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道的評價到底能不能作準?
光看陸向道的學生裡面,可是有着好幾個都坐到三品武官的位置了。
“陛下,頂着一身隕鐵打造的鎧甲,手持百多斤的神兵,整個人卻比騎兵衝陣都還要勇猛。”
“陛下,你認爲這樣的人,能不能做到萬人敵?”
聽到陸向道的話,久利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開始變得發白起來。
“拔營!後撤!”
沒有任何的猶豫,久利立即對着親衛吩咐起來。
雖然作爲大皇子,自幼錦衣玉食,但是並不代表着,久利就是一個軟香溫玉堆里長大的軟蛋。
相反,在所有的皇子當中,久利的武藝也算是沒有敵手的存在。
正因爲他精通武藝,所以才更能夠理解陸向道所說的話,代表着什麼。
一般來說,爆發力強大的,力量強橫的人,肯定敏捷不行,或者說持久力不夠。
而但凡是能夠持續使用武技縱橫沙場的,大都走得是技巧路線。
可是一旦有人能夠突破了這種常規的限制,那麼就代表着整個人邁入到了非人地超凡領域。
身體素質超越常人的,展現在武力上的,大都是成疊加狀態的。
好比如身體素質是常人十倍的,絕對不是說他就是十個人加起來的實力。
恰恰相反,能夠達到普通人身體素質十倍的,別說十人了,就是百千人過來也是送菜。
就好比一個人拎着一把柴刀砍樹,一兩個小時估計就累趴下了。
可是拿着一把匕首,估計能在樹上戳一整天。
而同樣一把兵器,對於普通人就是柴刀,甚至是大砍刀,揮舞的時間都可以用分鐘來計算。
可是對於那些非人的變態來說,這樣的一把兵器,就是一把小匕首,甚至是一根牙籤。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能夠打出曠古爍今的戰績的根本原因。
作爲大雍朝的皇帝,更何況是作爲一個精通武藝的皇帝。
久利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尤其是自古就流傳下來的一些信息。
甚至都要比大乾的皇室還要多。
畢竟當初雍朝敗退草原的時候,可是帶走了大量的書籍、珍貴的史料和衆多奇珍異寶。
所以一聽到陸向道的描述,久利連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直接讓親衛拔營撤退。
他現在只希望於那個殺星沒有注意到中軍這裡。
他深知,面對着這種超越常人,天賦異稟地存在,除非是某些特定的環境之中。
否則人數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影響。
久利就曾經在皇室的秘籍中瞭解到,在遠古時期,曾經就有一位天賦異稟的存在。
那位可是用血肉之軀,直接撞塌城牆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如今這個大乾突然冒出的殺星是什麼狀況,但是久利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體驗一番對方的能力高低。
於是,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久利將指揮大權分攤給了四個大將之後,就用最快地速度向着草原深處撤離而去。
而完成了久利最後“起碼拖住大乾軍隊兩個時辰”的命令之後。
雍朝的幾個將軍終於在提心吊膽之中,向着所有的雍朝軍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沒有辦法,到了最後,陳展都已經殺得有些麻木了。
拎着方天畫戟,陳展來回地在雍朝士兵的包圍之中,來回橫衝直撞,以此來爲罪軍營減輕壓力。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罪軍營已經不是他的助力,反而成爲了他在戰場上的負擔了。
沒有辦法,基本上全都是步兵的罪軍營,就算是連撤退,都比不過雍朝軍隊追擊的速度。
只能選擇原地死守的情況下,罪軍營只能成爲拖陳展後腿的存在。
這一點不僅僅罪軍營的將士們發現了,就是雍朝的軍隊也發現了。
最後之所以能夠在陳展大殺四方,平推而過的碾壓中,多堅持了一個多時辰。
正是因爲雍朝軍隊利用了對於罪軍營的攻擊,使得沒有多少戰場經驗地陳展,只能疲於奔命地來回救火。
“呼哧……呼哧……”
等到雍朝軍隊開始撤退的時候,陳展已經累得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杵着絲毫沒有損傷的方天畫戟,陳展將面罩推了上去,整個面孔上已然滿是汗水。
旁邊遞過來一塊乾淨的麻布,陳展順手接過來抹了一把臉,然後才扭頭看去。
“呦,你小子不錯啊!”
意外地看到了馬二牛的身影,陳展的臉上流露出意外的驚喜。
半個晚上的時間,無數的生命在他的手裡消失,對於戰場他才徹底有了一個清醒地認識。
如今他才能夠體會到,任何一個能夠從一場冷兵器大戰當中,生存下來的士兵,都是有着自己獨特的能力的。
要知道,一旦大戰展開,所有人都會和敵人接觸。
無論是強硬地拼死搏殺的,還是膽怯地不斷躲避的。
強硬地除非起碼能夠以一敵十,纔會有餘力保護自己,不被敵人圍上來分屍了。
躲避逃脫的,也要保證次次都能夠躲過敵人的刀劍,還要防備不時飛過來的冷箭。
所以一旦雙方兵力接觸,能夠當逃兵地,也要有當逃兵的本事。
否則那就是給別人送人頭的下場。
這也是爲什麼陳展看到馬二牛如此驚喜地原因。
如果放在別人面前,馬二牛說不定就會來一個大吹特吹,宣揚一下自己的本事。
但是看着面前渾身上下都流淌着敵人地血液,甚至還隱隱掛着幾塊碎肉的陳展。
馬二牛隻能用一臉最真誠地表情,說着最爲諂媚的話來。
“這都是多虧了統領的照顧,否則,我們這些兄弟哪還有看到日頭的機會!”
雖然話說的異常的肉麻,但是不管是馬二牛,還是他周圍幾乎癱坐在地上的罪軍營士兵。
卻沒有一個人,認爲馬二牛說出來的話,是拍上司馬匹的話。
看着周圍方圓千米多的範圍內,甚至超過了後世一個足球場大小,地上皆盡是敵人的屍體。
這些全都是陳展的戰功。
但凡是倖存下來的罪軍營士兵,都用一種狂熱的目光,看着這個面龐猶自帶着幾分稚嫩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