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一處丘陵的指揮所中,南明徵用望遠鏡看着前方的平原,眼裡神色嚴肅,目光裡露出一股寒芒。
在平原的盡頭,只見黑壓壓的一大片身影向這邊急掠,捲起塵土如同風捲一般,那是草原騎兵來了。
據傳回來的情報,這次的草原騎兵分成了三路推進。眼前的是中路大軍十萬人,左右兩路則同樣是十萬人。
三路之間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不到五十里。隨時可以進行支援。
這樣的陣勢,讓南明徵心頭涌起了一股擔憂。他手上的大軍只有十萬人,拉開的防線雖然可達到百里。
可是,這樣的防線就會顯得薄弱,其他將領可能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甚至根本就沒有將草原騎兵放在眼裡。
這樣的情緒很有可能會導致敗局,如果,防線再拉大的話,那慘敗的可能性將更大。
雖然,現在的草原騎兵左右相差的距離只有五十里,他的防線也可以收縮到五十里間。
但因爲平原地過於平坦,一個不好就有可能讓敵人抄到背後去了。因此,南明徵雖然將防線收縮到了五十里。
可他又分出了近萬人,在兩側防線處要加大了近十里的防線區,左右十里的距離,就達到了七十里。
只要是發現草原騎兵有繞道奔襲的打算,在反應上,他也不至於倉促了。
不過,南明徵心頭還是有些擔心,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次一衆子弟軍中衆將領的情緒,以及子弟軍戰士間升起的輕敵情緒。
他只希望這次不要出什麼亂子,不然,他就對不起江先生的囑託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中路草原騎兵,他眼裡精芒涌動着。並快速向這一段阻止的子弟軍下達了命令。
時間一點點過去,子弟軍這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是大家有輕敵之心,但是子弟軍戰士還是抱有高度的警惕。
這也是因爲思想教育上的到位,輕敵歸輕敵,但戰鬥歸戰鬥。該認真對待時,同樣認真對待。
前方的草原騎兵以極快的速度行進着,他們的行動果然不愧是來去如風。十多裡的路種,他們用了不到半刻鐘就趕到了。
子弟軍戰士看着衝來的草原騎兵,頓時全神貫注的看着,他們在等最佳的攻擊時間。
草原騎兵除了一部分從中間的穀道通過之外,大部分的草原騎兵則是選擇衝上丘陵地帶。
畢竟,這裡的丘陵地帶地形並不高,騎兵衝鋒最多就是速度上稍有影響。並不會影響衝鋒。
就在草原騎兵剛衝上丘陵之地,離丘陵上的子弟軍戰士約百米的距離時,子弟戰士的攻擊瞬間就發動了。
突然如其來的攻擊,頓時就讓騎兵們傻眼了,也瞬間被打傻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這丘陵之地上,竟然還會有埋伏。
而且,這埋伏的攻擊不僅突如其來,更是帶着一股讓他們驚恐的威力。
他們一向都是衝鋒慣了,不管是碰上敵人什麼樣的軍隊,在他們騎兵的衝擊之下,幾個來回就能夠輕鬆衝鬆。
那些軍隊基本上很難對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除非是騎兵的對撞。可這騎兵對撞根本就不可能提前埋伏在丘陵上。
這也是爲什麼,碰到丘陵之地時,草原騎兵甚至都不派斥候偵察的原因。根本就不需要偵察。
哪怕是丘陵上有敵人的伏兵,他們也能夠輕鬆的將這些伏擊衝散,再全都殺了。
現在的情況是,衝上丘陵的騎兵,成片成片的往下倒去,戰馬、人,幾乎沒有一人倖免。
身在草原騎兵後陣的拖烈等一衆草原將領看到此景,眼裡充滿了錯愕,眼裡還有濃濃的不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丘陵上的戰鬥突如其來,可是,草原騎兵並沒有因此產生恐懼,他們拼命的往上衝着。
悍不畏死間,他們要看清到底是什麼對他們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
可惜,不管他們如何衝鋒,最後都被打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陣陣呼嘯聲從丘陵另一邊傳來,接着,在騎兵陣中,一陣陣爆炸聲隨之響起。
慘叫聲四起,本來還算齊整的草原騎兵,頓時大亂。死傷了大片。在後陣的拖烈等人也受到了影響,戰馬受驚之下,差點瘋狂。
他們奮力的奪下座下的戰馬,目光驚恐的看向遠處的那丘陵,心裡升起一股感覺。
難道這是天罰,是神兵天降,對他們進行懲罰嗎!
不過,這種想法在他們心中短暫涌現之後,迅速被他們壓了下去。
隱隱間,拖烈用手上的望遠鏡看向了丘陵上,他手上這鏡子是從西方一個汗國中搶來的。有了這東西,他能夠看到很遠的地方。
他遠遠的看到了出現在丘陵上的子弟軍戰士,大家用手上的槍對着騎兵一陣掃射。
一衆騎兵也看到了掃射的那些子弟軍,他們之前以爲了神兵,但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問題出在了上方那些人手上的武器上,他們想要勝利,只能是衝到近前,奪下那些武器。將敵人斬殺。
雖然,他們的傷亡很大,可爲了勝利,草原騎兵在拖烈的指揮下,頓時再次發起了衝鋒。
那些衝到穀道中的騎兵本想要去抄子弟軍的後路,可剛進穀道,他們就發現自己根本就衝不過去。
穀道中的各種陷阱,讓草原騎兵損失慘重,再加上丘陵上的子弟軍對他們發動了攻擊。穀道中的草原騎兵是最慘的。
戰鬥時間才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草原騎兵這邊悍不畏死的衝鋒了數次,死傷了近萬人。
再加上各種炮火的轟擊,又增加了近萬人的傷亡,仗纔開始打,他們就損失了近二萬人。
這樣的戰鬥,草原騎兵從未遇到過,他們最多損失之時,也不過萬人。
那還是經過長時間的戰鬥,纔會出現這樣的傷亡。可眼前的戰鬥纔開始,他們就傷亡達到了之前的兩倍。
這樣的結果,拖烈無法接受,也不敢相信。
他眼裡充滿了憤怒,不管如何,他們都要衝過去,他倒要看看那丘陵中,到底是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