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兩萬漢軍,離開成都,諸葛均一路朝着南蠻‘挺’近。。: 。
早先抵達南蠻的徐晃等人,則選擇了一處村落作爲駐紮之處。
他們選擇的村落,是一座離山巒頗遠的無人小村。
南蠻人常年生長於山林之中,他們甚至比林中猴類更瞭解山林。與他們在林地之間廝殺,漢軍絕對我不可能有半點勝算。
人數雖少,徐晃等人駐紮於遠離山林的小村,在南蠻人前來進攻之時,還是有着幾分把握能夠多支撐一些時日。
帶領千餘名漢軍,在小村裡駐紮了十多日,徐晃始終沒有等到漢軍後續兵馬來到的消息。
這一日,到了晚間,他剛打算歇下,村口衝進來一騎快馬。
馬背上的漢軍兵士,在衝進村子的同時高聲喊叫着:“速速稟報將軍,南蠻大軍殺到!”
正要歇下,還沒真個躺下,徐晃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報訊兵士的喊聲,連忙衝出‘門’外,朝喊聲飄來的方向望去。
夜‘色’之中,他看到的是一騎進入村子也沒有減緩速度的戰馬正朝着他這邊衝來。
馬背上的漢軍遠遠看見他,將戰馬的速度減緩了一些,到了離他尚有十多步的地方猛的一提繮繩,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待到戰馬的兩隻前蹄落地,兵士翻身跳下馬背,飛快的跑到徐晃面前,抱拳躬身對他說道:“啓稟將軍,南蠻大軍已然‘逼’近,離我軍不過三十里之遙!”
“三十里?”聽說南蠻大軍到了離他們只有三十里的地方,徐晃吃了一驚,連忙向那兵士追問道:“先前如何無有南蠻消息?”
“回稟將軍,南蠻兵馬乃是從山林中穿行而來!”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那兵士對徐晃說道:“南蠻人善於穿行山林,避過我軍斥候,直到無有山林之處,方纔現身。因此我軍並未發現南蠻人馬來到!”
聽說南蠻人是穿行山林而來,徐晃眉頭緊緊的鎖着,向那報訊的兵士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浩浩‘蕩’‘蕩’,怕不是有七八萬人!”依舊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報訊兵士應了一聲。
聽說來了七八萬人,徐晃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若是南蠻人只來了七八千,甚至萬餘人,他都有着六七成可戰勝的把握。
可對方居然來了七八萬人……
如此龐大的大軍,根本不是他麾下這千餘人能夠抗衡的!
傳令下去,全軍整備,準備迎敵!
雖說是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徐晃卻是曉得,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戰或者逃。
領軍與南蠻人抗衡,可將蠻族擋在益州邊界,使得益州百姓少受蠻族侵襲之苦。
假如他在得知南蠻人來到的情況下後撤,不僅會使得益州‘門’戶大開,將百姓們暴‘露’於蠻族眼前,就連後續來到的大軍,恐怕也是會被南蠻人個殺個措手不及!
緊緊的鎖着眉頭,徐晃下達命令的時候,幾乎是想也沒想。
“將軍,怎了?”得到徐晃下達的命令,史渙也從他的房中走了出來,到了徐晃面前,抱拳朝他行了一禮問道:“莫非是南蠻人又來了?”
扭頭看着史渙,徐晃是一臉凝重,對他說道:“假若諸葛將軍再不發兵前來,此番恐怕我等便要埋骨於此!”
說這些話時,徐晃語氣是異常凝重。
從他說話的語氣,史渙聽不出半點玩笑的意味,旋即也是擰起了眉頭,向徐晃問道:“來了多少人馬?”
“七八萬人!”望着村口,徐晃面‘色’凝重的說出了報訊兵士剛纔對他說過的人數。
與徐晃聽到這個數字時一樣,史渙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問道:“將軍,七八萬蠻人前來,我等斷無戰勝之禮,將軍意‘欲’如何?”
“我能又能如何?”扭頭看了史渙一眼,徐晃說道:“再往後撤,便是益州地界,一旦進入益州,蠻人長驅直入,益州百姓便是要吃上許多苦楚。而且我軍援兵尚不曉得已是到了何處,萬一蠻人半路遇見我軍援兵,援兵猝不及防之下,必定會吃大虧!”
“可我等在此,無險可憑!”朝四下看了看,史渙一臉擔憂的說道:“假若強行抗衡蠻人,恐怕我軍最終會落個全軍覆沒!”
“我等於山林之中廝殺,斷然不及蠻人,可此處乃是一馬平川,同那蠻人拼殺,或有一線生機!”眉頭緊鎖,徐晃說道:“明日蠻人抵近,我等先行動手,衝殺他一陣再說!”
“諾!”曉得徐晃是破釜沉舟,博上這一把,史渙趕忙抱拳應了一聲。
蠻人抵近村落,駐紮在村子裡的漢軍將士們得了消息,一個個晚間睡的都不是十分踏實。
他們只有一千餘人,而蠻人卻是有着七八萬之衆,憑着這麼點人馬,想要攔截蠻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夜‘色’已是十分深沉,一個漢軍兵士躺在鋪蓋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他總是翻身,引得身旁另一個漢軍兵士對他多了幾分留意,小聲問道:“怎了?”
“睡不安穩!”又翻了個身,面朝着問他話的漢軍兵士,那漢軍小聲說道:“蠻人七八萬之衆,我等明日出戰怕是會有許多人無法活着見到援兵!”
“是啊,我也睡不着!”問話的漢軍兵士輕嘆了一聲說道:“早先誅殺蠻人,我等只以爲援兵很快便會抵達,不想到了如今,連援兵的影子也是沒有見到,甚至半點消息也無。真不曉得我等之中,有幾人能等到援兵趕來!”
翻來覆去睡不着的那個兵士,聽到同伴也是如此說,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便沒再言語。
“你二人不睡,只管長吁短嘆甚麼?”二人正說着話,一旁傳來了什長有些惱怒的聲音。
“什長,你說我等明日上了沙場,可否活着折回?”兩個兵士並沒有因爲什長惱怒而感到懼怕,其中一人甚至壓低了聲音,向什長問了一句。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什長顯然要比他們想的開些,略略沉默了片刻,對二人說道:“明日出徵,我等均有可能戰死沙場,你等屆時只管用心殺敵。跟隨陛下南征北戰多年,你等莫非不曉得,沙場之上,臨陣怯懦,反倒會死的更快一些?”
兩個剛纔還在討論着第二日戰鬥的兵士,聽了什長的這番話,便都沒再言語。
跟隨劉辯南征北討,他們也是歷經了不少戰鬥,在這些年之中,他們也曉得,一支大軍一旦敗了,將士們四散奔逃之時,便是他們像是豬玀一樣被敵人追殺之時!
一千兵馬對敵七八萬蠻兵,若是將士們戮力同心,雖說戰勝的可能並不是很大,卻也不至於才上沙場,就被敵軍擊潰。
躺在鋪蓋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的兩個漢軍兵士在什長說了話之後,便都不再言語。
沉默了片刻,什長小聲對他們說道:“天‘色’已然不早,早些睡吧,明日便要同蠻人廝殺,養足‘精’神,放可上得戰場!”
“諾!”屋內很黑,說話的幾個人彼此看不見對方,他們能看到的,只是對方在黑暗中泛着淡綠光澤的眸子,兩個漢軍兵士看向什長所在的方位,齊齊輕聲應了,平平的躺在鋪蓋上,閉起了眼睛。
雖說還是睡不着,兩個漢軍兵士卻沒有再說話,都閉上眼睛,強迫着自己睡着。
像他們一樣徹夜未眠的漢軍將士並不在少數。
一千人對陣七八萬,無論是誰得知自身出於這種環境之下,心內都會有些壓力。
寧靜的夜晚悄悄度過,對許多漢軍將士來說,這是個不眠之夜。
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想到了第二天的戰鬥,都想到了或許這一戰,就是他們此生的最後一場廝殺。
隨着朝陽初升,夜晚被黎明的來到驅散。
黑幕撤去,新的一輪太陽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
小村之中,一個漢軍軍官仰臉望着東方初升的朝陽,他的臉頰被朝陽的光輝映‘射’的一片金黃。
“在看甚麼?”正仰臉望着朝陽,另一個軍官走到他身後,朝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向他問了一句。
被人拍了下肩膀,望着朝陽的軍官趕忙回過頭,見身後是個平日裡與他相熟的軍官,咧嘴一笑,神‘色’間很是坦然的說道:“今日一戰,或許某明日便無看見朝陽初升的機緣,趁着這會朝陽無限,多看上兩眼再說!”
“哈哈!”拍他肩膀的軍官聽他這麼一說,哈哈一笑,對他說道:“不曉得你何時也變得如此!我等廝殺多年,哪天不是將腦袋掛在腰肋之上?今日出戰,即便是死了,不過是將腰上掛着的這顆頭顱丟了而已!這般看着朝陽,不曉得朝陽可會念你一片癡心,讓你多活幾日!”看朝陽的軍官聽得同伴這麼一說,有些尷尬的咧嘴一笑說道:“不過看看而已,又無其他!”倆人正說着話,村子裡傳出了陣陣號角聲,徐晃發出了召集將士的命令,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飛快的朝着傳來號角聲的地方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