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對着王月娥和衆人揮了揮手,陳展就轉身朝着等待已久的曹旺走了過去!
“郎君,保重!”
“兄弟,早日歸來!”
“展哥兒,保重自己!”
“展叔,再見!”
“……”
身後傳來了陣陣告別聲,陳展強忍着心中的酸意,只是舉起手擺了擺,然後邁着堅定的步伐超前走去。
他生怕一個忍不住,就不想走了。
“曹管家,走吧!”
來到了曹旺的跟前,陳展只是淡然的打了個招呼,就隨着車隊啓動。
對着陳家村衆人,拱手一禮,曹旺也扭頭朝着陳展追了過去。
看着陳展遠去的背影,王月娥再也忍不住即將崩潰的情緒,一頭撲進母親的懷抱裡,大聲痛哭起來。
嘆了口氣,陳連仲扭頭過掃了身後陳家村新舊的村民。
這其中有很多,都是附近村民剛剛遷移過來的。
對於本宗族的村民他到不擔心,他就怕那些新來的,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畢竟,還沒有受到陳展所帶來的好處,說不定就會生出什麼事情來。
人性是最難琢磨的,尤其是鄉下人,見識淺薄,是非更要多些。
陳連仲尋思了一番,最後將目光對向陳阿花,面色沉重地說到。
“阿花,展哥兒原本是不用上戰場的,但是爲了給咱們村找一個靠山,所以他依然去了。”
“我們不能讓他流血又流淚,今天當着全村人的面,我把任務交給你了。”
“照顧好展哥兒的家,你還是跟着他學過手藝的,理應多操心一些。”
“但凡是做出什麼對展哥兒不好的事情來,宗法族規處置!可能做到!”
聽到老族長的吩咐,陳阿花拍着結實的胸脯,大聲地應承起來。
“老族長放心,大家都是知恩的,要是有那個小兔崽子不聽話,不用您吩咐,我陳阿花就撕爛她們的嘴!”
老族長的話,她心裡也清楚,尤其是王月娥以前的名聲不好,老族長害怕有些人見識短亂說是非。
做出保證之後,陳阿花就走到了王月娥跟前,拍着她的後背,對着劉梅笑了起來。
“嬸子,既然大家以後都是一個村裡的人了,有什麼事情您就儘管招呼着。”
“雖然論輩分,展哥兒叫我一聲嬸子,可是我跟着他學過手藝,也算是他的學徒。”
“而且村裡現在的富裕日子,都是展哥兒帶着大家一起闖出來的。”
“咱就不講究那麼多客氣話,有什麼事不要和大家見外,儘管使喚!”
“嗯!”
看着女婿、女兒在村裡的聲望,果然如傳言一般很高,劉梅的心裡也是異常的高興。
看着身姿矯健的陳展,曹旺的心情異常複雜,本以爲就是拉一趟青磚,誰知道竟然帶着一員虎將回去。
在曹旺的心裡,陳展就是一頭猛獸級別的虎將。
尤其是看到陳展手裡,那柄重達一百多斤的方天畫戟之後,曹旺就無比確定了這一點。
要知道即便是他家大將軍,使用的單面畫戟也不過四十多斤的重量。
而且看那上面縈繞的光芒,以及那套同樣材質的鎧甲,曹旺心中升起一種感覺。
這場戰爭,哪怕所有人都活不下來,陳展也會安安穩穩地活到最後。
以陳展那非人的力氣,以及那身稀世無雙的裝備,曹旺都想不出來,誰有能力讓這頭猛獸擦破點皮。
甚至曹旺都懷疑,哪怕是投石車跑出的石塊,估計都拿陳展沒有辦法。
只要不是陷入沼澤,火焰的包圍等極端陷阱,估計這天下對於陳展來說,就是來去自如的平地。
一個自家少爺的普通朋友,和一個絕世無敵的猛將,兩者絕對有着巨大的區別。
所以,一路上曹旺對待陳展的態度,就有了根本的轉變,除了不能說的辛秘之外,折衝府的一些事情,曹旺都給陳展做出了交代。
通過曹旺的普及,陳展才對大乾的軍制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折衝府以及甘州的捨身營,嚴格來說和其他州的軍隊都有着根本的區別。
因爲折衝府和捨身營在建立之初,就是爲了對付草原上的雍朝。
所以這兩個州的軍隊,以及京都的御林軍,都屬於直接歸皇帝直接管制。
而其他州的軍隊則屬於兵部管轄。
雖然看上去僅僅只是管制的上級不同,而且這兩州的軍隊名義上還屬於皇帝親兵。
但經過了兩百多年的發展之後,大乾朝堂的權利逐漸被文臣集團蠶食。
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三支軍隊的軍費,日常由皇帝私庫供養。
而其他的軍隊的軍費屬於朝廷財政供養。
只有當雍朝南下,開始國戰的時候,纔有兵部劃撥部分軍需,往往還無法保質保量。
哪怕都是大乾的軍隊,都是大乾的錢財。
但是由誰管理的區別,就造成了這些軍隊成爲了皇帝和文臣集團爭鬥的工具。
一方面皇帝的私庫日漸乾癟,供養軍隊有些吃力,就像將甘、渝兩州的軍費開支納入財政支出。
可是另一方面,在統屬的問題上,皇帝卻寸步不讓,不想讓兵部接管。
光拿錢不管理的破事,兵部當然不想接手。
於是在皇權和臣權的鬥爭之中,兩州的邊軍,成爲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日常的軍費開支都無法滿足,戰鬥力就可想而知了。
日常的裝備、軍費無法滿足,開戰之後的劃撥又不能保證足量。
哪一任皇帝在鬥爭之中佔據了上風,邊軍的日子就好過一點。
如果哪一任皇帝,鬥不過大臣們,那麼邊軍的日子就相當地難受。
除此之外,大乾的大臣們,還因爲藉着各種緣由,往兩州軍隊的軍需處塞着自己的人。
希望借軍需的供給,來影響兩州的邊軍。
長此以往之下,兩個州的將軍的日子過的艱難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更讓人感到無奈的是,最近一二十年,因爲朝堂的糜爛。
那些大臣們已經不滿足把持軍需處了,開始朝着軍隊裡的軍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