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寬看到陳公子心裡便已經慌亂了,此時還看到那位姓徐的神秘貴公子,當即便對着林晧然勸道:“林公子,要不你叫你的人停手,咱們好漢不吃前面虧,一起認個錯吧!”
林晧然自是不可能認什麼錯,冷漠地看着鐵柱將最後一個惡奴直接丟進池中,顯得雲淡風輕地迴應道:“無妨。”
無妨?
許寬卻是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都這個時候了,對方竟然還如此的淡定。要知道,哪怕他是地方大族的子弟,亦不見得對方會忌憚。
在這個大明朝,有理無處訴多得是,很多時候都要學得忍氣吞聲。
陳公子原本是想要持強凌弱,解決這二個不知好歹家奴,然後到水閣好好地欺負一下許胖子。卻是沒有想到,守在這裡的二個鹽商家奴身手如此了得。
他看着帶進來的手下通通被打倒,心裡便是涌起一團熊熊的烈火,便是憤憤地對着身後的隨從吩咐道:“快去叫幫手過來!”
“不好,他們去叫人了!”許寬看到那一個隨從離開,當即顯得驚慌地說道。
“無礙!”
林晧然亦是看到了這個狀況,但仍然淡淡地迴應道。
無礙?
許寬又是疑惑地望了一眼林晧然,卻不知林晧然是不曉得對方的實力,還是對那兩個護院麻木自信。若是被陳公子帶着人殺了上來,按着陳公子的秉性,定然要將他們好好地折磨一通的。
正是這時,林福來到林晧然身旁,林晧然淡淡地說道:“放吧!”
在那幾名青樓女子好奇的目光中,卻見不起眼的林福從懷中掏出一個煙花,用嘴吹了吹火摺子,便用那火紅的炭火點向了引線。
夜漸深,夜風漸起,衣袂獵獵作響。
林晧然負手立於窗外,居高臨下地望向那幫囂張的公子哥,卻是對着不安的許寬淡淡地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嗎?林雷其實是我的假名!”
咦?
許寬疑惑地扭頭望向林晧然,卻不明白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爲何反要向自己吐露身份。
撫琴的姑娘叫綺蘭,有着一張精緻的臉龐和明亮的眼睛,卻是比其他三位青樓女子要鎮定得多。此時聽到林晧然的話,亦是好奇地望向了這位年輕的公子哥。
林晧然看着下面正在叫囂的陳公子,便又是繼續說道:“我便是左副都御史林晧然,此次南下整頓鹽政的朝廷欽差!”
啊?
許寬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顯得難以置信地望着林晧然。
他雖然一直覺得這位林公子身份定然不一般,但哪怕讓他想破腦袋,亦不會想到這位便是大明建國以來最傳奇的人物。
這一位公子哥竟然便是剛剛駕臨揚州的欽差大人,那一位以連中六元強勢之姿橫空出世的林文魁,大明最年輕的左副都御史。
這……
三名慌張的青樓女子聽到這話,嘴巴微微地張開,顯得難以置信地望着這位剛剛跟她們同桌的林晧然。
啊?
綺蘭亦是覺得這位林公子的氣質超乎常人,但得知竟然是那一位名貫天下的林文魁,亦是伸手虛掩着櫻桃小嘴,顯得無比震驚地望着林晧然。
砰
一枚帶着火星的煙花竄上了夜空,並夜空中炸裂開來。在煙花的映耀下,林晧然的身軀顯得更加的偉岸,而下面的喧鬧又變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堂堂的欽差大人在這水閣上喝酒,那幫囂張的公子哥不知是吃錯什麼藥,竟然膽敢如此的衝撞,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走開!走開!”
一支潛伏在明春樓外的人馬突然魯莽地衝了進來,陳鏡恢復錦衣衛野蠻的行徑,卻是徑直朝着荷塘小築衝了過去,所過之處皆是人仰馬翻。
他此次南下的任務便是保衛欽差大人的安危,現在欽差大人在這揚州城內竟然置於險境,心裡卻是又是慌張又是憤怒。
“錦衣衛?”
在明春樓卻不乏揚州官員,當看着突然出現的錦衣衛,卻是不由得愣住了。
“怎麼會有錦衣衛?”
老鴇剛剛趕到荷塘小築門前,先是遇上陳公子搬來的救兵,這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又有一支錦衣衛闖了進來。
“給本公子打死他!”
陳公子看着救兵到來,當即便是指着橋中的鐵柱惡狠狠地下令道。
這些惡奴其實呆在明春樓外邊,一直充當陳公子等人的打手,現在手裡都是拿着棍棒,作勢便是要將鐵柱亂棍打死。
“通通給老子往手!”
陳鏡衝進來之後,便看到一幫手持惡棍的惡奴衝向鐵柱,由於事關到欽差大人的安危,當即毫不猶豫地抽出了鏽春刀道。
身後的錦衣衛看着陳鏡抽出了繡春刀,亦是紛紛跟着抽出刀,卻是隨時要收割這幫惡奴的命。
這……
陳公子等人紛紛回過頭,當望着這些明晃晃的繡春刀的時候,當即便是愣住了。卻不明白教訓許寬那個鹽商之子而已,爲何會引來一大批錦衣衛。
貴公子先是一愣,旋即便是沉聲詢問道:“你們隸屬哪個衙門?”
“將他們通通拿下,但凡有反抗者,格殺不論!”陳鏡卻是沒有理會貴公子的詢問,而是殺氣騰騰地下達指令道。
格殺不論!
這四個字在這裡,顯得分外的清晰,更是帶着一股寒意。
貴公子原本想要用身份壓制對方,但聽到這話亦是打了一個寒顫,隱隱覺得事情變得不簡單。
咕……
陳公子等人明顯感受到了陳鏡身上的殺意,卻是大氣地不敢粗喘,同時疑惑地望着這位殺氣騰騰的錦衣衛頭目。
那十幾名惡奴交流了一下眼色,便是紛紛將棍棒丟到地上,不敢進行任何的反抗。他們能夠欺負平常老百姓,面對着這幫兇名在外的錦衣衛,他們死了亦是白死。
“彈得不錯,賞你的!”
林晧然對着那個叫綺蘭的青樓女子誇讚了一句,並將一錠銀子丟了過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