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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炩選取的阻擊地點,在大王山山腳,也就是後世的蘆家營村一帶。這裡是延鄉水河谷急劇收縮的地方,河谷的寬度由數公里快速收縮到不足一公里。
一夜之間,曾炩率領徵北軍在這裡用混凝土澆築起一道高約一丈、厚約七尺的類似城牆的障礙。不過,這一丈的高度是相對於正面來說的,在徵北軍駐守的一邊,實際高度只有不到七尺,也就是後世的一米六左右的高度。
曾炩之所以這樣做,一是這樣的高度完全能夠阻擋鮮卑人騎兵的衝擊,二來,守軍也可以很方便的躲在後面以弓弩等遠距離攻擊武器攻擊敵人。
在這個城牆前面的一百五十米之內,曾炩還讓徵北軍擺下了拒馬陣,這些木質拒馬全部是被深深地扎入地下的,不方便將其拔起,騎兵也很難將其撞翻。另外,這些拒馬擺放的密密麻麻、亂七八糟,完全沒有規律,敵人的騎兵絕對不能在這裡面發起衝擊。
十月初一,早上,檀石槐得到了徵北軍出現在他們後方兩百多裡遠的地方,大驚。所有的鮮卑將領都不明白,爲什麼徵北軍能夠出現在他們認爲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要知道,那一帶可全是數百丈高的大山啊,幾萬大軍出現在那裡,難道他們是飛過去的嗎?
不過,到了這裡,已經不是考慮徵北軍是怎麼到達那裡的時候了。現在他們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派軍隊馬上將那裡攻打下來。要是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其攻打下來,那麼,困在馬城城下的近二十萬鮮卑大軍將面臨全軍覆沒的局面。
要知道,這裡兩面都是大軍不可翻越的大山,想將大軍從這裡帶出去,完全是做夢。而兩頭,一頭是堅固的馬城,二十五萬鮮卑大軍連續攻擊二十餘天,仍然牢牢地矗立在那裡的馬城;另一端,則是徵北軍出現的那一端,也就是他們來的方向。
最危急的情況是,現在鮮卑大軍的糧草已經不多了,最多也就堅持個二十來天。如果在二十天之內沒有糧草補給,近二十萬大軍會被活活餓死在這個地方。
檀石槐問道:“那位大人願意領兵,前去爲大軍打開通道?”
一衆鮮卑各部大人紛紛上前請纓,各不相讓。他們認爲,徵北軍肯定是翻越大山過來的,那麼,肯定不會有多少大威力的武器,至少不會有馬城裡面那麼恐怖的武器吧?再說,據伺候來報,徵北軍並不多,也就一萬人左右,這明顯是一個軟柿子嘛,自己在馬城下面受了大挫折,正好拿這些出現在自己大軍後面的不知死活的徵北軍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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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石槐看了看,說道:“那就由律日推演大人走一遭吧!”
律日推演高高興興的走了,其他各位鮮卑大人看向他的眼神裡面,也是充滿着羨慕。
只是,僅僅幾個時辰之後,他們就不再爲此羨慕了,他們開始爲自己沒有前去而慶幸。
延鄉水邊,殺聲震天。
律日推演率領本部三萬鐵騎來到距離徵北軍設置阻擊的地點一里多的地方停了下來。
律日推演指着前方的雜亂的拒馬陣和那高約一丈的城牆,問道:“各位可知那是什麼東西?”
下面人回答道:“前面那些雜亂無章的東西,應該是漢人用來阻擋騎兵衝鋒的拒馬,至於那拒馬後面的類似城牆的東西,倒是不知道是什麼了。”
小帥薄雲笑道:“大帥,我大軍所向披靡,管它怎麼東西,直接衝過去,將其夷爲平地就行了。”
律日推演一愣,哈哈大笑,說道:“正是,那些拒馬雖多,但是也不過是一些木頭紮成的小玩意罷了,還能對我的三萬鐵騎大軍造成困擾嗎?至於那高不過一丈的城牆一樣的東西,也不足以抵擋我們鐵騎的前進腳步。衆將聽我號令,準備衝鋒!”
鮮卑鐵騎如同水銀瀉地,鋪天蓋地的向徵北軍的防線殺來。
在鮮卑鐵騎距離徵北軍防線四百米的地方,徵北軍在這幾天內趕製出來的十餘架簡易投石車發射的準備已經做好。
三百步,高順斷然下令:“發射!”
頓時,十幾塊超過百斤的石頭飛上了天空,狠狠地向正在衝鋒的鮮卑騎兵砸去。
鮮卑騎兵叢中,濺起了一簇簇的血花。不過,這相對於上萬的鮮卑騎兵來說,造成的損失實在是有限。
兩百步,第二波巨石的打擊再次降臨。
一百五十步,鮮卑騎兵已經到了拒馬陣之前。
鮮卑人失望了,那看似簡單的拒馬陣,竟然全部是深埋入地下的,在快速的衝鋒之中,很難將這些木質拒馬挑翻。
“噗!”“噗!”“噗!”……
鈍器入體的聲音不斷的響起,一匹匹的戰馬被那些削的很尖銳的拒馬紮死當場。而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馬背上的鮮卑士兵紛紛被高高的拋到天空,然後重重的落下。運氣好的落到地上,最多是摔得頭暈眼花;而運氣不好的,正好落在那些拒馬之上的,則是被其尖銳部分透體穿過,活像後世的烤全羊。
看着敵騎靠近,曾炩高舉的手重重的揮落:“放!”
霎時間,萬箭齊發。
滿天長箭厲嘯着劃空而至,驚心動魄。
“咻咻……叮叮……咚咚……”
長箭射入拒馬陣,象下雨一般釘射在所有的阻礙物上,各種各樣的響聲交織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慄。
鮮卑人一路嚎叫着,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拒馬陣。他們爲了避開拒馬的阻攔,只好減速,避讓,再減速,再避讓,還沒行進三十步,戰馬幾乎在陣內找不到方向了。
“啊……中箭了,我中箭了……”一個鮮卑士兵的盾牌突然被一支犀利的長箭洞穿,長箭射穿了他的胳膊,接着鑽進了他的皮甲。
那名士兵慘嚎着,仰面栽倒。隨即更多的長箭厲嘯射來。
箭矢不斷的落下,將鮮卑士兵一個又一個的釘死在地。
拒馬陣百十步之內,填滿了鮮卑人和戰馬的屍體,血淋淋的斷肢殘臂隨處可見。
鮮血染紅了拒馬陣。
律日推演舉起雙臂,怒不可遏地連聲叫道:“殺,殺,給我殺……”
步垂虹大吼一聲,縱馬揚刀,“兄弟們,殺下去……”
徵北軍的長箭在肆虐,徵北軍的投石車在厲嚎,鮮卑士兵就象一茬茬的韭菜被無數的武器割倒在地,半分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成百上千的士兵連人帶馬掉進了延鄉水,血紅的河面上飄滿了鮮卑人的屍體。鮮卑人的屍體堆滿了延鄉水邊的谷地,堆得比小山還要高;鮮血染紅了地面,染得比夕陽還要紅。
鮮卑人停止進攻的號角突然響徹了山野。
律日推演很不服氣,他真的不服氣,因爲他帶來的鮮卑士兵只有捱打的份,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開戰一個多時辰了,他麾下的士兵也戰死了超過五千。但是,他們連漢軍的一根毛都沒有摸到!別說和漢軍正面交戰,就連漢軍前面的那一道高一丈的城牆,他們都沒有摸到,他們仍然在那該是的拒馬陣裡面受着煎熬。
步垂虹大聲說道:“大帥,我們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那樣,我們將全部戰死在這裡,也不可能突破漢軍的阻擊。”
薄雲大聲反駁道:“不進攻,我們能怎麼辦?難道我們能指望那些該死的拒馬自己消失掉嗎?難道我們能指望那一道城牆自己垮掉嗎?或者,我們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到馬城,讓其它所有的人嘲笑我們?”
步垂虹說道:“當然不是,我們應該想另外的方法進攻,不能像這樣,一味的蠻幹。”
薄雲輕蔑的說道:“另想辦法?你能想出什麼辦法?”
的確,他們沒有別的辦法。這裡其它兩面都是高山,騎兵絕對不能通行。正面的那一段,全部被那些該死的拒馬和那一段城牆給堵死了。這裡,除了正面突破,沒有其他的方法。
步垂虹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棄馬,從兩面的山林繞過城牆和拒馬,和漢軍展開正面血戰。我們有人數優勢,一定能夠戰勝他們。”
薄雲說道:“棄馬?我們鮮卑人是天生的騎士,沒有馬,我們的戰鬥力就去掉了大半,就算我們有人數優勢,就一定能夠戰勝漢軍嗎?你看清楚沒有,對面漢軍的裝備,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而且可以看出來,他們就是徵北軍最精銳的無極衛。面對無極衛,就是我們以三個打一個,離了戰馬,我們也不可能取勝。”
薄雲繼續說道:“要是我們能不惜代價的衝破正面的拒馬陣和那道城牆,我們還有一點可能戰勝對方。畢竟,他們只有一萬多人。只要我們有兩萬騎兵能夠衝過漢軍的防線,我們就贏定了。”
薄雲對律日推演說道:“大帥,棄馬進攻漢軍絕對是一己之短擊彼之長,是最不可取的方法啊!是自取滅亡之道啊!請大帥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