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將軍緩緩開口,其聲雄渾而狂野,“牛將軍你儘管放心,那個敢來我便將他拍成肉餅。”
“那截斷敵人回援的重任就交給石將軍了,石將軍,我們這就分別行動吧。”
高達五丈的石人點了點頭,帶着一衆高三丈到十丈不等的石人離開了。
這牛姓匪將則與一衆部下道,“傳令,快速穿越雁山,務必在破曉前趕到艾谷之東的樹林,若是哪個部分晚到了,老子剁了他。”
“老子要在他們熟睡的時候,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哈哈哈。”
傳令兵將牛姓匪將的命令傳了下去,“將軍有令,務必破曉前趕到艾谷東邊的樹林,遲到者軍法論處。”
一名名膀大腰圓的芒碭匪寇,扛着大斧、長槍、弓弩在一條山間小道上撒開了兩條腿狂奔起來。
早在多年前,肖揚便對今日一戰做出了假想,今日這一副景象,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而對此,肖揚特意開闢了這麼幾條小路,以做奇兵之用,這件事,只有他的心腹方纔知道。
在大戰前夕,牛姓匪將便已命人拓寬了這一條小路,如狼似虎的一萬匪兵,足足拉出一條長達兩裡地的隊伍,如山洪猛獸一般涌向了艾谷之東。
此時艾谷之東的樹林中,蘇定臣查看了一下地勢。
便見附近的地形就像是個大葫蘆,艾谷這面就像時葫蘆肚子,而這片樹林就像是葫蘆嘴。
一旦敵人越過此處,這艾谷就算是完了。
蘇定臣看着兵士將葫蘆口的樹全都砍斷,露出的那一片空地便是他給敵軍準備的戰場,同時將木頭搬上了山頂。
蘇定臣負手而立,“斥候派出去多少?”
蘇紅玉一身玄甲,一雙秀美微微皺起,“派出去了三十名。”
蘇定臣道,“太少了,這霧氣太大,再派三十名出去。”
蘇紅玉點了點頭,命令手下副將將人帶了出去,隨後與蘇定臣道,“定臣,你說我們這拼死拼活,沒有人能理解我們,反而時時刻刻都給我們下絆子,我們還堅持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蘇定臣沉吟了片刻,隨後嘆了口氣道,“我是王國的兵,我沒有想那麼多,大人讓我們打哪,我就打哪,我能夠看得出的,大人也是心憂此處,所以方纔讓我二人來鎮守。”
“定臣,你不要眼顧左右而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這樣的生活我有些厭倦了,定臣,此役過後,我們解甲歸田吧。”
蘇定臣道,“可是,我只會打仗,除了打仗我什麼都不會,更何況,此刻正值多戰之秋,我們怎麼能解甲歸田?”
蘇紅玉道,“可是你看看現在的王庭,我們處處受排擠,遲早有一天我們不是死在戰場,就是死在勾心鬥角之中,定臣,你想落得祖父一樣的下場麼?”
蘇定臣聞言頓時不再言語,良久嘆了口氣道,“伏兵都佈置好了?”
蘇紅玉道,“定臣,我希望你能面對現實,我很想能與你一起泛舟湖上,過着男耕女織與世無爭的日子。”
“我知道你不愛聽,可是你也該好好想想了,我去前面視察一下,這麼大的霧,對敵我雙方都不利,我們需要設置一個禁制,驅散我們攻擊範圍內的霧氣。”
蘇定臣點了點頭,蘇紅玉轉身離去。
在‘葫蘆口’兩側的山頂上,蘇紅玉看着趴在地上,瞄着前方的兵士道,“都給我精神着點。”
一名百夫長不由問,“大人,匪寇真的會從這裡偷襲我們嗎?”
蘇紅玉在那百夫長的腦袋上來了一巴掌,罵道,“我什麼時候錯過?”
那百夫長呵呵一笑,隨後道,“那倒是,大人,如果我們這次阻擊敵人成功,我們應該會得到封賞吧,這麼大的功勞,大人您至少連升三級,我們怎麼也得升一級啊。”
蘇紅玉又給了那人一巴掌,這一下又狠又重,打得這人雙眼冒金星,“少廢話,若是被那些匪寇佔領了你的陣地,老孃我先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說着,蘇紅玉從山頂跳到葫蘆口對面的山頭上視察。
那百夫長摸了摸自己的頭,不禁道,“大人這是怎麼了,下手怎麼這麼重,?”
一旁的營官嘆了口氣緩緩道,“這次就算我們阻擊成功,只怕也沒得升官。”
“嗯?如果我們真的阻擊成功,那可意味着我們救了身後一萬五千兵士的性命啊,這樣大功也不給升官?”
那營官道,“有些事,你不知道,算了,好好把守吧。”
蘇紅玉探查完兩邊的高地後,又落到了下面,拿出一片玉簡。
隨着一道靈力注入玉簡,玉簡泛起微微的白光,蘇紅玉將之埋入了地底。
蘇紅玉在東南西北分別埋下了一片,方圓五百丈的範圍內,霧氣頓時被清退了。
她早年在南方作戰,多遇霧氣,敵方便曾使用這麼一種禁制,能夠隔絕霧氣,同時又不會被對方感應到。
緊跟着,蘇紅玉又打了一個靈決,禁制消,霧氣聚攏。
那時候他們可是吃了大虧,後來她想辦法將這種特殊的禁制學了過來,不想今日還用上了。
就在此時,一名斥候歸來,急匆匆與蘇紅玉道,“大人,來了。”
“能估計出多少人麼?”
“不行,霧太大了,我們也不敢太靠近,只是我們一直聽着,前軍到後軍至少兩裡地,我看了一下路寬,足有讓三人並行,據我屬下估計,人數可能在八千往上。”
“屬下怕來不及回報,是直接從山頂跳下來的,據屬下估計,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就能殺到我們這兒。”
蘇紅玉神色凝重道,“你們幾個營官百夫長都給我聽好了,讓你們手底下的兵靈力都給我停止運轉,絕對不能讓敵人發現。”
“還是老辦法,不過我們符彈不足,這次就先放三成的敵軍進來,再打,聽明白了麼?”
幾個營官百夫長同聲道,“明白了。”
此時蘇定臣也聽到了消息,蘇定臣心底微微一沉,匪寇竟然出了一萬人,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