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按在凸起上,鄧展用力朝下一推。
隨着他手掌下壓的動作,凸起凹陷了下去。
剛把凸起按了下去,石門就發出了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緩緩的朝內側打了開。
石門剛剛打開一條縫隙,一道金光就在鄧展等人眼前一閃。
金色的光芒很是刺眼,鄧展和龍騎衛將士們都是下意識的擡起手臂擋在眼前。
終於適應了金色的光芒,鄧展等人都扭頭看向了石門後面。
當他們看清石門後面的東西時,一個個都滿臉愕然的愣住了。
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是一片金燦燦的黃金。
石門後面的石室裡,點燃着一隻只火燭。
燭火的光亮照射在黃金上,金燦燦的黃金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剛纔晃的鄧展等人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正是反射着燭光的黃金。
整間石室裡,堆放的都是黃金,看到滿石室的黃金,鄧展與龍騎衛將士們一個個瞠目結舌,愕然的彼此相望。
暗道的入口在袁術皇宮內,不用說,鄧展等人都曉得這些黃金都是袁術以往收刮的民脂民膏。
他們早就聽聞袁術在淮南一帶大肆斂財,卻從來沒敢想過,他竟然是收颳了如此多的財富。
“快去請殿下!”看着滿石室的黃金,鄧展並沒有下令讓龍騎衛將士們立刻進入石室,而是向一名龍騎衛吩咐了一句。
得了命令的龍騎衛應了一聲,飛快的朝皇宮方向奔了過去。
領着龍騎衛來到此處,鄧展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他曉得,那龍騎衛離去後,不用多久,劉辯就會來到此處。
“守住石室!”待到命人前去請劉辯,鄧展向在場的龍騎衛兵士們吩咐了一句,跨步走到石室門口,手按劍柄,面朝石室外面立着。
得了鄧展命令的龍騎衛,沿着兩側牆壁上點燃火光的通道跑了一段,在跑到他們丟下火把的地方時,從地上撿了一隻熄滅的火把,湊在油燈上點燃,朝着皇宮內奔去。
火把的光亮雖然能夠照亮些道路,可在黑黢黢的暗道中,龍騎衛兵士走路,還是不敢太快。
沿着暗道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終於看見前方出現了一片雪亮的光芒。
看見光芒,龍騎衛兵士曉得已是快要到了出口,腳下步伐不由的又加快了一些。
自從鄧展等人進入暗道,劉辯一直就沒離開過這座宮室的後園。
站在水塘邊,他雙手背在身後,凝望着水塘中正在遊弋的一條條紅尾鯉魚。
還沒有錦鯉的年代,所謂的觀賞魚也就是這種紅尾巴的鯉魚。
鯉魚能長的很大,在水塘裡遊弋,時而還會躍出水面,給寧靜的水面帶來些許生機。
正是因此,許多貴胄家中的水塘內,都會多少放養一些這種尾巴是大紅色的鯉魚。
“殿下!是否要入城內巡查一番?”劉辯站在水塘邊看魚已經有了好一會,陳宮湊到他身後,小聲提醒了一句說道:“我軍方佔領壽春,城內降軍還須殿下前去安撫。”
“本王也是曉得降軍須去安撫!”凝視着水塘中的紅尾鯉魚,劉辯頭也沒回,對陳宮說道:“只是袁術尚未擒獲,本王前去安撫降軍,着實是有些唐突!”
劉辯並沒有說出唐突的理由,陳宮卻是能想的到他說這句話的原因。
沒有擒獲袁術,前去安撫降軍,一些對袁術尚有忠誠的淮南軍,雖說表面上願意歸附,內心深處卻是不一定真的歸順劉辯。
只有抓住袁術,當着全城軍民的面,把袁術的腦袋砍了,那些心內對袁術尚有忠誠的淮南軍,纔會徹底斷絕了念想,一心一意的追隨劉辯。
“啓稟殿下,我等於暗道內發現古怪!”劉辯和陳宮正望着水塘中的鯉魚,彼此都沒有說話,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聽到這聲音,倆人趕忙轉過身。
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是一個穿着黑衣的龍騎衛兵士。
那龍騎衛兵士顯然是經歷過血腥的搏殺,他身上的黑色衣衫,濺滿了血污,已經幹了的血污凝固在衣衫的布料上,使得純黑的布料看起來很是僵硬。
“甚麼古怪?”凝視着那龍騎衛,劉辯向他追問了一句。
雙手抱拳躬着身子,龍騎衛朝左右的衛士們看了看,並沒有立刻回答劉辯,而是把頭又低了下去。
“過來說話!”發現龍騎衛神色有異,劉辯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到跟前說話。
回來報訊的龍騎衛應了一聲,在走向劉辯之前,他主動把身上的佩劍和短劍全部歇下,空着手來到了劉辯的身旁。
“鄧將軍引領我等進入暗道,發現一間石室,裡面滿滿的都是黃金!”到了劉辯身旁,龍騎衛附在他耳朵上,小聲說出了他們在暗道內的發現。
“還有此事?”聽說鄧展等人在暗道內發現了石室,並且滿石室都是黃金,劉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向那龍騎衛追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我等均是親眼所見!”跨步向後退了兩步,龍騎衛抱拳躬身,答了劉辯的問題,接着說道:“鄧將軍不敢擅專,特意請殿下前去處置!”
從來沒有想到過鄧展等人竟然會在暗道中發現滿石室的黃金,劉辯心內也是一陣歡喜,趕忙朝那龍騎衛擺了擺手說道:“頭前引路!”
假若黃金真的如同那龍騎衛所說一般那樣堆滿了石室,將所有黃金運出,劉辯治理地方,就會在經濟發展上少耗費許多心神。
龍騎衛應了一聲,撤步走到他放下兵器的地方,將兵士重新系在腰上,這才轉身鑽進了那條黑黢黢的暗道。
引領着陳宮和數名衛士,劉辯緊跟在龍騎衛身後進了暗道。
暗道內很黑,剛從後園鑽進來,劉辯一時還適應不了黑暗,雖然衛士們和前面引路的龍騎衛都點起了火把,他還是無法看清坑坑窪窪的地面。
跟在龍騎衛身後,一直走了大約兩柱香的光景,劉辯才看見前方出現了一排火光。
火光很是朦朧而且排成了整齊的兩排,一直朝暗道深處延展過去。
僅僅只是從火光,劉辯就判斷出那些必定不是等待着他的龍騎衛。
前方亮着的火光太弱,根本不像火把的光亮那樣能照亮一大片黑暗,除了油燈或者火燭,沒有多少物事能夠散發出那樣的光亮。
離光亮越來越近,很快劉辯就確認了他的猜測。
在暗道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點着一隻油燈。
油燈呈碗狀掛在牆壁上,每隻油燈裡都添加着滿滿的燈油,顯然這條暗道是經常有人打理。
引路的龍騎衛和衛士們到了點着油燈的通道,紛紛將手中的火把熄滅,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點着油燈的通道,要比剛纔他們走過的那條短了許多,沒過多會,劉辯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片金燦燦的光芒。
與路上的油燈光芒相比,那片光亮很是刺眼,而且帶着奢華的金色。
隱隱的,他看見在那片光芒的包裹下,兩百餘條黑影正靜靜的站立等待着。
不用說他也知道,那些黑影便是發現了這筆鉅額財富的鄧展和他麾下的龍騎衛將士們。
“殿下!”湊着光亮,看見劉辯來到此處,鄧展跨步迎了上來,剛到劉辯身前,就抱拳躬身說道:“我等追擊袁術,發現兩條岔路,於這條路上看到了一間石室!”
“本王已經曉得了!”劉辯點了下頭,並沒有詢問鄧展可有進入過石室,而是跨步走進石室之中。
站在石室外,他已經看見石室內堆着成堆的黃金。
跨步進了石室,劉辯只覺着要被滿屋子黃金反射的光芒刺的睜不開了。
除了黃金,這間石室裡還堆放着許多古怪的寶石。
漢末時期,寶石的價值許多人並不曉得,縱然是貴胄,對寶石的需求也不是很高。
原因並不是貴胄們不曉得它們貴重,而是寶石的開採和製作工藝太過複雜,一顆好的石頭,或許就會是價值連城。
站在石室中,環顧着滿屋的財富,縱然是劉辯,也免不了吞嚥了兩口唾沫,對一旁的鄧展說道:“你等發現此處,所有龍騎衛均應賞賜!”
守在石室外,根本沒敢進入其間半步,並非龍騎衛將士們不貪財,而是秦軍軍法嚴厲,他們縱然是秦軍精銳中的精銳,在關鍵時刻,也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聽得劉辯說出所有龍騎衛將士均應有賞,鄧展趕忙抱拳躬身,向劉辯說了一句:“末將代將士們謝殿下賞賜!”
鄧展並沒有推辭劉辯的賞賜,他和劉辯同樣曉得,發現了這樣一筆財富,龍騎衛將士們若說沒人動心,那是斷然不可能的事。要讓龍騎衛將士們心內平衡,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從中分一杯羹。“着龍騎衛將此處所有物事裝起,運出暗道,送回洛陽!”環顧着石室內的財富,劉辯向鄧展吩咐了一句:“回到洛陽,本王自會將賞賜分發給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