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希望……還能跟你一起對詩……一起遊玩!一起畫畫……如果,我死了……你就再爲了畫……一幅畫吧……將我……畫美一些……我想將最美的樣子……留在你的記憶裡……”
江潮默默的聽着,眼裡露出一股複雜,慕容芷晴這算是在臨死之前,向他告白。
她是怕自己會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自己心裡想要說的話了,身旁也正好沒有其他人,她可以不顧一切的說出自己想說的。
江潮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此時的慕容芷晴處在這種境地,要是一個不好,可能隨時都會沒命。
“會的,我們會有機會再對詩,再一起遊玩……畫畫!”江潮對慕容芷晴點了點頭。
慕容芷晴聞言,臉上露出一股笑,眼睛慢慢閉了起來。頭也隨之一歪,直接昏迷了過去。
她強撐到現在,將自己想說的話,終於說完,同時,她也得到了江潮的迴應,哪怕是死,她也無憾了。
看到此景,江潮臉上神色微急。他連忙從身上拿出一些傷藥。
這時,宋寧雪已經拿着一些醫療器具衝了進來。
在江潮將慕容芷晴帶着房間時,她去拿醫療器具了。這些是江潮自備的,本來準備今天離開。因此,東西都在準備好的馬車上。
看着昏迷過去的表姐,宋寧雪眼裡充滿了焦急。她不敢出聲向江潮詢問情況,生怕打擾到江潮。
江潮讓她去打些熱水來,同時,他打開了自己做的醫療箱,裡面許多醫療器具都有。甚至還有酒精!手術刀,縫針!
利用點穴之法,將慕容芷晴周圍的穴道點住止血,他再剪開慕容芷晴心口處的衣服。
一片白花花的出現在眼前,江潮眼神嚴肅,並沒有任何異樣的神色。
他這是在救人,可不是在欣賞什麼美景。看了一下匕首的深度,應該沒有刺中心臟。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慕容芷晴心口太雄偉,因此倒是救了她一命。
江潮找準時機,將匕首拔了出來。然後,就是消毒止血,再就是縫合傷口。
沒有醫用縫線,他用自己的長髮代替。這樣的好處是,還不需要取線。
一旁的宋寧雪則給他打下手。
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江潮終於將慕容芷晴的傷治好。他長呼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看着慢慢平穩下來的慕容芷晴,江潮鬆了口氣。慕容芷晴看樣子是暫時救下來了。
但是,能不能徹底脫離危險,怕是最少有七天的時間觀察才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焦急的哭聲。
“嗚……怎麼好好的,就被刺殺了!晴兒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一名婦人的哭聲讓江潮眼露異樣,這哭的應該是慕容芷晴的母親,宋寧雪的姨娘。
江潮進到知洲府,幾乎就沒有看到過這位知洲夫人。
江潮對宋寧雪點了點頭,讓她去將門打了開來。
門外是早就等候多時的慕容宮和慕容明軒,兩人來得最早,江潮早就知道了。
而另一名長得跟慕容芷晴有八分相似的中年美婦。應該就是剛得到消息趕來的慕容芷晴的母親。
她見房門打開,連忙焦急的就闖了進來,進門就看到安靜的躺在牀上的女兒,她連忙撲了過去。
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想哭可又哭不出聲。她只是滿臉緊張的看着女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潮看到此景,走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慕容家的人。
宋寧雪則陪着自己姨娘身旁,小聲安慰着。
慕容宮看了眼牀上臉色蒼白的女兒,眼裡涌起一股疼惜,但更多的則是憤怒。
看着走出去的江潮,他跟了出來。他臉色微有凝重的道:
“賢侄,刺殺的事,已經查清了,出手的是龍頭山外號天狼的匪首,他是鄭安座下的人。這件事,肯定是鄭安指使的。接下來,賢侄,準備怎麼辦!?”
江潮聞言,眼裡也涌起一股怒色。但很快,他平靜下來,看向慕容宮道:
“伯父,我準備刻日就動身回安寧縣,鄭安怕是已經狗急跳牆了。他現在只是在等一個契機,絕對就會起事,我怕……安寧縣會受到他的報復。”
鄭安的刺殺,讓江潮心裡充滿了緊迫感。他在洲府這做的事,怕是徹底的激怒了對方。
說不定,就算是不起事,鄭安都有可能會對靠山村展開報復。他不能再在這等了。
但他還是繼續提醒慕容宮道:
“伯父,最好最近多注意一下邊關那邊的消息。要是契丹來犯,鄭安絕對會趁機起事。”
“還有,最近城內那些進來的難民,只要是青壯,一率監控起來。或者,抓一些審問一番,或者,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說到這,他看向房間內,眼裡露出一股異樣。
“還有慕容小姐她……暫時雖然沒事了,但……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後面七天的變化,要是……傷情惡化的話……怕……”
人雖然救回來,可江潮真的不敢保證慕容芷晴會沒事,畢竟,慕容芷晴傷得很重。傷口要是感染的話,就危險了。
雖然,他已經消過毒。可難保不會出現差錯。可靠山村那邊,拖不得!那裡可是關乎着幾千人的性命。
還有蘇小小和蘇小草姐妹。她們姐妹倆的命夠苦了,實在是不能再讓她們受到傷害了。
江潮其實是想要將慕容芷晴帶在身旁,也好隨時觀察病情。也好做出相應的救治。
慕容宮聞言,臉上露出一股猶豫。他也聽出了江潮話裡的意思。只是,讓女兒拖着傷軀,跟江潮一路顛簸去安寧,他是真的不忍心。
就在這時,房間門讓人打了開來。慕容芷晴的母親蘇清心走了出來。她眼帶異樣的看向江潮道:
“既然是這樣,那芷晴就託付給江賢侄照顧了。另外,江賢侄可要做好來我慕容府提親的準備。”
她這話一出口,江潮滿臉的錯愕,慕容宮和慕容明軒,也是滿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