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對孫尚香來說,這是一個不眠之夜。(?廣告)--
劉辯臨走時丟下的那句話,讓她整夜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安穩。
不知到了什麼時辰,孫尚香終於睡了過去,可睡夢中,她還是翻來覆去,好像並沒有睡的踏實。
朝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向大地上鋪灑着金黃‘色’的光輝。
一抹晨曦透過窗口照進屋內,直‘射’在孫尚香的臉上。
大半夜都沒睡安穩的她,直到天‘色’快亮,才朦朦朧朧的睡去,陽光照在她的臉上,也是沒能讓她醒轉過來。
“公子!”房‘門’外,傳來了一個衛士的聲音。
衛士的聲音並不是很洪亮,睡着的孫尚香根本不可能聽到,依然還在沉睡。
“公子!”喚了一聲,屋內並沒有迴應,衛士輕輕叩了叩‘門’,又呼喚了一聲。
孫尚香還是沒有醒轉過來,依然沉浸在甜美的夢鄉。
站在‘門’外的衛士等了片刻,還是沒有得到迴應,這才加重了些力氣拍打房‘門’,向屋內喚道:“公子,陛下着人來請!”
屋內,沉睡中的孫尚香被拍‘門’聲驚醒,意識恍惚間,她聽到‘門’口傳來了衛士的說話聲。
聽說陛下着人來請,想到頭天晚上劉辯離開之前丟下的那句話,孫尚香猛的坐了起來,兩眼睜的溜圓,睡意頓時被驅散,連忙向‘門’口的衛士說道:“請來人稍後,我這便起身!”
孫尚香給了迴應,‘門’口的衛士這纔沒再接着喚她。
匆匆起身,孫尚香穿起衣衫,簡單梳洗了一下,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剛打開房‘門’,她就你在‘門’外除了呼喚她起身的衛士,另外還有個穿着大紅衣甲的漢軍。
漢軍頭盔上‘插’着兩根短短的羽‘毛’,同尋常漢軍兵士很是不同。
他的體格魁梧,按着劍柄的手背上有着數條長長的傷口,一眼便可看出,是歷經過無數廝殺的百戰勇士。
曉得此人是奉了劉辯命令前來召喚她,孫尚香不敢怠慢,趕忙抱拳朝那漢軍拱了拱問道:“閣下可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召喚某的?”
“陛下一早便起了身!”給孫尚香回了一禮,前來請她的漢軍說道:“請公子快些隨某前往,莫要讓陛下等的焦躁了!”
“煩勞頭前引路!”整理了一下衣衫,孫尚香向漢軍比劃了個請的手勢。
漢軍點了下頭,也不與她謙讓,轉身朝館舍‘門’口走去。
孫尚香緊跟在漢軍身後,早已曉得有人來請她的護衛們,在‘門’口那護衛的招呼下,紛紛離開房間跟了上來。
領路的漢軍回頭朝護衛們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止他們跟上,徑直走出了館舍。
出了館舍正‘門’,孫尚香發現,在館舍‘門’口有一支不過數十人的隊伍已經等在了那裡。
列隊的數十名漢軍,清一‘色’都是頭盔上‘插’着兩根短小羽‘毛’的皇宮衛士,其中一個衛士還牽着一匹高大的駿馬。
見孫尚香走了出來,帶着這支隊伍的漢軍軍官跨步迎了上來,抱拳朝她拱了拱說道:“請公子上馬!”
看了一眼被一名漢軍牽着的戰馬,孫尚香並沒有半點遲疑,徑直走了過去。
跟着她一同出了館舍的護衛‘門’正要跟上,兩名漢軍跨步擋住了他們,軍官朝他們看了一眼說道:“諸位且留在此處等候,晚些時候,我等自會將公子送回!”
皇宮衛士如龍騎衛一般,都是習練過劍術,而且劍術造詣都是很高。
被兩名皇宮衛士擋住,孫尚香的護衛們並沒敢有任何不從的動作。
他們能感覺的到,這些皇宮衛士,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隨意對付的,倘若這些人有意對孫尚香不利,就算他們跟着,也是於事無補!
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了孫尚香,護衛們並沒有退下去,只是臉上流‘露’出遲疑。
畢竟他們這些人的主子是孫尚香,她沒有發話,護衛們也是不會輕易退回館舍。
倘若孫尚香堅持要他們跟上,即便是明知不敵,拼了‘性’命他們也只能博上一搏。
發覺到護衛們看向她,孫尚香點了下頭,對他們說道:“你等且在此處候着,陛下召見,某必無差池,你等一同去了,反爲不妥!”
“諾!”一衆衛士應了一聲,紛紛抱拳躬身朝後撤了兩步。
帶着隊伍前來迎接孫尚香的軍官,見護衛們撤後,將手一揮,向隊伍中的衛士們喊道:“起行!”
數十人的隊伍,跟在軍官身後,簇擁着孫尚香沿着街道離去。
立於館舍外的護衛們,目送着孫尚香的背影,直到迎接她的皇宮衛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他們才折回了館舍。
簇擁着孫尚香,衛士們並沒有走向皇宮,而是徑直朝着城西‘門’走去。
沿着街道走了一會,孫尚香覺着好似有些不對,向領頭的軍官問道:“敢問我等是要前往何處?”
“陛下在城外等候!”回頭看了孫尚香一眼,軍官擡手朝前一指說道:“公子莫要焦躁,出了城‘門’,便可看見陛下鑾駕!”
頭天晚上劉辯要她在館舍中等候,孫尚香便有些狐疑,不曉得他究竟有什麼安排。
軍官說劉辯要在城外召見她,更是讓她心內琢磨不透,想不明白這位皇帝,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雖說心中狐疑,她卻又不好多問,只得由這羣衛士簇擁着,往城西‘門’行去。
到了城西‘門’,領路的軍官止住了隊伍,小跑向守‘門’的漢軍。
守衛城‘門’的漢軍軍官也迎着他走了過來。
擡手止住小跑着的軍官,守城‘門’的軍官抱拳朝他拱了拱問道:“敢問閣下,出城有何公幹?”
迎接孫尚香的畢竟是皇宮衛士,守城‘門’的軍官也是不敢造次,詢問時語氣也不似尋常那樣生硬。
引領隊伍的軍官從腰間掏出腰牌,朝守城‘門’的軍官亮了一下說道:“我等奉陛下之命,護送江東孫公子前去城外覲見!”
劉辯的鑾駕纔過去沒多久,正是印證了衛士軍官所說的話,守城‘門’的軍官跨步朝後退去,向城‘門’口的漢軍喊道:“放行!”
洛陽城對出入的百姓和商賈盤查並不嚴格,反倒是對出入城的軍士盤查頗嚴。
正是因此,孫尚香等人才會遭到攔阻。
守衛城‘門’的漢軍讓開,引領隊伍前行的軍官把手一招,向簇擁着隊伍的衛士們喊道:“走!”
出了城‘門’,孫尚香並沒有看見劉辯的鑾駕,心內更加狐疑,又向軍官問道:“陛下鑾駕在何處?”
“就在前方!”朝前一指,軍官對她說道:“公子莫急,再往前走不多遠,便可看見陛下!”
朝前望去,眼前是一片空曠,根本沒有劉辯鑾駕的影子,孫尚香心內更是萬分狐疑。
孫尚香在一羣衛士的簇擁下出了城西‘門’,沒過多久,另一隊皇宮衛士就趕到了城‘門’。
到了城‘門’口,引領這隊衛士的軍官沒等守城‘門’的軍官發問,先是劈頭問了一句:“方纔可有見到一隊衛士簇擁一位公子出城?”
“見了,纔出城不久!”守城‘門’的軍官見衛士軍官一臉焦躁,也不敢多問,連忙說道:“他們出城已是有盞茶時分!”
得知孫尚香已經出城盞茶時分,衛士軍官連忙朝後面招了下手喊道:“追!”
跟在他身後的一衆衛士,絲毫不帶遲疑的跟在他身後涌進城‘門’‘洞’,往城‘門’外追去。
臨衝出城‘門’之前,衛士軍官掀起衣襟,亮出腰牌,衝守城‘門’的軍官一瞪眼說道:“日後再有人假扮皇宮衛士出城,須查清腰牌!”
心知是出了大事,守城‘門’的軍官連半句也不敢頂撞,只是口中不住的稱着是。
簇擁孫尚香出城的那隊衛士,腰牌他也是查驗過,和皇宮衛士的腰牌幾乎是一模一樣,即便是皇宮衛士,乍看之下恐怕都看不出破綻,更何況他只是一個負責守衛城‘門’的小軍官!
可想到剛衝出城去的那隊衛士心急火燎的模樣,守城‘門’的軍官就覺着心底一陣陣的發寒。
追出城‘門’的漢軍衛士離去後不久,在洛陽城南‘門’外,一支隊伍中支撐着一頂鑾駕。
鑾駕下,劉辯騎着高大的戰馬,眉頭緊鎖,臉‘色’是一片鐵青。
駐馬立於他身旁的王榛則是面帶憂‘色’,小聲勸着說道:“陛下莫要憂慮,孫尚香被人誑出城去,已是有衛士前去追擊,應無大礙!”
“朕並非擔憂孫尚香‘性’命!”面無表情,劉辯目視着前方,對王榛說道:“朕只是不太明白,洛陽城中,究竟是何人有着如此能耐,竟可冒充皇宮衛士,從朕的眼皮子低下,將孫尚香誆走?”
“陛下可還記得當城?”抱拳面朝着劉辯,王榛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被她如此一問,劉辯愣了一下,一臉狐疑的看着她說道:“當城乃是朕同你姊妹二人相逢之地,此時提及,莫不是你想起了甚麼?”“並非如此!”低着頭,王榛對劉辯說道:“當年在當城,數路刺客意圖謀害陛下,陛下尚且逢凶化吉,將各路刺客一一擊破。如今天下即將一統,大漢氣勢如虹,陛下只須揮揮手便可使得江山震顫,如何還擔憂些許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