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容突然頓住了腳步,林晧然則是疑惑地跟着停下,並不解地望向了花映容,卻不明白這個女人爲何會停了下來。
一縷陽光落到花映容的身上,而她卻是異常認真地望着林晧然地道:“若是你真做這些事,你幾乎是跟天下人爲敵,你會很危險的!”
“我知道!”林晧然迎着她的目光,認真地點頭道。
花映容的眼睛沒有睜動,而是認真地說道:“但你還會去做?”
“你會離開我?”林晧然深知這個女人極度聰慧,卻是拋出問題道。
花映容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卻是認真地告誡道:“我不會離開你,但我覺得你這樣會很危險,我可能得爲你殉情!”
“不會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去做這些‘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我真有能力的話,我又必須要去做,否則大明的氣數不久,咱們華夏的氣數亦是斷絕!”林晧然輕輕地攬住花映容認真地道。
他深知大明的結局會如何,而若他不改變這一些,大明仍然無法逃掉這個劫數。以其說是老天要大明滅亡,倒不如說大明是自找的。
隨着一個個崛起的官紳家族,這些貪婪的嘴臉蠶食百姓的田產,便是已經註定了亡國的結局,而他則需要改變這種現狀。
花映容亦是不再顧及旁人的眼光,依偎在林晧然的懷是,聽着彼此的心跳,致使二個人如同已經相連在一起了般。
二人沿着湖邊的道路走了不遠,又是見到了一個破財的村子,而他們沒走多遠便見到了一座二層的酒樓,門口裝潢很有特色。
林晧然和花映容到了二樓,由於酒樓是依湖而建,能夠在這裡飽覽着湖光山色。但卻發現賓客了了無幾,不由得微微感到意外,便是直接問了出來。
“公子,你是外地來的吧?”掌櫃是一個顯得矮小的老頭子,給着二人擦拭着桌椅道。
“不錯!”林晧然沒有否認,輕輕地點頭道。
掌櫃輕嘆一聲,指着湖心解釋道:“這湖中的淤泥越積越多,現在上午還好,一到下午便處於下風口,免不得聞得一股惡臭!”
林晧然看着湖中那連凸起來的淤泥,發現確實是破壞力極大。這亦是解釋他心裡的疑惑,後世頂頂大名的瘦西湖,現如今卻是遊客了了無幾了。
小二送來一壺茶水,並親自給二人各倒了一杯。
林晧然一路走來,已經有些口渴,端起茶盞便是喝了一口,發現茶水比茶攤的茶水好上一百倍,便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花映容卻是巋然不動地端坐着,身後的綠衣丫環取來了一套精緻的牡丹花茶具和碗筷,另一個丫環則將茶水送到花映花的臉前。
花映容輕輕地嗅了嗅,便是淡淡地說道:“倒了!”
這……
林晧然看着這個女人如此的講究,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發現這個女人什麼都好,但偏偏不肯委屈自己絲毫,從衣食住行都要求得極高,彷彿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咦?
鐵柱發現掌櫃悄悄對着小二吩咐了一句,而小二則是行色匆匆離開,當即不由得警戒起來。雖然這裡離揚州城不遠,但免不得有人會對林晧然不利。
綠衣丫環聽到命令之後,便是將那杯茶給倒掉,但卻是忘記帶了茶葉過來。
掌櫃看着她如此作派,心知這對男女身份尊貴,便是小心地陪笑說道:“小人珍藏着一些上等的碧螺春,今日算是遇到貴人了,我這便取去!”
說着,亦不等拒絕,便是匆匆去取了茶葉重新沖泡,沒多會將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送了過來。
鐵柱的眉頭微微蹙起,卻是警備地伸手搭住了刀柄子。
花映容嗅過碧螺春,又輕輕地啐了一小口,便是給出評價道:“尚可!”
掌櫃聽到這個評價,只能是勉強地笑了笑,但更加認定這一對男女是大金主。
“掌櫃,上一些特色菜吧!”
林晧然並沒有太多的講究,便是淡淡地對着掌櫃吩咐道。
“好咧!”
掌櫃深知這是不缺錢的主,亦是不再婆婆媽媽,便是到廚房張羅酒菜去了。
鐵柱和林福紛紛從懷裡掏出了乾糧啃起來,並小心地提防着掌櫃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派了一個人到廚房直接盯着了。
掌櫃很快端來了菜餚,除了揚州特色獅子頭外,則是來源於瘦西湖的松鼠桂魚和香脆銀魚,另外還有一份熬得乳白的魚湯。
林晧然喜歡獅子頭的軟糯爽滑,花映容對着香脆銀魚情有獨鍾,這種魚無骨無刺,且口感鮮嫩,如同吃着一根根雪白的肉條般。
跟着林晧然顯得有幾分隨意的吃相不同,花映容則是彰顯着大家風範,如同一個女主人般細嚼慢嚥,動作顯得很是幽雅。
鐵柱的耳朵微動,卻是手持着刀柄望向了樓梯口。
咚咚……
樓梯傳來到幾個腳步聲,卻是上來了一對衣衫襤褸的母女。
婦人的前面的頭髮花白,但眼睛明亮,雖然給人五十的感覺,但恐怕亦就四十歲的模樣;少女則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那雙眼睛很是明亮,但卻帶着鄉下女子的怯意。
咳!
掌櫃面對着婦人的目光,卻是輕咳一聲,像是事不關己地擦拭着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