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老太爺和關叔也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吳凡。
在江北,除了最近接連幹下一件件震撼人心的大事的吳凡,沒有誰敢壓着樑家的千金,並親自上門挑釁。
“哼!欺人太甚,真當我樑家沒人了嗎?”
以樑老太爺活了九十多年養成的沉穩脾氣,也忍不住動怒,他看向管家關叔。
關叔目中精光一閃,點頭道:“老主人放心,正好趁今天掂量掂量這條過江龍的含量,如此狂妄之徒,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最後一句話時,關叔眼中已經出現了殺氣。
“關叔有一句話說錯了,我吳凡生於江北長於江北,既不是什麼過江龍,也不是本土惡霸,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南灣村村民!”吳凡的聲音在內院門口響起。
吳凡、樑青竹和被捆綁成糉子般的樑春依三人出現在老太爺等人面前。
雖然外面的人不認識吳凡,沒有得到老太爺的吩咐肯定不會放吳凡進來。
但以他們的實力,又怎麼阻擋的了吳凡的腳步。
更何況還有一個樑家的千金大小姐被綁,令他們畏手畏腳,只敢遠遠的圍着吳凡跟着進來。
樑家祖宅的大門,百年來第一次被人以如此強勢的態度強闖而入。
樑承業、樑老太爺已經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
如果不是樑春依在吳凡的手中,說不定老太爺會忍不住讓所有人一起上圍攻吳凡。
“年輕人,上門拜訪的首要禮節,就是要等候主人家的同意才能進門,這一點……你家長輩沒教你麼?”關叔從座位中站起,猶如猛虎起躍,龍行虎步之間已經到達吳凡面前,一隻手向吳凡肩膀搭去。
他的動作看似普通,但無論是其逼近時的氣勢,一舉一動之間的蓄勢待發,完全針對吳凡的動作而變化、封鎖,都將吳凡可能的躲避舉動封死。
這種對“勢”的運用,只有達到武道初境的武者才能運用。
在關叔看來,吳凡要麼選擇正面對抗,要麼選擇避退。
但兩個實力差不多的初境武者,在氣勢對抗的格局已成時,如果有一方選擇避讓,勢必將大大的處於下方。
其勢一垮,一瀉千里!
果然,吳凡站在原地沒有閃避,任由關叔的大手搭上自己的肩膀。
關叔露出微笑,心想年輕人果然太嫩了點。
雖然吳凡有極大的可能也是武道初境,但畢竟還年輕,與他進入武道初境多年不同。
他的功力、經驗、底蘊都要比吳凡更厚重,加上這是在樑家祖宅,這是他呆了幾十年的地方,早就將初境之“勢”的蘊養與這座宅子結合在一起。
加上週圍樑家的其他護衛,同樣可以爲他借“勢”!
這種情況下,吳凡貿然與他比拼武道之勢,必然會落入下風。
關叔右手徹底搭上吳凡的肩膀,臉上露出笑容,準備欣賞下一刻吳凡的勢被他轟然擊潰。
然後在吳凡失勢的情況下乘勝追擊,合其他護衛一起,即使吳凡的實力再強,飛刀再精妙,也要敗在他手下。
“呃……你!”
關叔的笑容來得快去得也快,臉上充滿疑惑和震撼。
當搭上吳凡肩膀的一刻,關叔感覺眼前出現了幻覺。
他彷彿看到了屍山血海,彷彿看到了漫漫沙場、金戈鐵馬的鐵血殘酷,彷彿面對一座大山,擡頭望不到山頂,低頭無法衡量其厚重!
這不是真實的景象,只是他身上感受到的巨大壓力,腦海中自然想象出來的畫面。
這說明,吳凡的“勢”對他呈碾壓之勢,直接擊破他的心靈深處。
這時候只要吳凡一個發力,關叔就會因爲心神受損而受重傷。
巨大的壓力和危機壓得關叔喘不過氣來,額頭冷汗直冒,後背的淺灰色練功服幾乎被汗水浸透。
就連外圍的護衛和樑承業、樑老太爺都看得出來——關叔根本不是吳凡的對手!
樑老太爺收斂其微笑扯出的皺紋,眉頭皺起,顯示他內心的不平靜。
而剛將喜色毫不掩飾的表露於臉上的樑春依和樑承業,此時臉色都變得蒼白了一些。
“關叔,老太爺,我無意與樑家爲敵。”
吳凡突然露出笑容,主動撤去氣勢之爭,讓渾身已如從水裡出來的關叔鬆了一口氣,腳步虛浮的退後,回到座位上。
而吳凡的話,也讓樑家衆人恢復了一絲輕鬆,猜想吳凡終究還算是有些明智,明白同時得罪葉家和樑家,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而看吳凡身邊還帶着樑青竹,樑承業自以爲是的認爲,吳凡想借自己與樑青竹的關係,攀上樑家這顆大樹,讓樑家轉而支持他。
這樣吳凡才有可能在接下來的鬥爭中,擊敗葉家,併成爲樑家的得意女婿!
“哼!想得美。一介匹夫,也妄圖與葉家能帶來的巨大利益相比。”樑承業心中鄙笑,但表面上還是知道不能徹底滅絕吳凡的希望。
他重新恢復豪門之主的自傲,站起來仰頭斜視吳凡道:“既然如此,你還不放了春依!
不管她如何得罪你,令你難堪,你都不該如此對我樑承業的女兒。
現在放開她,並向她賠禮道歉,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
吳凡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詫異,然後便明白了樑承業的想法,感到有些可笑。
長久的權勢地位,讓樑家這樣的豪門變得腐朽而愚昧,竟然到現在還認不清楚現實。
他不再掩飾,直接說道:“我的提議,我的提議就是你們樑家,你樑承業、你樑泰一,必須爲之前對青竹的算計、逼迫而賠禮道歉。
第二,晚秋集團是青竹父親樑承晚爲她創立的企業,其所有權必須交還青竹所有,青竹將擁有晚秋集團51%的股份。
你們以前沒有真正得到樑承晚合法的書面授權,而擅自佔據的股份,給我一分不少的吐出來!”
吳凡的強勢震驚了所有人,這與他們所有的猜想都不一樣。
吳凡不僅強勢得絲毫不給樑家面子,甚至要插手樑家的資產、權勢之爭,要幫助樑青竹獲得晚秋集團大權。
這比吳凡單純的對樑家耀武揚威、折辱樑家的面子要更嚴重,因爲這是真正的利益之爭。
而且要的是樑家現在唯一還在盈利的產業——晚秋集團!
“吳凡,你別欺人太……”
作爲管家,且是樑家一直以來的武力保護者,現在樑家被人上門來如此逼迫欺辱,這也是對他最大的侮辱,關叔最先忍不住,不假思索的拍案而起。
但還沒等他說完,吳凡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他面前,一隻手掐着關叔的脖子,眼睛卻是看向樑承業和樑泰一:
“我欺人太甚?
樑家逼迫青竹母親黯然辭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欺人太甚?
樑家在樑承晚去世後發現了樑承晚留下的遺囑,私自修改,奪走晚秋集團大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欺人太甚。
樑家找到青竹,逼迫青竹嫁給葉天運,成爲樑葉兩家聯姻的犧牲品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欺人太甚?
樑承業帶人來南灣村,想強行搶走青竹時,
樑承業暗中鼓動陳山河,雨夜派人來殺我時,
樑春依自以爲陳聰已經搞定一切,興匆匆的趕來想要折辱我和青竹時,
可曾想過欺人太甚!”
砰!
用力一甩,堂堂武道初境強者的關叔,被像條死狗一樣甩到牆上摔下,口中吐血不止。
吳凡眼神逼視樑家衆人,“從今往後,青竹纔是晚秋集團真正的董事長兼執行總裁,是晚秋集團最大股東、真正的掌控者,誰贊成,誰反對?”
雖然是個問句,但吳凡絲毫不在乎有沒有人反對,只是從口袋拿出一份遺囑展示。
正是他回江北後,讓吳二暗中花大精力,找到當年負責樑承晚遺囑的律師,拿到他偷偷藏起來的原版遺囑。
強勢、霸道!
吳凡絲毫不在乎樑家人反不反對,有沒有理由反對,敢不敢反對!
甚至,即使沒有這份原版遺囑,吳凡也會強勢的達成今天的目的!
當年,樑家也是同樣的想法,纔沒有逼着那個律師一定交出原版遺囑,因爲當年他們也是如此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