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賈詡下榻的房間,袁譚先是環顧了一圈房內的擺設,隨後笑着對他說道:“中郎下榻這等房舍,着實是有些寒酸了,不若隨在下前往府宅,於在下家中住上數日,如何?”
微微一笑,賈詡抱拳朝袁譚拱了拱,對他說道:“公子好意,在下心領。只是袁公已然安置,在下若去公子府上,於袁公顏面上也不好看……”
賈詡如此一說,袁譚頓時想到此時他正與袁尚爭奪着袁紹繼承者的位置,若是在這個時候不給袁紹顏面,着實是不太妥當。
咧嘴一笑,袁譚對賈詡說道:“若非中郎提點,在下着實是大意了!”
“中郎!”朝跟進屋內的衛士一招手,待到那衛士走到近前,袁譚伸手捻着托盤上面覆蓋着的錦緞邊角,對賈詡說道:“中郎遠道而來,在下也是無有甚麼相送,早先曾得了兩顆珠子,今日贈送於中郎,也是與中郎相‘交’一場!”
說着話,袁譚伸手掀開了蓋在托盤上的錦緞。
當明黃‘色’的錦緞被袁譚掀開時,兩顆璀璨的夜明珠出現在賈詡的面前。
而今還是白晝,夜明珠的光華在陽光下顯得暗淡了許多,可縱然如此,那兩顆珠子瑩潤、順滑的表面,卻還是讓賈詡不由的心中暗暗讚了一聲。
這兩顆珠子都不算是十分的大,每顆只有大拇指的指肚一般大小,表面順滑,一眼便可看出難得的極品。
擡手朝托盤上的兩顆珠子比劃着,袁譚對賈詡說道:“這兩顆珠子,乃是在下早先偶然所得。家父管教甚嚴,此種奢華之物向來不許在下與兄弟們把玩。放在在下府中也是糟踐了,今日便將它們送於中郎!”
“大公子饋贈如此貴重之物,下僚如何敢收?”早就看出袁譚來到這裡,必定是要賄賂他,賈詡卻還是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雙手擺着對袁譚說道:“如此貴重之物,在下萬萬不敢收受!”
“中郎!”賈詡推辭不受袁譚送來的明珠,袁譚頓時大急,連忙對他說道:“此乃是在下與中郎‘交’好之物,中郎莫非看不上在下不成?”
“這……”袁譚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賈詡裝出一付遲疑的模樣,一臉爲難的看着他,過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很是糾葛的說道:“公子既是如此說了,某便收下!”
聞得賈詡願收下他的好處,袁譚立時大喜,趕忙對捧着明珠的衛士說道:“快爲中郎斂起來!”
捧着托盤的衛士得了袁譚的吩咐,趕忙應了一聲,跨步走向屋內的一張矮桌,蹲在矮桌前,將托盤放在桌上。
先是拿起托盤邊上擺着的一隻小木匣,將木匣打開口,衛士把那兩顆明珠小心翼翼的放進匣子,這纔拿着空托盤,側身站在一旁。
“在下只是前來探望中郎,既是中郎不便隨在下前往宅中,在下先行告辭!”並沒有對賈詡說太多那兩顆珠子的好處,待到衛士將珠子放進匣子,袁譚抱拳向賈詡告了個退。
“有勞公子前來探訪!”抱拳給袁譚回了一禮,賈詡並沒有挽留他,一直將他送到了‘門’口。
待到袁譚在幾名衛士的護送下離去,賈詡才返回了屋內。
“中郎!”剛進入屋中,負責保護賈詡的一個衛士就抱拳對他說道:“袁紹二子爭奪繼承之權,而今早是鬧的水深火熱。中郎此時收了那袁譚的好處,殿下若是知曉……”
“告知殿下便是!”咧嘴一笑,賈詡對屋內的兩個衛士說道:“即便殿下曉得,也是不會責怪於某!”
聽了賈詡的話之後,兩個衛士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臉的茫然。
“稍後袁尚必定也會前來!”看出兩個衛士面帶茫然,賈詡面帶微笑,對他們說道:“袁紹之子之所以意‘欲’結‘交’於某,只因某乃是殿下使臣。他們給某好處,爲的便是要殿下在袁紹決斷由何人繼承基業之時,出手干預!”
賈詡說的一番話,兩個衛士也是能聽的明白,只是一時半會還想不清其中的關鍵。
見他們還是有些茫然,賈詡說道:“殿下‘插’手河北之事,斷然不會太過明顯。袁譚、袁尚之爭,對殿下來說乃是無關緊要。殿下要的,只是袁熙能夠前往洛陽,日後扶持袁熙穩定大局!至於那袁譚、袁尚,給某送些好處,某如何不收?”
話說到這種境地,兩個衛士若是再不明白,那便是正個愚蠢到了極致。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沒有說話。
袁譚、袁尚都會前來與賈詡拉近關係,或許賈詡沒有猜測錯誤,可秦王竟會在得知他得了好處之後不聞不問的猜想,在兩個衛士看來,着實是賈詡太過自信了一些。
秦王劉辯,自從坐鎮洛陽,掌控了大秦諸地,向來對下屬官員管控甚嚴。
凡徇‘私’舞弊者,一旦查實,無論後臺如何,秦王都會嚴加懲處,從未有過手軟。
賈詡收受好處的行爲,在兩個衛士看來,無疑是秦王無法容忍的。
可賈詡卻說出秦王不會追究此事,讓兩個衛士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袁譚離去後不久,賈詡剛要吩咐衛士退下,他想在房中歇息片刻,‘門’外又傳來了一個聲音:“敢問賈中郎可在?”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賈詡朝那兩個衛士咧嘴一笑,向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
看到賈詡眼‘色’的衛士點了下頭,轉身走向‘門’口。
房‘門’打開,出現在衛士面前的,是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身後跟着的,並非是全副武裝的衛士,而是兩個衣衫華麗的絕‘色’俏美人。
那兩個美人,都是不過二八年歲,生的就如同盛開的海棠‘花’一般,清純中透着‘誘’人的嬌‘豔’。
衛士並不認得年輕公子,賈詡卻是認得。
屋中的賈詡看到‘門’外站着的年輕公子,立馬滿臉笑容的朝他拱了拱手說道:“勞煩三公子前來,下僚着實惶恐難安!”
領着兩個角‘色’俏美人的年輕公子,正是袁紹三子袁尚。
賈詡剛向他招呼,他便趕忙抱拳回了一禮,面帶笑容的對賈詡說道:“得知中郎在此下榻,在下特來探望!”
“公子請入內說話!”放下雙手,賈詡向袁尚比劃了個請。
領着那兩個俏麗的小美人進入屋內,袁尚與早先來過的袁譚一樣,環顧着屋內的擺設,點了點頭對賈詡說道:“此處倒也是相宜,只是中郎孤身一人入住,着實冷清了一些!”
剛看到袁尚時,賈詡就已是曉得他送來了什麼。
兩個年輕貌美的嬌娘站在袁尚的身後,賈詡並沒有多看她們,而是向袁尚問道:“公子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中郎!”跨步走到賈詡面前,袁尚握住他的雙手,很是親暱的打量着他說道:“中郎可還記得,當年我等討伐公孫瓚之時情誼?”
當年劉辯討伐公孫瓚,賈詡與袁氏兄弟雖說也是見過,可彼此之間‘交’集並不是很多。
若說情誼,賈詡同袁氏兄弟的情誼,還沒有劉辯和他們的深厚。
袁尚說出這樣的話來,賈詡自是明白,他不過是想要藉着當年之事拉近關係,彼此也好說話。
看出袁尚意圖,賈詡乾脆來了個順坡下驢,對袁尚說道:“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當日我等討伐公孫瓚,沙場上的情誼,如何便會輕易忘記?”
賈詡說出這樣的話來,袁尚心內頓時大喜,連忙說道:“中郎果真至情至義之人!若是別個,這等情誼怕是早已相忘!”
手被袁尚牽着,賈詡只是面帶笑容,並沒有言語。
袁尚見話已是挑的開了,賈詡也是在順着他的意圖說話,連忙對賈詡說道:“中郎來到鄴城,必定是無有帶着‘女’眷。這漫漫長夜,我等均爲血氣方剛男子,如何熬得過?”
“公子莫非……?”袁尚的話剛落音,早已看出他意圖的賈詡眨巴了兩下眼睛,裝出一臉茫然的模樣問了半句,目光在他身後的兩個身上瞟了一瞟,便趕忙把目光斂了回來,對袁尚說道:“下僚惶恐!”
發現賈詡看向他身後的兩個,袁尚咧嘴一笑,對他說道:“此二‘女’乃是在下養於府中,本意日後收爲妾室。在下與中郎乃是故‘交’,中郎孤身於鄴城之中,在下如何看得過?今日便將此兒‘女’贈於中郎爲妾,如何?”
袁尚話音落時,那兩個站在他身後的美‘豔’‘女’子齊齊向賈詡行了一禮。
兩個‘女’子雖是沒有說話,可舉手投足間,卻是流‘露’着無盡的嫵媚和妖嬈。
“如何使得!”袁尚要將兩個‘女’子贈於賈詡,賈詡連忙‘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擺着說道:“公子本‘欲’收爲妾室之‘女’,下僚如何敢受,此事萬萬不可!”“中郎!”賈詡話音剛落,袁尚便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正‘色’對他說道:“我等乃是故‘交’,區區倆‘女’子而已,中郎何故推辭?”“這……”袁尚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賈詡面帶爲難的看着他,爾後又看向那兩個‘女’子,遲疑了一下,才抱拳躬身對他說道:“公子厚贈,下僚領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