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卷 龍 騰 萬 裡_第六章 易 京 之 戰

楊阜說道:“馬超此人素無信行,恐難將其降服之。”

趙雲聽的皺眉不已,大不同意楊阜對馬超的評價,說道:“馬超武勇仗義,只是與父報仇,不肯臣於他人!”

麴義望向賈詡,蹙眉道:“我等該如何?殺之?降之?”

典韋、趙雲二人即刻出言說道:“自然是降之,爲我陛下多增一員勇將!”

賈詡揹負雙手,沉吟道:“進河西,降馬超!”

麴義似乎明白過來,當即下令全軍啓程,留下楊阜留守北地,自己則領軍開赴河西,以堵馬超退兵之路。

麴義大軍一動,即刻有人來報馬超,馬超聞之大驚道:“這如何是好!”乃與馬岱、龐德、馬鐵商議。

馬鐵狠聲說道:“麴義狗賊,竟然不要小爺活命了,不如與其拼了!”

馬岱搖頭說道:“不行,要知道我等家人還在武威,如今看來武威已經落入麴義之手了,我等不可輕易妄動。”

馬超拿捏不準,轉頭望向龐德,問道:“令明以爲如何是好?”

龐德想了想,說道:“不如罷兵吧!”

“什麼?我父仇未報,你卻要我等退兵,你對的起我父親對你的恩德嗎?”馬鐵聞言怒目瞪向龐德。

“二弟,不怪令明,令明說的沒錯啊!”馬超揮手喝叱馬鐵道。

馬鐵急道:“大哥,難道父親的仇不報了嗎?”

“報,一定要報,可是我等今日若葬身於此,父親之仇何人來報?”馬超狠聲說道。

馬超等人商議之後,準備趁早撤兵回西涼,以力圖在麴義之前回到西涼羌地,只要到了羌地就再不懼怕任何勢力了。可是,他們沒有料到,麴義分五路軍馬,堅守各大隘口,不放馬超一兵入西涼之地。

而這時,袁紹已經得知韓遂相投,授韓遂爲河西侯之職,楊秋、侯選皆封列侯,令其守上郡,下令韓遂自回鄴城。再令高幹出軍剿滅馬超,可以說如今的馬超已經是進退不得,無計可施了。

這時賈詡認爲到了收降馬超的最佳時機了,便對麴義說道:“今馬超正在進退兩難之際,詡願憑三寸不爛之舌,親往馬超之寨,將馬超說服來降。”

麴義一聽頓時嚇了一跳,賈詡可是劉備最爲倚重的左膀右臂,若是有什麼差錯,自己回去如何向大哥劉備交待。當即堅決搖頭否定道:“軍師乃吾朝之股肱大臣,倘有疏虞,如之奈何?”

賈詡卻是認定此時就是說降馬超的好機會,除了自己現下無人可以成行,是以堅意要去,麴義、典韋、趙雲等人再三相勸不肯放他去。

正躊躇之間,忽報長安有書薦西川一人來降,劉備認爲其才該當軍營之中效力,便劃撥麴義營中來。

麴義正好將賈詡招降馬超一事暫時放下,便將來人召入問之。只見其人俊雅不凡,問之乃建寧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字德昂。

麴義問道:“早日聞公乃事劉璋,今何故歸我朝?”

李恢淡然應道:“吾聞:‘良禽相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陛下仁德佈於兩都、司隸、西涼之地,知事必成,故來歸耳。”

麴義點了點頭,又道:“先生此來爲陛下所令,必是有益於麴義!”

李恢呵呵一笑,說道:“今聞馬超在進退兩難之際。恢昔在隴西,與彼有一面之交,願往說馬超歸降,若何?”

賈詡喜道:“正欲得一人替吾一往。願聞公之說詞。”

李恢含笑不語,只是走到賈詡跟前,於其耳畔陳說如此如此。賈詡聞之大喜,即時遣其行動。

李恢也不歇息,即刻領命而行,當行至馬超大寨之外,李恢先使人通報自己姓名進去。

馬超聞聽李恢來營,環視龐德、馬鐵、馬岱三人說:“吾知李恢乃著名辯士,今必來說降於我的。”

馬鐵憤然說道:“不行,我等豈能降劉備!”

“爲何不行?”龐德久聞劉備仁德之名

馬鐵年幼不識世故,因爲早先退兵之事就對龐德耿耿於懷,如今更是怎麼看龐德怎麼都不爽,當下怒喝道:“你不過一末將耳,敢插口我之家事?”

“非也,此乃關係到我西涼軍士之命運,令明不得不開口說話。”龐德神情不卑不亢。

“哦,我明白了,我怎麼就覺得我馬家突然背運了,原來是你這個內賊在此搗亂。”馬鐵冷眼望向龐德道。

馬岱聞聽知道不對勁,即刻扯住馬鐵道:“二弟,你這是怎麼了,話不可亂說,令明對我馬家一直忠心耿耿!”

“二弟,你太無禮了。”馬超喝叱道。

馬鐵卻是不以爲然,依然怒視龐德,憤然說道:“難道不是嗎?先前要我等退兵而回,不會父親報仇,如今又慫恿我等投降劉備,他不是居心不良又是什麼!”

“我龐德之心可照日月,何來有背馬家!”龐德亦是血性之人,也經不得被人侮辱猜疑。

馬鐵一見龐德竟然反嘴,當即更爲憤怒,“嗆!”的一聲,拔劍而出,遙指龐德,就欲衝殺而上。

“二弟!”馬岱觀之心中一驚,一把抱住馬鐵。

馬超更是頭痛,所謂幫親不幫疏,可是龐德又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大將,實在不好作何表示,當即只能奪下馬鐵手中長劍,背過身去,對龐德說道:“令明,你走吧!”

龐德聞言不由一愣,旋即面色慘然,神情黯淡,道:“主公,令明不明白這是何意?”

馬岱亦是一驚,龐德如此勇將,就如此丟棄,急聲說道:“大哥,您不能讓令明離開啊!”

馬超揮手說道:“令明走吧,就當我馬家對不起你了。”

“走,沒有這麼便宜,留下命來!”馬鐵卻是不依不饒的叫囔着。

“走,快走!”馬超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親兄弟與麾下大將之間的關係,只能作出割愛之舉。

“好,我走!”龐德憤然轉身離去。

馬岱一把摔倒馬鐵,跑到馬超跟前,叫道:“令明大將之才,乃伯父倚重之才,大哥如何就此放走了?”

馬超霍然轉身,大喝道:“那你要我如何?二弟與他關係如此不善,難道時時提防二人相鬥麼?”

“哼!”馬鐵看到龐德離開,依然憤憤然,但是看到馬超怒極,也不敢去追龐德。

“也罷!”馬岱看着一臉憤然的馬鐵,神情黯然道。

“不提這個了,還是說說如何面對劉備來使吧!”馬超嘆息說道。

馬岱早已經沒有了心情,無力的說道:“一切都由大哥做主就是。”

“嗯!”馬超即刻喚二十刀斧手伏於帳下,叮囑他們道:“吾令汝等砍,即將其砍爲肉醬!”

“喏!”二十刀斧手鬨然應喏道。

須臾,李恢神情淡然,昂然進入大帳之中。

只見馬超端坐大帳之中不動,看到李恢進來,便喝叱李恢道:“汝此來到底爲何?”

李恢拱手一禮,說道:“特來作說客的。”

馬超怒然一笑,道:“吾匣中寶劍新磨。汝試言之,其言不通,便請汝試吾之寶劍!”

李恢毫不畏懼,淡然笑道:“將軍之禍不遠矣!但恐新磨之劍,不能試吾之頭,將欲自試也!”

馬超怒喝道:“吾有何禍?”

李恢不卑不亢道:“吾聞越之西子,善毀者不能閉其美;齊之無鹽,善美者不能掩其醜;日中則昃,月滿則虧:此天下之常理也。今將軍與韓遂有殺父之仇,而袁紹又有切齒之恨;前不能殺韓遂而退河北之兵,後不能制麴義而回西羌之地。目下四海難容,一身無主,若復有金城之敗,武威之失,何面目見乃尊,又何面目見天下之人乎?”

馬超聞之頓時幡然醒悟,頓首謝李恢道:“公言極善,但此時馬超已經無路可行矣!”

李恢呵呵一笑,道:“公既聽吾之言,帳下何故伏刀斧手?”

慚愧!”馬超不想被李恢探明,神情大爲慚愧,隨即盡喝叱二十刀斧手退去。

李恢這才說道:“當今章武帝漢室宗親,且禮賢下士,吾知其必成,故舍劉璋而歸之。公之尊人,昔年曾與章武帝約共討董賊,公何不背暗投明,以圖上報父仇,下立功名乎?”

馬超聞之大喜,即喚馬岱、馬鐵兄弟進入,將其事說與二人聽,馬鐵雖有不願,但是馬超已經同意自然也不敢多言,於是馬超兄弟三人共李恢一同往麴義大帳之中,來降章武帝劉備。

李恢將馬超兄弟說降來到麴義大帳,典韋、趙雲二人尤其高興,衆人相見甚歡,所謂不打不相識,倒也沒有什麼見外的。

麴義見西涼一衆事務已經妥當了,便準備回軍長安,臨行前將楊阜招來,令他爲北地太守。

楊阜高興應喏,在麴義等臨行之時,請於麴義薦姜敘、樑寬、趙衢、尹奉、趙昂五將。姜敘與楊阜是姑表兄弟,姜敘之母是楊阜之姑,麴義自然是知曉的,然目下最主要的是安撫西涼諸郡縣,暫令姜敘爲撫彝將軍,其他四將盡用其爲統兵校尉。

其後,楊阜又與麴義商議道:“金城必留重兵以爲後援。”

麴義點頭應道:“吾已定下,汝但放心。”楊阜這才滿意告辭而去。

送走楊阜,麴義、賈詡等便盡起大軍,率領典韋、趙雲、郭汜以及新近招降的馬超兄弟三人,合軍五萬之衆,凱旋返回長安。

章武帝劉備得知麴義等平定西涼,更收降馬超,大喜過望,親自出長安城,以章武朝文武百官一齊迎接大軍回師。對麴義、賈詡、典韋、趙雲、郭汜等人大加稱讚,並厚賞衆人,待馬超兄弟更是以上賓之禮,即刻拜馬超爲徵西將軍,馬岱爲護軍將軍,馬鐵爲折衝將軍。

馬超兄弟感激劉備仁德,馬超頓首拜謝道:“超今遇明主,如撥雲霧而見青天!爲感主公之恩,無可上報,願領一軍攻取西羌之地,務要使西羌各族盡奉吾主!”

劉備大喜,將其扶起,即命趙雲與馬超率領郭汜、馬岱、馬鐵駐紮守衛安定、北地,一爲攻取西羌之地,二以防袁紹進犯,再則伺機殺入河西爲馬騰復仇,此舉令馬超兄弟感激流涕。其後,以麴義、典韋、張繡,再調姜敘、尹奉回長安,屯兵陳倉,以伺機奪取漢中張魯。

爲慶西涼大捷,劉備特遣使齎黃金五百斤、白銀一千斤、錢五千萬、蜀錦一千匹,賜與麴義、賈詡以及其餘官將,給賞有差。隨後殺牛宰馬,大餉士卒,並開倉賑濟百姓,一時之間軍民大悅,章武帝劉備的威望在兩都、司隸、西涼更是大盛。

不過雖然劉備如今實力大增,可是西涼大片土地急需其消化,是以其雖帶甲十數萬,可是卻無力四處征討。

卻說,韓遂自到鄴城,大受袁紹禮敬,其後韓遂更是有大批西涼舊部來鄴城相投,其中韓遂女婿閻行最強最勇。閻行,字彥明,又名豔,金城人也。少有健名,始爲小將,隨韓遂娶其女。漢末之時,韓遂與馬騰相攻擊,閻行奉命刺殺馬超,卻是矛折,因以折矛撾馬超項,幾乎將馬超殺之,可見其一身武藝如何的超凡化境!

袁紹更是大喜,拜其爲健勇將軍。袁紹自從在界橋之戰中擊敗公孫瓚,公孫瓚敗走勃海還薊後,但受袁紹及劉虞舊將的合擊,屢戰屢敗,興平二年(公元195)退至易,屯田稍得自支。

易地南臨易水,公孫瓚令挖壕溝十道環繞,堆積山丘(稱“京”)高各五六丈,上築營駐兵。中心山丘高達十丈,其上建樓,公孫瓚自居,置鐵門,呈送文書系繩引上。城內儲谷300萬斛。公孫瓚欲長期固守再相機出擊。袁紹曾經致書勸和,公孫瓚置之不理。袁紹又遣將進攻,卻連戰不能克。如今兩軍依然對持,但韓遂大部的到來,給了袁紹更多的用兵空間。

是以,袁紹大力收編韓遂舊部,傾力進攻易京。由大將顏良領軍攻打南界別營,公孫瓚在南界別營被攻時,恐守軍恃救不肯力戰,所以未派援軍相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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