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瑩剛走了兩步,只覺得後腦勺一痛,痛得她要流下眼淚來,誰打了她的後腦勺這麼痛,難道是被車給撞了後腦勺?
喬寶站在那兒分不清方向,看向自己的雙腳,一隻腳連鞋子都丟了,此時露出白潔的腳祼。
再看另一隻腳,腳上卻穿着繡花鞋子。
然後喬寶瑩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右手摸到自己的頭髮上,接着從頭上取下一隻金釵,她雙眸發直,拿起金釵往嘴中一咬,捏了個去,真的是金子做的。
瞧着滿頭的金飾,她要發了。
看來她是真的穿越了,不然這麼迎頭撞來不可能不會死的,還有她身上這一身衣裳這一頭頭髮是怎麼解釋。
只是她正好穿越到一個被人丟入湖中餵了魚的屍體身上?
簡直不可思議。
正在此時,迎頭迅速聽走來了一隊人馬,這些人全身鐵甲士兵,手中拿着金鋼長戟,一臉的肅容,他們腳步整齊伐一,眼神凌利清冷。
此時這一夥人正朝着她跑來,而在這些人當中有一位二十歲上下的男子,長得真的是像畫裡的人,身上的衣裳與這些金甲衛不同,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袍,頭頂玉冠,眉眸清冷卻美如畫,五官俊郎的不像現實中的人,他身材挺拔,步伐沉穩,一身氣質雍容華貴。
腰間玉佩叮嚀響脆,朝她看來時,原本清冷無華的容色上竟露出笑來,一種似乎失而復得的笑,像是欣喜卻又帶着一絲心疼。
此人認識她?
喬寶瑩不動聲色的看着此人靠近,此人雖然長得好看,可是他一出場卻帶了這麼多的兵衛,且這些兵衛一臉肅穆的蕭殺之氣,可不是在拍古裝電視。
若不是喬寶瑩掉了一隻鞋子,又有左手不能活動,她恐怕都嚇得跑了,這些人衝過來,她分不清是不是先前殺她的人,還是來救她的人,所以她不敢大意,更不能讓人知道她是穿越過來的,她佔有了前身的身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講的就是眼前這樣的人吧,他來到喬寶瑩身邊的時候,她差一點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但她知道自己該小心謹慎,千萬不能露出端倪。
此人來到喬寶瑩身邊,伸手上前就把她擁入懷中,心疼的說道:“當他們說你不見了的時候,我帶着金甲衛在皇宮裡到處找你,可是卻沒有找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宴會都已經過了,這期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事?”
李易接着鬆開喬寶瑩退開一步,仔細看着她,眼眶裡竟有淚意,“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你的手……”
“還有你的後腦勺,在流血,你的鞋子呢?”
李易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喬寶瑩往外走,心裡焦急萬分,吩咐金甲衛去宣太醫,而他抱着她腳步飛快的朝一處院落走去。
喬寶瑩有點兒懵,她讀完大學出來便不曾談過戀愛,第一次被這樣美如畫的男人抱入懷中,她感覺這像是在她平時的春夢裡,這樣俊美無匹的男人比她二次元的老公還要帥,簡直帥到爆了有沒有。
若是她的初戀給這樣的男人還當真沒有什麼遺憾的。
而且瞧着眼前這人似乎很喜歡前身呢?捏了個去,如果她跟眼前這人拍拖,那還不是前身的替身?
原本的熱情瞬間冷了下來,特麼上天是來搞笑的麼?看到美色卻不能吃。
喬寶瑩閉上眼睛,二十幾年來不曾被男人這麼抱過,只在電視裡看到過,果然這公主抱感覺極好的。
進了院子,喬寶瑩被李易安排在牀榻上,沾了牀,喬寶瑩忽然犯起了睏意,定是後腦流血太多的緣故,她自己勸着自己不能睡覺,可是她還是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是黑的,屋裡點了燭火,倒是看得很清楚,那位美如畫的男人卻守在牀邊打盹,喬寶瑩這麼近距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當真是美得不像話,如果他穿女裝,肯定把女人都能比下去。
喬寶瑩不知不覺想起眼前這人若是穿上女子衣裳那模樣,相信是一位絕色尤物,不知他的屬性是攻還受叫?
喬寶瑩忍不住笑了起來,唉呀,這樣的美人兒要是放在穿越前的世界,必定是巨星級的人物,能迷死萬千少女不成問題。
喬寶瑩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待她收起笑容,目光又朝男人看去時,卻撞進一雙深幽的鎖人的眸子裡。
喬寶瑩愣住,這眼神竟如此溫柔,必是愛極了前身吧,喬寶瑩忙移開目光,不知爲何,她居然覺得這眼神有些抗拒,莫非她現在還受前身的影響,所以前身其實是不喜歡眼前這人的?
夭壽啊,這麼美的絕色,居然會不喜歡。
“你剛纔在笑什麼?”
李易揚脣,輕聲問。
喬寶瑩可不敢承認,她努力的想着前身會以什麼樣的口吻跟他說話呢?還有這到底是哪個朝代呢?
“我做了個夢,所以笑出聲了。”
“做夢笑了出來?前幾日你老是在夢裡哭,怎麼今個兒做夢反而笑了?”
李易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果然前身是不喜歡他的,居然做夢都在哭,那得多可憐啊。
“你的頭到底是誰打的?還有你怎麼全身溼溼的,落水了嗎?你的左手扭到了,剛糾正過來,還有你的鞋子掉在了湖裡,我給你撿來了。”
一堆問題問過來,重點的是她也不知道啊,可是這話要怎麼說呢?於是繞開話題,“我肚子餓了。”
沒想到這會兒正好肚子咕嚕一聲傳來,李易忍不住一笑,便叫下人傳膳過來。
喬寶瑩起身,眼前的男人卻溫柔的替她把軟枕墊在腰下,喬寶瑩想要吃飯,可是眼前的男人卻寵溺的要親手喂她。
“我自己來。”
從小到大就沒有這樣被人餵過飯,小時候不記得的不算,但這樣溫柔細心,又長得如此美色的男人還這樣寵溺的看着她,她簡直要蘇到爆了。
“你一隻手能成嗎?還是我來吧。”
他的聲音清朗,很好聽。
喬寶瑩才發現左手已經被固住,根本動不了,一隻手還當真不好吃。
喬寶瑩張口吃下他喂的飯,接着擡起右手摸了摸頭上,感覺到後腦勺還在痛,頭上的紗布纏了一圈,現在應該很醜吧,也沒有鏡子,唉,算了,反正眼前這人是前身的,她纔不要有非份之想呢。
喬寶瑩一口氣吃了兩碗飯,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穿越了味口還是這麼好,而且這裡的菜當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山珍海味也不爲過。
李易放下碗筷,接着說道:“你不說這些必有你的理由,只是我回去給你撿鞋子的時候,發現那湖裡有問題。”
李易疑神細想,卻想不出所以然。
喬寶瑩忍不住接了話,“是食人魚,我被食人魚追殺,差一點送了命。”
“食人魚?”
李易奇怪的看着她,“皇宮裡怎麼可能養食人魚,那裡可是鳳棲宮。”
皇宮?
喬寶瑩再一次震驚,卻是情理之中,難怪這些古色古香的建築物竟如此奢華,連這房間也是無一不精貴,原來她穿越入了皇宮,難道眼前之人是皇上?以後她要開啓宮鬥模式?
什麼亂七八糟的,喬寶瑩只覺得後腦勺又痛了,於是閉了閉眼睛,“我真的沒有騙你,是食人魚,這種魚應該是有人養的,受人控制。”
她從湖裡爬出來也看到了的,可不是在海里頭,怎麼會有食人魚了。
李易面色沉重起來,見喬寶瑩又犯困了,便扶着她躺下休息,交代道:“你好好休息,現在正是半夜,明日咱們纔出宮。”
喬寶瑩此時已經睡着,夢裡已經開啓了宮鬥模式,所看到的和電視紛紛上陣,自然沒有聽到李易後面這一句話。
李易起身,來到外室大殿之中,他沉思了一下,接着朝外走去。
第二日,皇宮裡出了一件大事,鳳棲宮裡的人工湖裡死了一條食人魚,笨重的身子飄浮在水面上,先是被鳳棲宮的下人看到了,紛紛向皇后呂氏稟報,呂氏正想着怎麼把此事給掩瞞了過去,誰知道魏帝帶着金甲衛進了鳳棲宮。
也不知魏帝是如何知道的,直接帶着金甲衛衝進後院的人工湖,果然看到那湖上飄着的食人魚,此事可不小,皇后宮裡養食人魚,這意欲何爲啊?
好在昨日宴會上沒有人發現,不然皇家的顏面都要被她丟盡了。
呂氏知道已經掩瞞不住,於是說道:“是臣妾身邊的宮女乘我不注意養的,那是她的寵物。”
在宮裡哪有下人養寵物的,何況是食人魚,簡直不可思議。
魏帝目光凌利的盯着呂氏,看得她心虛不已,此事不用查,呂氏逃不脫干係,就算她把身邊的宮女推了出來,但魏帝還是不解氣,他自是知道昨個兒有人把晉王側妃推入湖中餵食人魚的事。
李易大清早便把此事告訴了魏帝,魏帝正對着這個兒子懷着內疚之心,沒想才指給自家兒子的側妃,當即就落入皇后手中,這不是打他皇帝的臉麼?呂氏一門驕傲至此了,完全不顧皇家的顏面。
正在這時,太后大呂氏過來了,魏帝一聽到太后過來,就有些頭痛,正要處置呂氏呢,他娘過來滲合什麼?
果然太后一來,原本跪着小呂氏立即朝着太后膝行向前挪了過去,哭得是梨花帶雨,太后看了後心痛的很,這小呂氏可是呂太后的侄女,怎麼可能不幫的。
最後魏帝一怒之下便把鳳棲宮上上下下服侍的人全部給殺了,那怒氣可不小,雖然沒有對呂氏說什麼,可是把這宮裡內外上百位下人給殺了,可是嚴重的警告,若不是太后護着,小呂氏恐怕這一次在劫難逃。
不過是殺一個晉王側妃而已,皇上居然發了這麼大的怒氣,看來皇上把晉王是放在了心坎上了,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委屈。
待魏帝一走,小呂氏就伏在呂太后的膝邊哭了起來,剛纔魏帝的怒氣,小呂氏也嚇得不輕,嘴中喊道:“姑母,皇上這是要廢了我呢?姑母,您要救我啊?”
呂太后冷着一張臉問道:“你昨日是不是向晉王的側妃下手了?”
小呂氏從來沒有被呂太后指責過,向來都是護着她的,這會兒這麼冷着臉看着她,她嚇得忘了哭,點了頭,忙解釋道:“我本來沒想向她出手的,是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那你爲何說話不到隱僻處,要在這衆目睽睽之下?”
小呂氏失語,鳳棲宮可是她的地盤,她哪曾想這麼多。
呂太后沉聲說道:“打住你的心思,當年虞氏家族一案又被翻了出來,這個時候你什麼也不準做,安份守己,就是保全了咱們呂家,可懂?”
小呂氏卻是沒有應,她一定要殺了虞氏的野種,這一口氣她咽不下去,想起這些年後宮裡進來那麼多位女子皆是與虞氏有幾分相似的,她就如坐鍼氈,虞氏雖死了,卻一直在皇上心頭留着一個位置,她不甘,她嫉妒。
呂太后見小呂氏這模樣,就知道她要動手,恨其不爭的說道:“你可知道,這一次皇上是動真格的,他要認回這位已經成了事實,咱們呂家已經贏了,只要謹守,必能平安度過。”
“姑母,你沒有看出來嗎?皇上這是打算大力扶持晉王,一但晉王娶了定國公的女兒,咱們的謐兒就危險了。”
呂太后搖頭,“立嫡立長,皇上不會廢了謐兒,只要你不要再做妖了,拿出母儀天下的風度來,你大大方方的接納了晉王,皇上不會廢了謐兒的。”
“不,姑母,有謐兒就不能有李易,李易必須得死。”
“你怎麼就這樣榆木腦袋呢?你若是一意孤行,只會害了咱們整個呂氏家族。”
“來人啦,把皇后扶回去,不準出宮半步,也不得與外宦相見。”
“姑母。”
呂氏怎麼也想不到親姑母會禁了她的足,爲了那個野種,連她們姑侄兩人也要不睦了麼?
呂太后卻是冷然起身,在嬤嬤相扶下出了鳳棲宮。
喬寶瑩自是不知道外頭已經爲了食人魚的事鬧得天翻地覆,還死了那麼多下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可思議,就爲了這事殺了這麼多人,人命也太輕賤了。
她能起身下地了,除了頭還有些痛之外,其他都還好,左手暫時不能活動,右手卻是能的。
李易匆匆從外頭進來,見她能下牀了,心下一安,說道:“咱們今日就出宮吧,回晉王府養着,到了那兒,你也自由一點。”
喬寶瑩瞪大眼睛,她還以爲眼前這位是皇上,原來是晉王,不知晉王后院裡有多少人。
李易與喬寶瑩坐在馬車上,李易問道:“昨日的事,你沒有什麼跟我講的麼?你爲何離開花園去了那邊荒廢的小院?”
喬寶瑩再一次被他問住,不得不出口解釋,於是說道:“就是覺得花園裡太悶了,就去前頭走一走,誰知道走到了那兒。”
李易點頭,“倒像你的性格。”
喬寶瑩鬆了一口氣。
李易接着又道:“蘇辰的案子結了,三堂會審,蘇辰一直呆在眉州,而申豐炎死在回京的路,根本就是證據不足,所以無罪釋放,不日便會回京敘職,升爲三品戶部侍郎,賜了府邸。”
喬寶瑩聽着,不敢亂接話。
李易說完心裡正鬱悶着以後九兒不能再陪在自己的身邊,蘇辰要來了,他是他的好兄弟,一定會把九兒接走,到時整個晉王府就空蕩蕩的。
可是李易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喬寶瑩的歡呼聲,反而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他皺眉,有些奇怪的看着喬寶瑩,總感覺自從昨夜救回來後,她似乎變了,那份感覺還是在,只是她卻變得奇怪了。
她傷的是頭,當時御醫說一個不好容易讓人失去記憶,畢竟她傷得太重了。
於是李易試探的問道:“九兒,入宮前我交給你一塊玉佩,你可有帶在身上?”
話鋒忽然一轉,喬寶瑩有些轉不過來,但前身收到他的玉佩,她要上哪兒找去,搞不好落水裡了,一定是的,於是說道:“落水裡了,不見了。”
李易面色一變,奇怪的看着她,但他的臉色忽然又恢復過來,“沒關係,不過是一塊玉佩,九兒,晉王府前的獅子威武不?”
喬寶瑩想着看來大戶人家的門前多半都是獅子,那自然是威武的,喬寶瑩點頭,“威武。”
果然是忘記了,當時她入府的時候特別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的,明明是一對麒麟,連這個都忘記了。
李易莫名的心中一喜,也沒有點破,卻是伸手上前握緊喬寶瑩的手,他目光深情的望着喬寶瑩,輕柔的問道:“九兒,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麼?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喬寶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這事兒來得太突然,眼前這位雖然美得不像話,俊美的令人動心,可是她卻有一種很奇怪感覺,似乎自己對他的不是愛慕,反而像是親切的像親人,像朋友一般,這種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