大本營之內,大家所謂的巡視,不過就是防守草原上的流浪部落,防止他們混入到王庭,引起貴人的不滿。
雍朝的王庭,除了內部混戰以外,還沒有發生過外敵侵入的先例。
可是如今皇室之中動盪剛剛平息沒有幾年,基本上所有反抗的力量,都已經被胡久利給平息了,所以大家的巡視也基本上都是做個樣子。
原本已經到了接班的時刻,但是有一些巡防的兄弟竟然沒有按時返回,所以軍營當中的千戶長才派遣他們數支隊伍出來查探。
至於更高一級的萬戶長等人,此時都在皇宮之內享受着熱鬧的宴會呢。
“也不知道那些傢伙,又鑽到那個角落裡燒烤去了,竟然昏了頭了,都忘記了交班的時刻。”
“哎,你說這些傢伙總不會出發的時候,藏了美酒出來,喝多了吧?”
嚴寒當中的士兵,紛紛交頭接耳地討論着。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因爲承平已久,所以王庭地巡視工作,大都是走走形式,並沒有哪一個會太過認真。
這種出門就不見蹤跡的現象,大都是一些來自於貴族家庭,前來神武軍鍍金的官二代。
這些勳貴的後代,來到軍中之後,軍紀散漫,虛浮於事,完全就沒有什麼軍紀可言。
同樣如此想的伍長,根本就沒有阻止手下的埋怨。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知道,這種私下的埋怨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任由其牢騷幾句。
反正大家都非常明白,有些話不能說到檯面上,私下裡抱怨一番,發發心中地牢騷,反而能夠更好發泄士兵心中的怨憤。
但就在這些人經過一個土丘旁邊之時,忽然旁邊站起十多個披着白色披風的身影。
“嗖嗖嗖……嗖嗖嗖……”
甚至巡防的士兵,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密密麻麻,接連不斷的弩箭就從對方手中發出,向着巡防的隊伍傾瀉而出。
“敵……”
伍長示警的聲音剛剛涌上喉嚨,甚至都來不及揚起聲調,就被一支弩箭給射中了胸口。
“啊……”
“哼……”
接連不斷的悶哼聲響起,不過數息之間,整整五十人的隊伍,就被十多個折衝府的士兵端着弩箭給剿滅地一乾二淨。
“打掃戰場!”
隨着領頭的一位什長的下令,所有人快速的奔跑過來,先是對着還有氣息的敵人,快速的進行了補刀。
然後將所有屍體都拖拽到了土坡的背後,用白雪覆蓋起來。
有寥寥幾匹的戰馬受驚之後,剛剛奔跑出數百米的距離,就被遠處忽然冒起的身影,用弩箭再次覆射而死。
這些都是折衝府的斥候先鋒,所有人都身披一件白色的披風,在夜色的掩蓋下,完全和草地上的白雪融爲一體。
頭上戴着白色的兜帽,手上戴着羊皮做成的手套,包裹在白色的披風之下,整支隊伍就彷彿是夜色下的幽靈一般。
在沒有月色的黑夜當中,如果不是跑到跟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任何地蹤跡。
而像這樣的隊伍,在整個雍朝王庭十里之外的範圍,起碼有將近五千人的規模。
這些人的主要任務,就是專門來絞殺雍朝王庭跑出來的巡防隊。
白天的時候,人數還比較少,大多都是十人一隊的隊伍,甚至方圓十里都沒有幾個人影。
可是夜色降臨之後,神武軍巡防的力量驟然翻了好幾倍,而且出來巡防的隊伍已經升級到了五十人的級別。
無比熟悉對方機智的斥候們,就立即明白,這是神武軍自動增兵的機制觸發。
古代軍隊當中,負責日常巡視的隊伍,雖然按照規定要求按時交接。
但是象雍朝王庭這樣,長時間處於和平環境之下,沒有什麼戰事的情況。
所有巡防的士兵就難免有所懈怠。
出去巡防結果集體宿醉而不歸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尤其是很多勳貴、世家的子弟,都不過是來軍營鍍金,走個過程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兵部機構就只能將巡防的機制進行了改革,那就是如果前一批巡防的隊伍如果沒有按時交接回來。
那麼次一批的巡防隊伍,將會自動提升一級人數,一般來說都會有十人的小隊,升級到五十人的伍。
到達百人隊的級別,將會直接上報軍營長官。
“啓稟將軍,剛纔兄弟們拿下的巡防隊伍忽然開始升級,不過並沒有一個人逃脫。”
一片黑暗當中,所有的戰馬都被塞上橫枝,十多萬人沒有點燃一根火把,就那麼靜靜地在寒風當中看着雍朝地王庭。
馬二牛接到了斥候的通報之後,來到了陳展地身邊,對着陳展低聲回稟着此時的情況。
擡頭看了看天空,已經快要進入到了酉時,陳展感覺時間終於差不多了。
“韓立,帶領麾下五萬兄弟,將整個王庭團團包圍,繳其械,卸其甲,但有反抗者,殺無赦!”
“遵命,將軍!”
“張釗,率領剩餘五萬兄弟,隨我去圍剿神武軍大營,以弩箭覆蓋射擊,無須再進行保留!”
“遵命,將軍!”
“辛榮,林山,等到覆蓋射擊完畢,你們率領所部,跟隨我一起衝入軍營,消滅有生力量!”
“遵命,將軍!”
“出發!”
隨着陳展的軍令發出,整個大軍分爲兩路,全都是以五十人爲並排的隊形,以一條長蛇陣型,開始慢慢提速,朝着雍朝的王庭靠近。
之所以在寒風凜冽當中,等待到天黑,不過是陳展希望將傷亡減少到最低。
其實進入到夜色之後,突襲的時機就已經成熟,等待不過是增加幾分保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