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似是很長,黎明來得也總是那麼漫長。希一在等待黎明,江潮也在等待黎明。
當東方升起一股魚肚白時,熬了一夜的希一,感覺到很是睏倦了,在他身旁的一衆將領跟完顏兀朮,眼裡充滿了失望。
他們並沒有等來銀術可的進攻,完顏兀朮有些惱怒的看向前方的丘陵陣地,嘴裡發出一聲怒吼。
“銀術可這廢物,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這怒吼也讓周圍的一衆將領眼裡露出一股惱怒之色,所有人都將希望寄託在銀術可身上。
可這傢伙就好似失蹤了一般,沒有半點動靜。一個小小的樊陽城,就這麼難攻下嗎!?
就算是攻不下樊陽城,你回軍先解決眼前陣地上的敵人,再攻樊陽城,又有多難?!
就在一衆女真將領憤怒之時,突然,一陣呼嘯聲從身後響起。接着,他們的營地四處就響起了爆炸聲。
希一錯愕的看向突然爆炸的營地,眼裡充滿了震驚和不信。他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瞬間擡頭看向前方的丘陵陣地,他並沒有看到任何從丘陵陣地中飛過來的火光。
也就是說,這突然出現的子弟軍火雷,是從他身後出現的。
看到此景,他從自己營帳前的帥位上突然站起身,目光看向身後處。入眼,又是一股股火光落了過來。
爆炸聲再次響起,陣地頓時一陣大亂,女真人還在沉睡中,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人全都處在混亂中。希一連忙衝向營地中最高的哨塔處。
他看向身後千米距離的位置,只見,那裡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騎兵。不僅如此,在那些騎兵面後,則是火光沖天的火雷向他們傾泄而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讓人抄了後路。但反應過來的他,眼裡露出一股陰狠,就算是被抄了後路,那又怎麼樣。
他無法攻下眼前的陣地,難道,還攻不下對面抄他後路的子弟軍嗎!
他連忙讓手下的將領組織軍隊,準備開始反擊。同時,他也讓人傳領周圍的另五路大軍,準備以包圍之勢,將眼前的敵人圍住。
合圍之下,他就不信拿不下眼前之敵了。
很快,中路大軍在將領的組織下,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不過,當清點人數時,希一驚愕的發現。
剛剛的炮擊之下,他的六萬大軍,竟然死了差不多一萬人。那密集的炮火,直接將近萬名女真騎兵的命奪在了睡夢中。
六萬人現在只剩下五萬人了,這當中還有一萬人是鄭世民的平樂軍,以及自己三萬騎兵跟一萬步兵等聯合兵種。
心裡涌起無邊的憤怒,希一讓完顏兀朮率三萬騎兵對對面的敵人展開了衝鋒。鄭世民被炮火聲驚醒。
他穿戴好,就讓希一督促着讓自己的一萬平樂軍跟在騎兵後向後方的敵陣突進。
雖然心裡充滿了憤怒,但是鄭世民知道,此時如果敢反抗,絕對會被希一毫不留情的殺了。
他現在才一萬平樂軍在身旁,又怎麼可能會是希一的對手。
無奈之下,鄭世民讓手下的一萬平樂軍,向着後方推進,而他自己則留在了大營中。
這種危險的陷陣戰,他當然不可能參加。至於這一萬平樂軍最後的結局,如何,鄭世民從未想過。
因爲,他也無法去想了,自從他帶領在三萬平樂軍,最後只剩下一萬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現在只是希一手上的炮灰。
還是不得不聽話的炮灰,一旦有任何異動,最後的結局會很慘。乖……他才能夠活得久一點。
與此同時,在丘陵陣地上,東離鷹早就將指揮所搬到了希一的正對面。
當看到希一後方出現的炮聲時,他驚喜的用望遠鏡看了過去,他看到了站在陣前不遠處指揮的江潮。
這時,他看到了另五路女真軍向江潮方向聚攏的態勢,眼裡露出一股精芒間,他瞬間就明白了江潮的戰略意圖。
這是準備用自己做餌,想要將女真軍給聚到一起,就在他疑惑江潮爲什麼這麼做時,他在望遠鏡裡看到了從兩翼方向向女真軍合圍過來的元王軍,以及少數民族軍。
合圍……這是他心裡突然涌起的念頭。居高臨下中,他能夠看得更遠,再加上,江潮製造的望遠鏡,早就已經先進了古老的望遠鏡。
希一手上的遠觀鏡,跟他手上的望遠鏡差太遠了,他能夠看到的,希一看不到。
“立即傳令,讓各陣地的火炮全開,對着女真軍發動炮襲,不要怕浪費彈藥,先生回來了,我們……可以痛快的殺敵了。今日,一定要將女真人留在這裡。”
“另外,各陣地放棄陣地,準備對女真軍展開合圍之勢,不要給他們任何逃走的機會,左右兩翼不要理會,自有人包抄。我們只需要守好我們正翼即可!”
隨着他的命令傳出,六路大軍在旗語下,全都開始了行動。
丘陵陣地上,火炮對着女真軍不停的傾泄着,剩下的戰士也做好了隨時出擊包圍的準備。
那些剛準備去支援希一的五路大軍,受到炮火打擊,頓時損失慘重,也慌亂之極,他們沒有轉頭去進攻子弟軍。而是拼命的向希一處合會。
本來就讓陣地上的子弟軍打怕了,哪還敢在這個時候反撲回去。反撲的結果只會是讓他們死路一條。還不如跟希一會合。
就在他們衝向希一那邊,準備合圍江潮之時,各陣地也開始了合圍。中路處,十八師這時也已經趕了過來。
十八師的一萬人,也加入到了戰鬥中,除了炮兵營的,剩下的子弟軍足有四萬五千人。
加上江潮那邊的十五萬人,將近二十萬人對希一展開了合圍。
而希一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慢慢的被收攏在口袋裡了。
他此時看着衝向江潮陣地的騎兵,眼裡充滿了冰寒,還有一絲得意。這次,抄後路的敵人將要被消滅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