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極城北三十餘里的地方,有幾座海拔兩三百米的小山。不過,這些小山在一望無垠的華北平原上來說,已經是非常雄偉的大山了。在幾座山圍成的一個谷地裡,坐落着一個對外界來說非常神秘的地方,周圍圍着圍牆,戒備森嚴,周圍的百姓經常聽到那裡傳出奇怪的聲響,最近更是不時地發出雷鳴之聲,這令當地百姓惶惶不安。其實這裡就是曾炩麾下最重要、最核心的所在,火炮研究所。
186年九月初六,無極城周圍數百公里都是風和日麗,火炮研究所迎來了最尊貴的訪客,這就是曾炩,現在幽冀二州真正的主人。隨同他前來的,還有他的幾位嬌妻以及徵北將軍府下面主要的武將和謀臣,當然,還有一個曾炩怎麼也甩不掉的拖油瓶——小甄宓。
“大哥,這就是那個大炮?”張飛看着眼前這個粗大的黑鐵管,一臉很不以爲然的模樣。身着便裝的戴霜衆女睜着好奇的雙眸。眼前的這個大傢伙有將近一丈四尺長,內口直徑大概有一尺四寸的樣子,裝在一個裝有輪子的用鐵條加固的大木架子上,光看外形就很有壓迫感。其實,曾炩對這個大家好也是頗不以爲然的,但是,現在的條件十分有限,完全不具備製造出更有威力的大炮。最終,曾炩也只得妥協了,成立了一個火炮研究所,研製最原始的大炮,也就是發射曾炩所說的圓圓的鐵蛋的傢伙。畢竟,這傢伙對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非常的非常恐怖的大殺器了。
張飛敲了敲炮聲,嘖嘖讚歎道:“乖乖,這可是上等的鑌鐵啊!”
不過,他的下面一句令衆人爲之絕倒:“真可借,這麼多的鑌鐵,就是用來打造我用的那個丈八蛇矛也能夠打造好多杆了,真是浪費!
曾炩是懶得理自己這個棒槌一般的三弟了,讓他理解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難爲他了。不過,要是當他看見了這火炮的威力,他絕對會是第一個改變想法的人。對這個,曾炩是非常確定的。
不過,對下面的人能造出這樣口徑的原始火炮,曾炩還是很有驚喜的感覺的。畢竟,他並沒有參與制作這個火炮,只是將一些資料整理出來,拿給了火炮研究所的人。
帶着些許驚喜,曾炩問恭立在身旁的火炮研究所所長餘清:“餘師兄,想不到你們竟然造出了這麼大的大炮,我當初還以爲你們連八尺長的大炮都造不出來呢?”這個餘清是他老是鄭玄帶來的那些弟子裡面的一個,對化學很有天賦。這個火炮研究所他是所長,另外,鄒平和鄒行兄弟是副所長。火炮就是由他們三人領頭研製的。
餘清興奮地道:“這還是多虧了師弟提供的那麼好的鋼鐵和機械了,否則我們也沒法做出這麼大的大炮!”
曾炩點了點頭,問道:“你們試射過嗎?這火炮的威力怎麼樣?”曾炩對這種原始火炮的認識,僅僅停留在電視中和史籍資料上,並沒有什麼直觀的印象。
餘清點了點頭,雙手在空中比劃着,一臉興奮至極的說道:“那,那個情景真是一!”他激動得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了。
這時,一向喜好新鮮事物的戴濛蹦到了曾炩面前,央求道:“表哥,夫君大人,快讓我們看看這個大傢伙怎麼發威的吧!”所有人都注視着曾炩,眼中有渴望之色。
曾炩呵呵一笑,對餘清道:“餘師兄,既然大家都想看看,你就表現給大家看看,讓他們開開眼界吧!”
餘清興奮地應諾一聲,剛要離開,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朝曾炩和一臉好奇的衆人抱拳道:“師弟,各位弟妹,還有各位將軍和大人,這火炮的響動太大,還有,這個有炸膛的危險還請到大家退開一點!”
炸膛?什麼玩意?衆人一頭霧水。
曾炩說道:“餘師兄,你給他們解釋一下,什麼叫炸膛吧!”
餘清說道:“好的,我這裡給大家說說吧。炸膛是一種十分嚴重的火炮發射事故,炸膛有幾種可能:炮管被堵;閉鎖沒有完成;裝藥過多。炮管完全被堵的可能性不高,除非是隻裝底火沒裝藥或裝藥極少的炮彈會嵌在槍管內。閉鎖沒有完成,彈殼底部沒有支撐,在高壓下會首先開裂。裝藥過多更多容易發生在自己裝彈的人身上,一時的疏忽就可以造成裝了雙份火藥。炸膛主要損壞的是炮管,有時甚至會危及射手和射手周圍一定範圍內的人的生命安全”
餘清的一些話,將一衆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曾炩他們現在站着的地方是一個地勢平坦的所在,前方一千餘步是一片矮丘,它前面的平地上砌着一段城牆,很堅厚的樣子,雖然比不上無極城這樣的堅城,不討已經相當於大多數郡城城牆的級別了。
“有這麼玄乎嗎?”溫嫣眨着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一旁的戴濛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她們兩個,基本上一直都是共進退的。
曾炩本來也是如此認爲,不過,想到對方是師兄,而且還是項目的負責人,於是笑道:“在這裡,餘師兄就是權威,我們就聽他的!”語落轉身向遠處走去,隨便,還把小甄宓這個拖油瓶也一起帶走了。
一羣人來到距離大炮大約百步遠的地方,朝那大炮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見幾個十幾個火炮研究所的人員正在操作着大炮。
片刻後,一個體格強壯的漢子蹦到高臺上請示道:“主公,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
曾炩對身邊的餘清說道:“師兄,既然準備好了,就讓他們開炮吧!”
餘清立刻下令道:“開始,目標千步外的城牆!”
漢子興奮地應諾一聲立刻返回。
十幾個漢子在大炮旁邊忙忙碌碌一番後,剛纔那個來察報的漢子高高地舉起手中的令旗,同時喊道:“點火!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曾炩的心中也是有一些期待。
只聽見“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同時彷彿一條火龍從那個原本並不如何起眼的大黑鐵管中飛騰而出,現場震起一陣煙塵。幾乎就在這同時,只見一千步開外的城牆上猛地爆起一團巨大的煙塵,其中分明還夾雜着許多碎石,沉悶的巨響同時響起。
除曾炩和餘清以外,所有人都不禁大張着嘴巴,眼睛中充滿了震驚。
曾炩在心中哀嘆:威力還是差得遠啊!比起後世常見的那些火炮,這個簡直就是垃圾。
不過,這樣的話他不敢說出來,不然,即使周圍的人都很崇拜他,同樣是會被羣尅的。
待煙塵散去後,那一幕景象令除曾炩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一段堅固的城牆中間竟然箱了三分之一的樣子,碎石還在不停地向下滾落。
看大家的情緒,曾炩不得不違心的站出來表揚一番:“不錯,真不錯,這個威力比投石車大多了!”
曾炩看到一旁的張飛一副像見了鬼的模樣,不禁想作弄一下他。曾炩笑問道:“翼德,你看這鑌鐵是不是浪費了?”
張飛回過神來,一個勁地搖頭道:“沒有沒有,一點都不浪費!”
既然東西造出來了,還是應該加以利用的,不然造出來做什麼?
曾炩問道:“餘師兄,你們可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餘清回答道:“師弟,別的問題倒沒什麼,只是因爲製作工藝要求很高,所以造這種大炮很費事,而且成品率比較低!”
曾炩微微一皺眉頭,“一個月能夠生產多少?”餘清
餘清顯然早就對此進行過計算,一聽曾炩的問題,便回答道:“如果就我們研究所來生產的話,一個月只能生產兩門。如果讓所有的兵器工廠都生產的話,最多也只能生產十門!畢竟不能因爲生產火炮而影響了其他兵器的生產!”
這個曾炩是很清楚的,畢竟現在的戰爭,還是冷兵器爲主的。再說,這個“鐵蛋發射器”的威力實在是不咋地。雖然可以起到威嚇的作用,對大部分的城牆也能起到一些破壞作用,但是距離曾炩心目中的火炮差太多了。
而現在,距離打大戰還有不少時間,用不着在這上面花費太多的精力和金錢。
曾炩說道:“好吧,你們就按照這個速度製造吧!對了,我原來說的那個新式火炮的研製,絕對不能拖下,那個纔是最重要的。”曾炩沒有打算製造更小口徑的火炮,這種原始的火炮,威力很來就非常有限,要是減小口徑,那就起不到什麼作用了,還不如不做。
餘清說道:“師弟你就放心吧!我和鄒平他們一直在盯着那個呢,絕對不會誤事的。”
曾炩笑道:“幾位師兄做事,曾炩是放心的。”
又和餘清閒聊了一陣,曾炩才告辭離去。當然,陪同他一起來的一衆人也跟着離開了。這個山谷又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