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劉辯和王榛給衆人親自引路,沒用多久,他們就登上了位於山中的那片空地。(?)訪問:?。
手持長劍的衛士們纔到空地,立刻散了開來,將他們所能看見的人全都驅趕到了劉辯與王榛的面前。
發現站在眼前的是劉辯和王榛,被衛士們押過來的人們都是滿臉的愕然。
雖然他們滿心疑‘惑’,卻並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
畢竟衛士和陶家莊的少年們,個個手中都持着兵刃,誰也不曉得,一旦開口問出不該問的事情,會不會被兜頭砍上一劍。
環顧着被衛士和少年們驅趕過來的人們,劉辯臉‘色’一片凝重。
他沒有看到左慈,更沒有看到先前曾和他有過接觸的老六等人。
老六等人是整個事件的推動者和策劃者,如果抓不到他們,僅僅只是抓來一些不相干的人,事情將會陷入難解的死局。
邙山一帶,到處都是蒼茫的大山,放眼望去,蔥翠的樹木連綿不絕,一旦有人鑽進大山,想要找到他們,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環顧着四周,正等待着衛士們搜尋山頭,劉辯聽到側面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衛士的爆喝。
聽到爆喝聲,劉辯和王榛都扭頭看了過去。
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是一個被幾名衛士押解的道人。
道人臉上的神‘色’顯得很是慌‘亂’,被身旁一個衛士搡了一下,他踉蹌了兩步,還險些一頭摔倒在地上。
衛士們押解着的道人不是別個,正是劉辯剛纔還在搜尋的左慈。
看到左慈,劉辯向那幾個衛士喊了一聲:“將此人押解過來!”
聽到劉辯的喊聲,幾個衛士推搡着左慈朝他走了過來reads;。
早就看出劉辯身份,被幾個衛士推搡着,左慈也曉得這件事情鬧的實在是太大了些。
“‘操’辦山中事務的那些人何在?”左慈到了身前,劉辯並沒有與他相認,反倒是冷冰冰的問了這麼一句。
‘弄’不明白劉辯心內在想着什麼,左慈也是不敢唐突,躬着身子,誠惶誠恐的說道:“山下有人上來,他們得了消息,早一步走了。”
“因何沒有將你帶上?”劉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左慈‘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這句話意味着劉辯已經開始懷疑他。
一旦被皇帝懷疑,萬一罪名被坐實,他以往修習的長生之法便會完全沒了用途。
長劍砍到頸子上,任你如何修煉,也躲不過腦袋搬家的命運!
“只因他們未有來及!”低着頭,左慈回答劉辯的時候,渾身都在微微哆嗦着,就連說話的腔調也在發抖:“若是來及,他們定會將貧道帶走!”
朝押解着左慈的幾個衛士擺了擺手,劉辯沒再說話。
幾個衛士推搡着左慈,朝人羣走了過去。
眼看着左慈被劉辯像是審問罪犯一樣問話,而且他們信奉的這位道君好似完全沒有抗拒之力,先前被衛士和陶家莊少年們押到一處的人們,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愕然。
道君法力無窮,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來到山上的不過區區百餘人,憑着道君的能力,應該很容易把他們剿滅纔是。
讓衆人失望的是,他們信奉的道君並沒有反抗的能力,而是乖乖的被衛士押進了他們之中,連吭都不敢多吭一聲。
環顧了一圈四周,劉辯向搜尋的衛士們問道:“可有找到別個?”
“回稟陛下,除了已被我等擒獲之人,附近再無一人!”一名衛士軍官抱拳躬身,應了劉辯一句reads;。
劉辯最擔心的,就是出現這樣的結果。
老六等人逃走,大漢將會耗費更多的心力來搜尋他們。
他們若是躲在邙山中銷聲匿跡,恐怕數十年也不一定能夠將他們找出。
臉‘色’越來越凝重,劉辯朝衛士們一招手,向他們吩咐了一句:“將擒獲之人悉數帶下山,至於那些逃走的,容後搜尋!”
跟隨劉辯上過山的王榛臉‘色’也是不太好。
上山之前,曾親眼看過有術士要將活人丟進河中祭拜河神的她,總覺着如果不把那些人擒獲,對周遭的鄉村和百姓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衛士和陶家莊的少年們,押解着那些被擒獲的人,先一步下了山。
空地上只餘下了劉辯、王榛和十多個衛士。
最後看了一眼空地,劉辯眉頭緊鎖,對王榛等人說道:“我等也下山吧!”
“陛下!”劉辯剛要轉身離開,王榛就小聲對他說道:“若是我等在此搜尋,或許可搜尋出他們下山的蛛絲馬跡。”
“然後呢?”看了王榛一眼,劉辯向她問了一句。
被他這麼一問,王榛愣了一下說道:“若是搜尋出他們下山的蛛絲馬跡,我等可依循蹤跡一路追下山,或許……”
“或許會被他們伏擊!”沒等王榛把話說完,劉辯就打斷了她:“爾後我等悉數在山林之中遭了叛逆戕害!”
劉辯這番話,把王榛說的頓時沒了言語。
他說的沒錯,老六等人逃下了山,必定不會完全不留一手。
萬一追尋途中遭遇了他們的伏擊,以不足百名衛士和數十名陶家莊少年的隊伍,很難應付人數衆多的對手。
王榛沒再吭聲,劉辯再度招了下手,向她和還在身邊的衛士們吩咐道:“下山!”
跟着衆人,一路下了山,王榛不時還會回頭看上一眼。
假借道君名頭招搖撞騙,而且還殘害人命,讓那些人逃走,王榛還真覺着心有不甘。
可劉辯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強行追擊,不僅不一定能夠將那些人剿滅,或許還會鑽進他們的圈套。
她倒是不怕死!
身爲大漢皇帝的劉辯,還與她在一起,萬一劉辯有個閃失,她也擔待不起干係。
下山,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從山上下到山腳,已是到了午間。
剛走下山,劉辯就向一名衛士吩咐道:“將那位道君帶來!”
“諾!”衛士應了一聲,飛快的朝着被押解的左慈跑了過去。
沒過多會,左慈就在兩名衛士的押送下,來到了劉辯身前。
朝兩個衛士擺了擺手,待到他們離去,劉辯才向左慈問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他陡然這麼一問,左慈吃了一驚,趕忙躬身低頭說道:“貧道想活!”
“日前你在賊人手中,不得不受賊人擺佈!”凝視着左慈,劉辯對他說道:“眼下朕已是將你從賊人手中救出,你曉得該如何去做!”
聽了劉辯這番話,左慈頓時明白過來,趕忙應了一聲:“陛下放心,貧道曉得如何去做!”
應了劉辯,左慈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勢,朝後退出兩步,才轉身跨步向被衛士們看押着的人羣走去。
到了人羣近前,左慈擡高嗓‘門’,向他們喊道:“告知汝等一樁事體!”
聽到左慈喊話,被衛士和陶家莊少年們看管的那羣人,紛紛把目光轉到了他的臉上。
劉辯給他施加了壓力,左慈也是想要在劉辯面前有所表現,留下他的這條‘性’命,向人們喊話的時候,是格外的賣力。
人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臉上,一個個神情中都流‘露’着訝異。
並沒有理會衆人的訝異,左慈接着喊道:“早先貧道曾告知汝等,貧道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汝等可有親眼見過?”
被左慈這麼一問,山上下來的人們一個個臉上的表情更是茫然,有些人甚至以爲左慈是想使用撒豆成兵的法術,將他們從衛士和陶家莊少年的手中救出。
可他們最終等來的答案,並不是心內想象的那樣,左慈接着喊出口的話讓他們對這位道君的信任,瞬間從巔峰跌落到了谷底:“貧道並不懂得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之法。之所以告知汝等,乃是因山中賊人將貧道虜進上邙山,要挾貧道如此!你等可曉得,今日營救我等的,是何人?”
左慈向那些人喊出這樣的話來,王榛眉頭一皺,跨步就要上前阻攔。
當今皇帝來到山中的消息,若是被那些人曉得,傳進了賊人耳中,事態就會鬧的更大!
王榛剛跨出一步,劉辯就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阻攔左慈。
滿臉疑‘惑’的看着劉辯,王榛雖是沒有開口詢問,神情中卻流‘露’出了狐疑。
看出她心內有所疑忌,劉辯小聲說道:“被擒獲之人,定然有那些首領留下的耳目。曉得朕的身份,將他們放走之後,也是會如實稟報頭領。倘若他們果真對朝廷有所覬覦,你以爲他們不會琢磨我這皇帝的項上人頭?”
“陛下的意思是……?”劉辯這麼一說,王榛頓時恍然大悟,劉辯是要故意泄‘露’身份,要那些賊人曉得。
如此一來,賊人以爲他們人少,定會發動所有力量前來襲殺劉辯。
搜尋賊人遭受伏擊,他們帶來的衛士或許難以應對,可一旦賊人主動找上來,便會是另一種光景。憑着不足百人的衛士,對付千餘賊人,應該不是太大的難事!明白了劉辯的意圖,王榛聽到左慈已經喊了出來:“將我等擒住的,乃是當今陛下!你等還不快些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