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說出要將公孫恭放走,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擒住的曹洪愣了一愣,眨巴了兩下眼睛,滿臉愕然的說道:“曹公,使不得!”
擡手向曹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曹‘操’對那兩個按着公孫恭的兵士吩咐道:“將他綁縛鬆了!”
“諾!”兩名兵士應了一聲,替公孫恭解開了捆縛。,: 。
站了起來,公孫恭滿面狐疑的盯着曹‘操’,還是不太敢相信曹‘操’竟會將他放了,脫口問道:“果真放某離去?”
點了點頭,曹‘操’並沒有吭聲,只是朝他擺了擺手。
既然曹‘操’已經發話要將他放走,公孫恭也是不敢太多遲延,抱拳向他拱了拱,轉身朝遠處飛快的跑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曹洪滿臉不解的向曹‘操’問道:“曹公,這是因何?”
並沒有回答曹洪的問題,曹‘操’扭頭與荀攸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漾滿笑容,纔對曹洪說道:“且末多問,日後你必會曉得!”
沒有得到答案,還是滿頭霧水的曹洪望着漸漸遠去的公孫恭背影,搖了搖頭,也沒敢再多言語。
“傳令下去,埋鍋造飯,待到將士們飽餐戰飯,我等即刻開拔!”提着繮繩,曹‘操’向身後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親兵得了命令,策馬衝向了正忙着清理戰場的曹軍將士們,向他們喊道:“曹公有令,即刻埋鍋造飯,飽餐之後,再行開拔!”
經過了一早上的廝殺,曹軍將士們一個個也都是餓的緊了,沒用多會,將士們就壘砌起了鍋竈,就地造起飯來。
曹軍擊潰了公孫恭,秦軍尚且在遼東邊境駐紮,觀望着遼東的局勢,洛陽方向,也是有着一支人馬,離開了城池,開赴嵩山。
與早先出城不同,這一次劉辯出城,無論是儀仗還是隨行人馬,規模都要比過去大上許多。
萬餘秦軍列着整齊的隊伍,以正常的速度向着嵩山進發。
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劉辯由一衆秦軍將領和他麾下的幕僚們簇擁着。
在隊伍正中,還有着數十輛烏廂的馬車。
劉辯的幾位王妃,自是會在馬車上,除了她們之外,劉協同伏皇后、董妃,也各自乘着一輛馬車,在秦軍的簇擁下,趕赴行禪讓大禮的嵩山。
馬背上的劉辯‘挺’着‘胸’膛,隨着戰馬前行,他的身體微微搖晃着,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春’風般的得意。
跟隨在他身旁的秦軍將領們,個個提着戰場廝殺時纔會帶上的兵刃,一個個英姿偉岸,僅僅只是這一衆將軍,便形成了一道雄渾的風景!
隊伍中的秦軍將士們,也都是提着兵刃,行進時‘挺’直了腰桿。
每一個秦軍都很清楚他們這次是要去做些什麼。
一旦上了嵩山,待到他們再下山的時候,劉辯就不再是秦王,而是大漢的皇帝!
過了這兩天,秦軍的將士們,也都不再是一方諸侯的番署,而是大漢的正規軍,他們每每出征,便是攜帶着大漢的威儀!
隊伍以並不快的速度向前推進着,夾在隊伍中最前面的一輛馬車的車簾從裡面掀了開,劉協將腦袋探出了車窗。
車窗外,放眼望去,是列着整齊隊形的秦軍將士,再往遠處,他看到的便是滿是悽悽碧草的遼闊原野。
大漢的江山,曾經險些爲紛爭的豪雄奪取。
若不是秦王劉辯力挽狂瀾,聚攏賢士和猛將,發展出如此強悍的大軍,這大漢的天下,還不曉得哪天便會改變了名姓!
深深的吸了口氣,劉協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很清楚,去的時候,他能夠乘坐在馬車上,而且還是第一輛馬車,等到回返的時候,他恐怕是隻能像劉辯那樣騎着戰馬。
朝隊伍的最前面望了過去,他根本看不到劉辯的身影,卻也是曉得,此時的劉辯,必定是騎在馬背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只是想到這裡,劉協便是明白了他和劉辯之間的差距。
馬背上的皇帝,懂得江山穩固的不易,也不會輕易聽信讒臣禍‘亂’朝綱。
而他,雖然是歷經了無數的苦楚,卻始終沒有在馬背上親自經歷過廝殺。
與劉辯相比,他根本沒有繼續做皇帝的資格!
幽幽的嘆了口氣,劉協放下了車簾,背靠着車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行進在曠野上,馬車的車輪碾軋着地面,不時的會被坑窪不平的地方硌上一下,整個車廂都會隨之顛簸。
坐在馬車中,劉協根本感覺不到顛簸,他的心思,整個都已經飛到了禪讓帝位的嵩山。
嵩山之上,一個身影站在山巔,望着遠處蒼茫的大山,臉上是沒有絲毫的表情。
經過無名的點撥,王柳的左手劍進展十分迅速,如今已是恢復了當日的**成戰力。
無名已經離去,王柳曾試圖勸說他留下協助劉辯,可無名卻是還有着其他緊要的事情須去處置。
王柳並不曉得無名要去做什麼,只曉得他走的很是匆忙,匆忙到幾乎連當日的午飯都沒吃上一口,就下了嵩山。
望着遠處蒼茫的羣山,王柳的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無名那玩世不恭卻帶着無法掩飾感傷的神情。
該有多專情的男人,纔會有那樣的神情?
自從心內有了劉辯,劉辯的一舉一動,都在牽動着她的心。
她毫不懷疑,假若有一天,她必須離開劉辯,她一定會頭也不回的走開。
可心中的那個結,卻是永遠都無法打開!
無名心中的結,在這許多年中,便是不僅沒有打開,反倒是纏繞的更緊!
劉辯接受禪讓的日子已經到了,就在今天,劉辯會登上嵩山,第二日午時,便會接受劉協的禪讓。
他還只是秦王的時候,王柳就不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一旦他做了皇帝,這份感情會有結果的希望,將會更加渺茫。
心內悲楚,王柳的臉上卻是一片水‘波’不驚,甚至嘴角還牽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將軍!”正望着遠處的羣山沉思,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衛士的聲音:“殿下今日便會登上嵩山,將軍可要再與我等練上一練?”
回頭看了那衛士一眼,王柳點了點頭說道:“本將軍原以爲此生再無機會持劍,卻沒想到,無名先生的左手劍法,竟是使得我有了如此神速的進益!今日與你等比劃一場,也是該回到殿下身邊了!”
並不曉得王柳對劉辯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衛士只當她是急着回到劉辯身邊做帳前將軍,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並沒有吭聲。
轉過身,王柳的手掌按在劍柄上,凝視着衛士,對他說道:“將其他人都喚來!”
“諾!”抱拳應了一聲,衛士轉身朝着他們這幾日住的房舍跑了過去。
他剛進入那幾間房舍,另外十一名衛士便隨着他跑了出來。
從房舍中跑出的衛士們,個個手持長劍,已經做好了與王柳比試的準備。
左手慢慢的‘抽’出長劍,王柳將長劍橫在鼻樑前,杏眼凝望着劍身上流動着的光澤。
陽光照‘射’在長劍上,劍身泛着的光澤,就好似水‘波’一般隨着王柳手腕的輕動流轉着。
“噌!”跑到她的近前,十二名衛士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抽’出了長劍。
他們拔劍的動作整齊劃一,就猶如一個人在拔劍一般。
無名在嵩山的這些時日,不僅是教授了王柳左手劍法,還特意指點了這十二名衛士的劍術。
如今的他們,若是下了嵩山,遇見頂級劍客自不會是對手,可遇見劍術頗爲‘精’湛的尋常劍客,卻是勝面頗多。
縱然劍術未達到頂級劍客的水準,十二人聯手,卻也是世間許多劍客的噩夢。
面對十二名已經將長劍拔出劍鞘的衛士,王柳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緊張,她的神情反倒是越發的坦然。
“出劍吧!”左手握着劍柄,右手輕扶劍身,王柳語氣淡然的向那十二名衛士吩咐了一句。
得了吩咐,衛士齊齊應了一聲,縱步衝向王柳,揮起長劍,朝着她的身上就是一通戳刺。
衛士們出劍,絲毫沒有留手,王柳一旦有個不慎,便可能當場斃命於他們的劍下。
當長劍朝她劈砍、戳刺下來時,王柳不緊不慢的將長劍在身前挽出了個劍‘花’,縱步衝向了這羣衛士。
一道身影,同十二道身影彼此錯身而過。
僅僅只是一個錯身,王柳就將長劍‘插’回了劍鞘,而那十二名衛士,則是保持着攻擊的姿勢,一個個滿臉的愕然。
他們每個人‘胸’前的衣衫,都被鋒利的長劍劃破。
若是王柳稍稍用力一些,劃破的便不再僅僅只是衣衫。
一個錯身,十二名劍術‘精’湛的衛士就敗在了王柳的劍下!
回過神的衛士們趕忙轉過身,紛紛抱拳,向王柳喊道:“將軍劍術‘精’湛,世間恐無敵手!”“恐無敵手?”微微笑着搖了搖頭,王柳向衛士們問道:“若是無名先生在此,你等可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被她一問,衛士們一個個全都愣住了,彼此看了一眼,都沒敢再開口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