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魚

這天一大清早,天剛泛起魚肚白,王石就起來了。

先叫醒了小平子,王石自己在一邊練拳,讓小平子在一旁站樁。

當初在從祖厲來的路上,王石就答應過要教小平子武藝,回來的這幾天太忙,就擱置下來。到今天,纔開始兌現諾言。

站樁不但很枯燥,對於初學者來說,還很累。

但小平子始終是經過風吹雨打的,不像兩千年後的嬌嬌兒。汗水打溼了衣服,模糊了眼睛,渾身肌肉都在發抖了,卻還咬牙堅持。

王石一趟拳走完,又去洗漱完畢,回來一看,嚇了一跳,連忙叫小平子停下。

練武要循序漸進,像小平子這般,太過強求,容易傷身。

同時,王石又指點小平子站樁的要訣,讓他知道,怎樣才更輕鬆更有效。

打發小平子自己琢磨,王石則帶着阿三往院子外走去。

第一天是阿大,第二天是阿二,今天是第三天,輪到了阿三。

小恐龍們在王石院子裡的據點,就是大槐樹下。不論是阿大阿二還是阿三,就認準了那裡。王石也不得不感嘆,這些遠古生物的審美觀還是相當不錯的。王石的前院,就數大槐樹那裡景緻最好。

出了門,一人一龍徑直來到河邊。

王石朝阿三揮揮手,這傢伙昂昂歡呼一聲,轟隆一聲就跳進了大河裡,在裡面翻江倒海起來。定時洗漱,似乎是大黃二黑教的,這些傢伙在空間裡還有一塊專門滾澡的地方,那裡水不深,湖泊中的肉食大魚去不了。

但正因如此,恐龍們都沒過到癮,所以不論阿大還是阿二阿三,都喜歡在村邊的大河裡打滾。

不管阿三這傢伙怎麼折騰,王石蹲下身,扒開河灘上土生土長的野草,仔細觀察起來。

牧草草籽才灑下一天,但昨晚上王石偷偷摸摸灑了不少靈泉,雖然這河邊荒地面積不小,平攤下來得到的滋潤並不多,但牧草基本都已經發芽了。在野草的叢中,王石清晰的發現不少的嫩芽爆出來,最長的居然已經超過一寸!

王選了幾個地方觀察,發覺情況都差不多,不由心裡高興。

“照這樣下去,只要十天半個月,這河邊的荒地就會成爲上佳的草場。”

這時候,阿三已經洗過癮了,自覺上了岸,任憑清涼的河水從身上滑落,滴在草叢間。

“走啦,阿三。”

王石朝阿三招招手,一路與村人打着招呼,很快就到了塘子邊。

沿着塘邊,王石來到地裡。

地裡的莊稼長勢賊好,尤其是這兩天,簡直像下了九二零一樣,蹭蹭的往上竄。挨着王石家農田的土地裡,麥苗的長勢也比其他村民家的長勢好,這種情況引起了老村正和一些村民的注意。昨天的時候,老村正還感嘆過,說王石的這塊地買對了,風水比其他地方好,莊稼長勢就是證據。

他們哪兒知道,那可是靈泉的功效。

那天,王石往塘子裡注入了許多靈泉,這兩天沿着水溝蔓延開來,就影響到了水溝旁邊的農作物。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其影響範圍會漸漸擴散,逐漸囊括整個王家村。

當然,僅僅那天那點靈泉還不夠影響整個王家村,王石會根據情況,陸續注入更多的靈泉。

沿着田間的壕溝,王石一路走一路看。阿三則時不時地頭啃兩口嫩草。壕溝邊的嫩草的味道,比起空間裡來,只差那麼一點點,已經能夠引起阿三的興趣了。

挨着塘子這一塊,王石種的是玉米。

現如今,玉米已經超過一尺高,葉子肥大,莖稈粗壯,基本上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沒有那種營養不良的植株。玉米地旁邊,是小麥,整片小麥綠油油的,一眼看去,就像一塊厚實的地毯。比之旁邊其他村民家的小麥來講,王石這塊地的麥子簡直是鶴立雞羣,不但植株比其他地裡的要壯實許多,顏色也更深沉。

轉過小麥地,就是土豆了。

土豆藤蔓已經蔓延開來,茶杯大小的葉子鋪在地面上,層層疊疊的,浪花一樣。土豆旁是紅薯。紅薯跟土豆差不多,藤蔓的長勢也相仿,只不過紅薯的葉子光滑一些,土豆則粗糙些。

王石的六畝地中,基本被這四種作物平分,還有一些邊角,王石種了點花生和油菜。原本王石還想種一片水稻,但那時候條件不具備。

先前還沒挖塘子的時候,這裡都是旱地,如果要種水稻,就很麻煩,所以王石偷了點懶,準備明年再種植水稻。

繞着地裡走了一大圈,又回到院子旁邊,在塘子裡洗了洗手,就回屋去了。

吃過早

飯,小平子帶着二娃和牛兒跑到後院,一人摘了兩根黃瓜,吃一根,另一根給阿三。吃着黃瓜,仨小毛孩就帶着阿三出門玩去了。

大柱媳婦和二柱媳婦則沒事幹。昨天她們已經把後院菜畦裡的雜草清理乾淨,今天就空閒了。王石就叫她們自己出去找人聊天,與村人們聯絡聯絡感情。

剩下王石和李老,就搬了躺椅,坐在大槐樹閒聊。

忽然間,王石想起了下棋,就說道:“李老,咱倆手談一局?”

李老看了王石一眼,道:“你會?象棋還是圍棋?”

“呃,象棋,圍棋我不會。”王石老老實實答道。

王石到柴房裡取了一根茶杯大小的木棍子,拿了鋸子鋸成一顆一顆的,再刻上字,一副象棋就完工了。不過這其中還有些周折。

這時代的象棋,其規則與王石所知的兩千年後的象棋規則並不一樣,要複雜許多。

如果要玩這時代的象棋,王石根本就不會,於是一老一少就爭論起來。最終,李老覺得王石的玩法更簡單,而且感覺比較合理,於是就同意了。

三十二個棋子兒刻完,然後在石桌上劃下線條,兩人就戰鬥起來。

第一局,王石憑着對規則的熟悉獲得了勝利。

但從第二局開始,王石就勝得愈發艱難起來。直到第五局開始,王石就再也沒贏過。

“不玩了不玩了,你老簡直是在欺負人。”

王石雖然會下象棋,但水平並不咋樣,半罐子水而已。原本想虐虐李老,找點樂子,沒想到自己反倒被虐的體無完膚,到後面幾局,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輸的,稀裡糊塗的。

“哈哈,臭小子,跟俺老頭子玩,你還得再學幾年。”李老是得意萬分。

正此時,小平子從門外衝了出來。

“石頭叔,爺爺,好多魚啊!快來看!”

“魚?”

王石和李老對視一眼,有些納悶。

“你去看呀,看了就知道了。”小平子攥着王石的手,使勁往外拉。

王石無法,跟着就出去了。李老也有些好奇,也尾隨而去。

跟着小平子來到塘子邊,嗬,王石和李老嚇了一跳。

只見密密麻麻的大小魚類,從水溝裡衝進塘子,飛蛾撲火一般!

有的魚乾脆就飛起來,越過魚羣,落進了塘子,十分的迫不及待。

“這不大對勁。”李老奇道:“這種魚類迴流,一般都是在秋季,現在才初夏,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李老打了一輩子魚,對這些十分了解。

王石心裡倒是很清楚。

一定是自己注入塘子裡的靈泉,經過這兩天,從水溝蔓延了出去,將大河裡的魚類勾引了過來。

越來越多的魚聚集起來,你擠我,我擠你,拼命的往塘子裡竄,卻更難竄進去。

小平子和二娃牛兒,乾脆從屋裡拿出了木盆,動起手來,專挑大的捉,不一會兒,就捉了好幾條。阿三在一旁則乾着急,水溝雖然還算寬敞,但相對於阿三的體型,就顯得窄了,所以阿三下不去,只能昂昂叫喚。

水中有些十幾二十斤的大魚,小孩子根本拿不住,小平子就央求王石動手。

孩子們的大呼小叫引來了更多的孩子,不知啥時候,全村的大小毛孩子都到了。木盆、布袋,各種工具,應有盡有。趴在水溝邊抓的,直接跳下去抓的,各種手段各顯神通。

塘子邊越來越熱鬧,大人們也被吸引了過來。一見這裡的情況,也火急火燎的回家拿工具去了。

王麻子最牛叉,居然把家裡的漁網都抱了過來,看樣子準備一網打盡。

老村正則臉色不虞。

這是王石的塘子,王石的水溝。裡面的魚就應該是王石的。大家夥兒這樣,像啥話。

正要喝罵,卻被王石拉住。

“老叔,幾條魚罷了,小事兒。再說了,這都是河裡邊回竄上來的,又不是我養的。今天這事兒可是個祥瑞,豐收啊,讓大傢伙樂呵樂呵,多好,呵呵呵...”

李老也在一邊幫腔。

老村正沉着臉聽了王石的話,總算點了點頭,道:“確實是祥瑞。”

這一上午,河裡回竄的魚就沒停過。不論人們怎麼捉,怎麼網,似乎還是那麼多。最後,人都乏了,漸漸沒了興致,就慢慢散了。

王石則到水渠河口邊,將篾笪給按了下去。

再不按下去把口子堵住,塘子再大也裝不下啦。

中午,村子裡魚香飄蕩,家家戶戶都是全魚宴。人過癮了,連家裡養的狗,都難得吃飽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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