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土豪同學的打賞,求推薦)
孟家村也是在本縣,離張家村到也不是太遠,可也不能算近,純粹步行的話,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太耽擱時間,張傑家裡只有一頭老黃牛,而且牛車也太慢,村子裡村正家到是有一匹馬,不過不巧,人家趕着馬車去了集市。
這般,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去趙霜家借一輛馬車了。
不過還沒有等張傑行動,就見打縣城來了一輛馬車,前頭趕車的老僕張傑眼熟,果不然,不多會,就見胖子亦厚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現成的苦力送上門來,張傑自然不會客氣,稍稍寒暄兩句,張傑便直奔主題,聽聞張傑要借用他的馬車去孟家村孟舉人家拜會,亦厚那雙小眼睛明顯亮了不少,幾乎是硬拉着張傑上了馬車,說什麼無論如何也要親自把張傑送個來回。
自然,笑眯眯的亦厚也是坐在馬車上同行,不用張傑囑咐,亦厚便提醒前面的老僕把車子趕快些,爭取下午就到孟家村,說什麼太晚了不好。
到底是當了十幾年秀才的人,亦厚就比張傑會做人,張傑還沒有想到,馬車路過縣城的時候,這胖子便吩咐馬車停下,然後拉着張傑下了馬車,直奔一家店面店,然後選了幾樣並不多值錢,但看上去非常精巧的小玩意,說是讓張傑送給孟老爺的見面禮。
這時候張傑才猛然一拍腦袋,自己還真把這一茬忘了,這般火急火燎的到了人家,到時候卻是兩手空空,豈不是太難看了,亦厚的眼光就不錯,挑的東西即不貴重,但也顯得很實用,是那種能拿得出手,也不顯得寒酸的物件。
心裡頭感嘆這胖子會做人的同時,張傑卻也知道,亦厚其實同樣也想結交那孟老爺,畢竟和一個名聲在外的舉人老爺結交,怎麼都不是吃虧的事情,之前因爲沒有門路,也沒有這個機會,而現在趁着和張傑同行,到也算是名正言順不少。
不過不管怎麼算,這胖子也是的確幫了自己不少忙,陳員外那裡是,柳三家那裡也是,總之這份人情,張傑是記下了。
挑好了物件,銀錢自然是亦厚搶着付的,兩人再次上了車,馬車悠悠,便繼續朝着孟家村前行。
再次看到這個胖子的時候,張傑就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勢單力薄了,就比如現在,但凡有點什麼事情,都要請人家出手幫自己,就算這小小的一輛馬車,都得找人去借。
再者,亦厚子明之流,到底只是三叔的同窗,真正論起來,和自己的關係更像是下注,顯然,亦厚就是把籌碼下在了自己的未來上,他這般不竭餘力的幫自己,無非是指望着將來自己發達了,稍稍提攜他一二,自然,這也無可厚非,現在的情況就是這般,自己剛剛踏入士大夫這個層次,羽翼未豐,無論是做事還幹什麼,都有種縮手縮腳的感覺,這個時候自然就需要亦厚這樣的人家替自己開路。
可不論如何,張傑總覺自己和亦厚子明這些人的干係,總是差了些什麼,或許是因爲這其中隔着一層三叔的關係,又或者僅僅只是因爲雙方年齡差距實在太甚,即便交流起來都顯得不便。
不知怎滴,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同窗,被自己胖揍過一頓的劉胖,還有自己曾經給他提供過背書方便的李虎。
而之所以想到這兩個本該忘記的同窗,還是因爲前段時間陳亮帶人鬧事時,這兩個同窗挺身而出站着自己身前的舉動,那時候十里八村的人還沒有趕到,自己正是勢單力薄的時候,而聞詢趕來的兩人卻絲毫沒有顧慮對方的人多勢衆,毅然的站在了張傑跟前。
知根知底,在加上有過共同進學的經歷,雖說和劉胖在學堂時還打過一架,可那都是些個小打小鬧,算不得真,相反,在張傑心裡頭,胖揍劉胖的那段經歷,卻是張傑幾年的學生生涯中,掀起的唯一波瀾,算是彌足珍貴的回憶,至於憨厚的李虎,雖然現在才十三歲,卻是腰圓體闊,已經能看出來,將來必然是一方壯漢。
是時候培養自己的勢力了,當然,到不是把自己弄得跟一方惡霸一般,只是純粹的把李虎和劉胖兩個昔日同窗扶起來,自己只要在暗地裡出出主意就好,需要的時候在搭把手,只要他們兩個起來了,張傑相信,今後即便自己進入官場,這這兩人也能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自然,說是這般說,可想要把兩個清白人家扶起來,讓他們做大,做強,也不是一件多麼簡單的事情,這事情不急,需要好好考慮,好好斟酌。
還有就是,畢竟和這兩人分別已經有兩年光景了,他們的心性到底變得怎樣,這些都要慢慢摸清楚,可別到時候弄出個白眼狼出來,那就不美了。
一路行來,偶爾和亦厚隨意的聊上一句,倒也沒有什麼固定的話題,就是天南地北的扯便是,張傑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別處,亦厚同樣是個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見張傑心中有事,便很少開口,大多都是沉默的陪在一旁。
從上午到晌午,馬車上的幾人稍稍吃了些乾糧,便繼續趕路,約莫快到傍晚,太陽已經西斜的時候,終於算是到了孟家村。
瞅了瞅頭頂的日頭,張傑就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在回去了,恐怕今晚就要在那孟老爺家過夜了。
孟家村不小,在整個縣也是排的上名號的大村子,不過那孟老爺家卻是更好找,因爲整個村子,他家是最奢華的一家。
雖說比不上趙霜家那般土財主的富貴堂皇,可孟家卻是有着自己獨特的清淨典雅。
報上自己的名號,門口的小廝立刻去屋裡喊人去了,老僕提着東西,張傑和亦厚兩人站在門口等人的功夫,卻見滿臉沉吟的亦厚突然開口道:
“子磐兄,這事情吧,我覺得還是要和你說一聲比較好。”
見張傑投來疑惑的目光,臉色古怪的亦厚砸吧砸吧嘴,輕聲道:
“那劉青兄弟六人,其中老四和老五在縣城開了幾間茶貨鋪,本來生意甚至火紅,可不知怎滴,這兩天他家的鋪子不是遭賊人打砸,就是以前的貨源出了問題,老顧客也頻頻去店裡退貨,現在劉家兄弟倆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我一大早趕來,就是想和子磐兄透個底,子磐兄你那位六親不認的老爹,在縣城開的也是茶葉鋪子!”
胖子的話讓張傑微微張嘴,一時間卻是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