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太原城之圍已解,幷州南部兵力也已經集結完畢,並且得到了丁原的命令,全面向雁門一線發動反攻,羌渠單于一死,匈奴人必定軍心大亂,趁此機會,向北驅逐匈奴,將其趕往草原,讓他們繼續在草原之上牧羊,長城一線說破就破,現在真是要把幷州的長城好好修葺一遍了。
戰後,丁原向弘農軍的將領們表示感謝,並且讓他們留在這裡參與慶功宴,一來是爲了給呂布請功,二來也是對呂布拜了張慕爲師的一場宴席,盛情難卻,張慕也只好答應了丁原的請求,這次出兵規模不大,主要是呂布的能力要比他們任何的兵馬都要大了幾倍,真不愧是一人抵千軍,這句話真應驗了。
宴席上,丁原屢屢向張慕道謝,不僅是因爲呂布拜他爲師,而且還讓呂布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這在他幷州軍是一個大幸,有了呂布這樣的強將,麾下何愁沒有弱兵呢?
酒至半酣,張慕沒有醉,丁原倒是醉了,一旁的呂布根本連酒都沒喝,他認爲丁原只是看中了他的勇武,而不是他本人,漸漸的對丁原心灰意冷,看着張慕,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幷州軍的將領們,除了高順以外都喝得東倒西歪,高順看着呂布悶悶不樂的表情,也是沒有辦法。
“丁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張慕佯做喝醉的樣子對丁原說道。
“定世賢弟,有什麼儘管跟哥哥說!哥哥一定滿足你。”丁原搖搖晃晃地摟着張慕的肩膀叫道。
“奉先剛剛拜小弟爲師,轉眼間這仗也打完了,我也沒教他什麼,你說這師父拜的有什麼意思?”張慕說道。
“賢弟有話直說…直說!不管什麼,賢弟有什麼事情,哥哥都答應,都答應!”丁原起身叫道。
“你我二人如今成了兄弟,是不是得真心!”張慕摟着丁原叫道。
“對,那必須真心。”丁原點頭道。
呂布和高順明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實際上早就樂開了花,張慕這招數可真是玩的起來啊,把丁原灌醉,目的就是爲了這個?看樣子這事兒能成……
坐在一起的丁原和張慕二人越說越起興,說得丁原那叫一個爽,丁原直接拿起了筆,就直接寫了,嘴上不停地說,你是我兄弟,咱得真心對待兄弟,張慕越說,越把丁原的底給抖出來,成功率就越大,結果成了。
“甭說,甭說一個呂布!十個呂布都抵不上你我之間的情誼,不就是讓奉先跟着你去弘農兩年嗎?沒事兒!去十年都沒問題!我丁原,絕不會反悔,你記着定世賢弟。”丁原搖搖晃晃地對衆人說道。
呂布其實也有留戀的意思,但丁原這麼說了,那麼他們君臣之間的關係那就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既然丁原不留自己那就跟着師父去弘農學習技藝,日後也好建功立業,不過高順和他的幾個兄弟在幷州軍,不知道能不能闖出什麼名堂來,待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他們都接到這裡。
丁原搖搖晃晃地把自己寫的一個條子給衆人看,就說丁原把呂布調給了張慕,讓高順接替呂布的職務,從今以後呂布就是張慕的部將,聽着沒什麼,但實際上丁原的這種做法已經讓醉了的將領瞬間清醒過來,呂布武勇現在天下無人能敵,說調走就調走了?
“誰敢違抗我的命令,就……就拉出去砍了!”丁原喝道。
“哈哈哈,兄長真是痛快,繼續喝!”張慕笑道。
“賢弟,爲兄喝不下去了,你記着,誰反悔誰孫子啊……誰反悔!誰他孃的就是孫子……”丁原直接躺在了席上睡了過去,呂布讓衆人回營,幷州軍的將領們依依不捨,說調走就調走了,以前的丁原也不這樣啊。
但是高順又突然有了對呂布的留戀的想法,好歹他也是跟着呂布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麼一折騰,說走就走了,心裡頭也怪想念的,雖然沒走,但這心裡頭總覺得不是個滋味。
既然丁原讓呂布跟着張慕去弘農曆練,但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聽丁原的意思,呂布已經成了張慕的麾下,幷州軍沒有他的位置了,丁原愛兵如子,但現在看來……不過徒有虛名而已,他呂布就是丁原手裡的一顆棋子,隨時都可以被拋棄。
張慕和呂布獨自走在城內大街上,張慕問了呂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確讓人感覺到很難回答,張慕問呂布他的理想是什麼,呂布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麼。
“你最想做的呢?”張慕問道。
“建功立業。”呂布脫口而出,一點兒都沒有想。
“建功立業……這個比較廣了,現在丁原已經把你調到我手下了,你後悔嗎?”張慕問道。
“丁大人我一直看他爲自己的父親,但是他在宴席上說的話,的確讓人傷心,哎……帶着對幷州最後的一絲留戀,丁大人終究還是沒有挽留我的人,他看中的只不過是我的勇武。”呂布搖頭道。
“奉先,勇武只是一個方式,你得成爲威震天下的名將,既然你拜我爲師,那我就教你如何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方能決勝千里,說白了就是兵法。”張慕說道。
“徒兒遵命。”呂布拜道。
次日,張慕帶着弘農軍出了城,只不過他沒有看到丁原,昨天他說了誰反悔誰孫子,現在在隱蔽的地方盯着張慕離去呢,昨天喝得太嗨了,誰都沒把他拉住,君子一言,誰都不能反悔。
“誰反悔誰孫子,小看了他了。”丁原搖頭道。
高順等人列陣送行,希望下次看到呂布,能夠讓他們見識到呂布帶着他們重返戰場的風光,高順抱着呂布,沒有說話,無形的眼神纔是兄弟間最真摯的回答,他們互相期待,雙方能夠有突破。
“將軍,我等期待你的歸來。”宋憲說道。
“放心吧,會回來的。”呂布點頭道。
說罷,呂布同弘農軍一行離開了太原,轉而向弘農進發,這一次的離開,可能是他一生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