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邊戰況的膠着,讓他決定另想他法了。光靠人力強敵靠山村的城牆,顯然是不可能了。
至於從側面的密林進城,他就更是不會考慮。不說兩側的密林很難行進。就算是可以行進。
但是,要是靠山村中的人再在密林處找個地方埋伏的話,他們這些人,只怕還不夠人家靠山村的人殺的。
哪怕是將這剩下的八千人全都填進去,最後的結果,也可能就是全軍覆沒。
不然,他一開始就選擇去闖密林了,當然,他也可以用火攻,將密林給燒燬。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樣做,畢竟,燒燬密林,可能會引發更多的火災,搞不好就將這一片連綿的密林全都毀了。
這當中不知道有多少的野獸生存,其中還有野果等。這些都是食物。張通是窮苦人家出身,當然知道食物的不易。
他不想做這個傷天害理,有傷天和之事。當然,就算是他燒燬了密林,也不一定能夠攻得下靠山村。
畢竟,靠山村兩側可不僅僅有密林,還有危地。就算是沒有密林的阻擋,想要從兩側山林中進攻靠山村,也是很難的事。
還不如正面想辦法撼開靠山村的城防。如今,張通只能是將希望完全寄託在了火雷子和投雷機上了。
他對手下發布了收兵休整的命令,現在,只能是靜待着援兵的到來。
不然,再進攻靠山村的話,損失可能會更大。他並不怕江潮帶領着靠山村的人攻出來。
江潮要是真這樣做了,他倒是求之不得了,他相信憑自己這邊的兵力,對付靠山村那一千多的兵力,簡直是捏死螞蟻那樣簡單。
等到軍隊開始休整後,張通讓人搬來了桌椅,他在自己的大帳前坐下,邊飲酒邊看着靠山村的城牆。
他的神情顯得倒是平靜了不少,只要自己搬來援兵,到時,不要給江潮搗毀投雷陣地的機會,攻下靠山村,應該不是難事的。
江潮則是看着敵軍大帳前的張通,眼裡露出一股異樣。他並沒有讓子弟軍出城。
哪怕,現在出城是最佳時機,絕對能夠將這些敵人斬殺,可子弟軍怕也會付出慘烈的代價。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就算是想要勝,也要完勝,子弟軍最好是沒有任何損傷。現在的子弟軍可是他起家的家底。不能損失半點。
就這樣,張通跟江潮一個在陣前飲酒,一個在城牆上冷冷看着他。
另一邊,東離鷹帶着一千二百名夜郎族的子弟軍潛藏的兩側方向,中間的位置已經讓了出來。
看着有幾名騎馬而過的匪軍,東離鷹並沒有阻攔在意思。他們將這些匪軍放了出去。
只不過,隨着將匪軍請援的兵士放走,東離鷹的臉色就更加凝重了。但他很快就做出了分析。
“小山,阿空……你們率隊在右翼處等到……還有你們,率隊在左側等待。張通應該是派人去安慶縣城請援了。那裡是目前離安寧縣最近的位置。而安慶跟安寧之間,哪怕是急行軍,也最少需要六個時辰的時間。張通的援軍到時,應該是子夜之時了。”
“目前,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在子夜之前,將張通消滅在這裡,然後,再去打那援兵。最好……就是將他們一併吞併了。”
東離鷹對幾名同伴講解着自己的戰略意圖。幾人聽了點了點頭。
大家對東離鷹的能力很是信任,再加上,東離鷹是江潮指定的參謀長。現在也是最高長官。他們當然聽從命令。
近二個月的軍事訓練,他們已經本能的將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這八個字記進腦子裡了。
“鷹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六個時辰的時間很長。這段時間,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東離山看向東離鷹問道。
“不管有任何變故,我們都以不變應萬變,現在,我們要等的是夜幕。那時,纔是我們出手的最佳時機。”
東離鷹看向東離山,神情慎重道。
他有自己的戰術,當然要講給大家聽,哪怕是令行禁止。其他人人有服從命令即可。
可明確的戰略意圖,還是要讓大家知道的,不然,肯定會有所茫然。
東離鷹的話讓其他人點了點頭,他們現在的狀態,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着夜幕降臨。
他們只要衝入到敵陣中,引起混亂的話,靠山村中的江潮再趁亂殺出。整個匪軍怕再無回天之力。
但問題就是,在這夜幕中,他們能不能有機會展開偷襲。畢竟,越是這個時候,越想要偷襲就越難。
但不管如何,東離鷹都會創造機會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江潮在城牆上看着下面的張通,他也招呼着蘇小小和蘇小草、宋寧雪、慕容芷晴等用餐。
酒水當然也少不了,江潮特別對着城牆下的敵帳舉了舉杯,嘴角掛了絲嘲諷。
他這表情,氣得城牆前的匪軍牙癢癢的,可匪軍卻沒有一個敢進攻城牆的。因爲手榴彈的原因,他們已經膽怯了。
張通也是臉色陰沉之極,但很快,張通嘴角掛了絲鄙夷之色,還帶了一股嘲諷。
等他等來援兵,城牆上的江潮等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他到時倒要看看江潮還有什麼心情笑和得意得出來。
就這樣,天色慢慢黑了下來。看着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張通讓人在軍營各自都掌了燈。
“吩咐下去,各軍分批休息,周圍的巡邏給我多派些人手,今夜絕對不可大意。等到援兵來之時,我們就準備攻城,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張通對手下的人下達着命令。而他自己則是將目光看向城牆上同樣亮起的燈火,以及燈火下的江潮等人。
他嘴角慢慢勾了絲嘲諷,江潮沒有動靜,倒是讓他意外。他就想不明白,江潮有什麼膽氣,能夠像現在這樣鎮定。
難道,那小子不知道自己去搬援兵了嗎?援兵一到,就是他們一衆人的死期了,這小子這般鎮定,是給誰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