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大軍閥
“主公,曹操陳兵官渡顯然是不想失了地利,恐怕他是不會輕易進兵虎牢了。”戲志才頗爲憂愁的看了看細作來報,開口說道。
“曹操既然如此謹慎,孤也好與他耗下去。徐晃,你與魏延領兵兩萬駐紮滎陽城。”劉氓開口說道:“或與虎牢相望,或揮兵殺入豫州,到時你二人自行商量。”
“諾”二人抱拳答應道,劉氓在如此緊要關頭放權給他們兩人,徐晃、魏延心中十分感激,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辭,但看其二人臉色就知道,兩人不會辜負劉氓的期望。
“留下廖化守關,其餘人等隨我揮兵官渡”劉氓豪氣說道:“我倒要看看,曹操奪下三州之地後是否變得更難對付。”
劉氓已經定計,北邊同樣也有一彪人馬準備出城。幽州范陽城外,閻圃囑咐道:“你此行之目的並非攻城掠地,而是讓出徵在外的袁紹手尾難顧,如何做我已告之田疇,到時切記不可莽撞行事。”
“末將省得”閻柔點點頭,高聲說道:“大人只管放心,柔定不會義氣用事。”數萬拱拱手,調轉馬頭與身邊的大部隊向着遠離城池的方向開動。
幽州部隊開始出動,現如今除去涼州兵卒未動以外劉氓其餘兵力已然全部投入到此戰當中。而首先交鋒的,卻不是劉氓所處大軍,而是鎮守壺關的張燕。
“關上的人聽着,某乃冀州牧麾下大將顏良,何人敢出關一戰”顏良不愧先鋒之名,領兵的速度卻不是其餘人能比,在其他各路人馬還處於調動狀態下,他已經帶着兩萬餘先鋒兵士來到壺關。
“我沒去找他,卻讓他找上門了。”張燕冷笑一聲,顏良之名他也是聽過許多次了,正面交手倒是第一回。“待我去會會他。”
“將軍且慢,此處你爲主將我爲副將。”高覽一把抓住張燕手腕,搖頭說道:“此戰還是由我先上爲妙。”
“好吧。”張燕躊躇半響,看着高覽堅持的眼神,只得老老實實的點頭。身爲主將,他的確不適合出關迎敵,鎮守一方纔是他的重責。
“來者何人?”顏良看着高覽帶着五千兵卒出了陣地,拍馬上前開口問道。
“河間高覽”高覽冷冷的吐出幾字,手中的長刀已經擺開隨時都可進攻。
“無名小輩,看打”顏良撇嘴輕喝,戰馬已然跑動,手中的大刀也漸漸舉起,原本兩將之間還有百米左右的距離,此刻卻只剩一半不到。
“叮”高覽武藝在劉氓陣營中排不上前十,但那是因爲劉氓麾下能人太多,掩蓋了他的鋒芒,真要把現在的他拉去袁紹等人麾下,卻是個能進前五的悍將。
雙方一經交手卻是不留餘地,此刻也沒人敢留後手。顏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沒有太多名氣的將領,自己在短時間內還真的無法擊敗。
張燕看着場下的將鬥雙眉緊皺,他能看出高覽此刻是全力施爲,每一回每一合的較量都幾乎用盡蓄力,可到現在爲止都不曾碰着顏良的衣袖,更妄論讓其退後。
“時間一長定然要敗。”張燕心中如此想到,思慮片刻對周倉吩咐道:“你下去點齊兩千騎兵,只待我將城門打開,你就領兵而出,殺向那顏良。”
“諾”周倉看着張燕嚴肅的樣子,點頭答道。自家老大很少出現這種表情,看來這一次的交戰危險不少。
事情發展的確如張燕所料,苦戰八十會合後高覽漸漸不支,已經失去主動攻擊的權利,漸漸的困於抵擋狀態。
“開城門,殺”看着如此情形,張燕立馬開口下令。
雖然張燕眼光好,下令快。可終究不是在雙方交手的兵陣中,所以這個命令已經遲了,顏良輕蔑一笑,看着喘氣不止的高覽說道:“看我送你去西天”
突然暴起的顏良根本不是高覽可擋的,兩把大刀相碰的一瞬間,高覽只覺自己被一頭猛虎撞了一般,手中武器脫手的那一刻,連人帶馬被顏良高高掀起。
“殺”高覽被戰馬掀翻落地,顏良也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殺敵機會,趁着對方兵卒還有十數米遠無力救援的空當,長刀狠狠劈下,就要砍去高覽的頭顱。
“啊”努力翻身,高覽頭部雖然躲過顏良的重擊,可身子其他零件就沒這麼好的運氣,顏良所持長刀將高覽半邊身子砍傷,一條血紅色的刀傷從其右肩劃下直至腰部。若不是身着寶鎧,恐怕此刻已被分屍。
好在張燕下達開城的命令夠快,周倉雖然沒能在高覽受傷前趕至,但至少也撿回了他一條性命,身後騎兵、步卒混亂不堪的向顏良軍隊發起進攻,卻被氣勢高漲的冀州兵卒完全抵擋下來。
張燕看着關外的戰鬥,無奈擺手對身旁傳令兵說道:“鳴金,守兵”
顏良看着到手的人頭就這麼被救回去如何耐得住,咬牙下令直衝城門,可惜還沒靠近城門百米,就被城頭的弓弩手們用亂箭擋住去路,無奈只得叫罵兩聲,悻悻回營。
初戰就折了一將,即使城頭守兵是劉氓麾下的精銳之師,也不免情緒低沉。張燕黑着臉站在一處大帳篷外,這才第一戰,居然就損失一員戰將(受這麼重的傷肯定是無緣接下去的戰事,說是損失一將也不爲過),自己完全辜負了主公的信任。
就在張燕胡思亂想的空當,大帳的帷簾被拉開,老軍醫來到張燕身邊說道:“高覽將軍只是傷及外骨,沒有性命之憂,不過”
“沒有性命之憂就好,不過什麼?”張燕舒氣問道。
“高覽將軍卻是不能再征戰了,至少得休養半年以上,要不然這病根子落下,將來麻煩可就大了。”行軍醫生在劉氓治下地位很高,就因爲他們能在關鍵時刻救活兵卒性命甚至是將帥性命。
“本將知道了,我會讓他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張燕點點頭說道:“我現在能進去看看?”
“高覽將軍醒了,張將軍可以與之交談,不過時間不能太長。”軍醫囑託兩句告辭離開,大戰一起他們也跟着忙碌起來,今日一戰就有千餘人等着治療。
“高覽,現在可好些了?”張燕走進大帳輕聲問道。今日高覽完全是代他受傷,這點張燕心中十分明確,因爲顏良所表現出來的馬戰水平,比他也強上不少。
“饒費將軍百忙來此,我已經沒什麼大礙。”高覽想起身,卻被張燕攔下,只得苦笑道:“往日覺得自己武藝還行,今日一戰卻是讓我從閻王殿前走了一遭。”
“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幫你報的。”張燕咬牙說道:“你只要好好歇息就行。”
高覽聞言點點頭,身爲武將險些被人斬首,這個仇算是結大了,若不是此刻身體不行且武藝不敵對方,高覽絕對會興夜去會顏良。
二人交談幾句,張燕就起身告辭,他現在心中全都是一個念頭,要給高覽報仇。來到自己軍中大帳,看着案桌上的兵書沒來由的心情煩躁,重重捶了一拳案臺,大步跨出走向關頭。
“朝倉,你過來”在城頭踱步半響,似乎已經下定決心,張燕擡頭望望數裡外的顏良兵營,對着一旁的副將開口道。
壺關數裡外的袁軍大營,顏良笑着與麾下衆副將說道:“今日一戰,卻是讓張燕等人吃了苦頭,不日主公到了此地,定會對我等大肆讚賞。”
“都是將軍的功勞,我等不過是沾了將軍的光啊。”地下數人識趣的拍馬說道。
“好說,好說。”顏良灌下杯中酒水,朗聲笑道,但偶爾從其雙眸閃爍的精光,卻是讓人知道這傢伙清醒的很。
“將軍,真的不用將襲營的事告訴高覽將軍?”周倉看着翻身上馬的張燕,皺眉問道。
“高覽如今已是身負重傷,如何能再讓其擔憂。”張燕沉聲說道:“某家此行已有計較,顏良此人是個驕傲、負氣之人,定然算計不出我敢在輸了一陣時出兵奇襲,今夜我就讓他知曉我的厲害”
“將軍小心,周倉會在關口等着將軍得勝歸來”周倉點點頭,憨笑說道。
張燕點頭笑道:“這纔像句人話開城門,出發”
當張燕領着人馬來到顏良營寨外,看到的場景果然如其想象一般,營寨外圍幾乎沒有探哨,即使有也是小貓三兩隻,被麾下精兵發現並迅速處理掉。
“跟着我,殺”其中高頭大馬衝入對方營寨後,張燕不再低調行事,大喝一聲讓周圍方圓一里之地都能聽見。
“將軍,敵襲”前方戰事剛剛想起,中軍帳外就有副將出言報告。
“張燕果然如軍師所言那般趁夜偷襲。”顏良恨聲說道:“不過爲了主公大計,今夜還是得忍,隨我上馬,走之前先會會張燕。”言語之間似乎早已料到張燕會如此做,一點也沒被襲的緊張與焦慮。
而此刻壺關一處大帳內,周倉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原因無他,具因爲身前這位躺在病榻上的男子,正在追問張燕去向,顯然有人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