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曹軍後撤之後,陳風這邊也已經開始調兵前往雁門關。!前線戰事的變化直接影響到冀州那邊袁氏兄弟的爭權計劃。原本計劃帶兵佔據幷州的高幹也接到收攏前線潰兵的命令。
高幹不傻,他知道幷州不富裕,畢竟他也曾帶兵鎮守幷州,對於毗鄰草原的雁門關,他是完全沒有在那待下去的想法。
那麼個窮地方,土地貧瘠,當地百姓都餓的面黃肌瘦,如果不是因爲戰略位置太過重要,高幹甚至都不會記下這個名字。
不過,現在雁門關已經與高幹無關,在接到前往雁門抵禦匈奴南下的調令後,陳風在第一時間傳信給高覽。
讓他率兵進駐雁門關,這下子,原本偷偷摸摸活動在雁門關募兵的高覽轉眼成了雁門關守將。
“袁氏兄弟純屬酒囊飯袋。”張頜對大戰之後又被調往雁門關的命令很不爽。
曹軍被打退,冀州那邊袁譚又佔據風,袁尚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向他那不安好心的大哥妥協,竟然同意將前線的兵權轉交給高幹。
“哼,在他們眼,別人都不過是給他賣命的狗而已。”
看來陳風對這個命令並不在乎,或者,從一開始他沒把袁氏兄弟當回事,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雖然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也還算有彌補的機會。高覽已經接下了雁門關的兵權,加我軍現在的兩萬兵馬,我們好歹也有兩萬五千人,足以在北方立足。”
張頜的抱怨不是沒有理由的,如果僅僅是調往北方鎮守邊關倒也沒什麼,關鍵是袁尚刻意下令分化陳風手的兵權。
蘇由等將也以其他名義被調走,畢竟,這些將領的家族都在冀州一帶,他們沒得選擇。好在這些人沒有出賣陳風,畢竟,他們也曾口頭承認陳風是他們的主公。
北雁門,麾下只有七千騎兵和一萬多的步兵,一道調令將統帥數萬大軍的權力給奪去,想必換做其他人也開心不起來。
“亂世之,最需要做的九十韜光養晦。”
陳風指着後方的一架馬車笑了笑:“本來我心裡也有疙瘩,可昨夜跟和先生交談一番後,我倒覺得這是件好事,若是我手依舊掌管着前線大部分兵力。
恐怕不僅僅是曹操要盯着我,袁氏兄弟估計也想除掉我吧,更別說一直對我虎視眈眈的高幹,現在我們雖然只剩下兩萬人,但我們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黎陽前線本不是什麼好地方,高幹想去爭奪這個權力,那讓給他是了,之前我們交換回來的俘虜又沒有交給他。
再加跟隨我軍前往雁門的百姓,總的來說也不算虧。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主公倒是想的開,也罷,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沒必要再提了。”
一番開導之後,張頜臉色也終於泛起了笑容,進駐雁門看起來是被強行弱化了,但若是能因此擺脫那些猜忌,這倒也還划算。
“報、、、、、、”一名傳令兵策馬狂奔而來,行進的大軍之立馬有一支十人的騎兵隊伍迎了去。
“匈奴人已經開始攻城了。”陳風將戰報遞給張頜:“來的這麼快,匈奴人這麼急着送死嗎?”
“原連年戰亂,塞外異族獲得了喘息之機,即使是沒落的匈奴,現在也變的猖狂起來了。”
張頜給陳風分析其草原的形勢來:“根據之前的情報顯示,鮮卑現在有一分爲三的趨勢,匈奴的壓力大減,所以這幾年纔有機會不斷南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由於邊關守將鎮守不力,導致匈奴騎兵屢屢越過關隘劫掠內地,不少邊關百姓被當成牲畜掠走,據說蔡邕先生的女兒也被匈奴往擄掠去。
此乃我漢家男兒的恥辱,偏偏原諸侯只知道內耗,沒有幾人在乎這些事情。
現在想想,當年的董卓雖說可惡,但至少他能壓制西涼羌族,連草原的匈奴部落,聽到他的名號也不敢亂來。”
“事態緊急,我們不能再等了。”
陳風點點頭,他對草原的形勢確實不怎麼了解,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算長,再加這個時代信息閉塞,自己能瞭解到的東西太有限了。
“俊義,你率五千騎兵先行出發,雁門關現在才五千守軍,而進犯的匈奴賊軍至少有五萬。敬志一人不一定忙得過來。
我準備將大軍分作三隊,你統帥五千騎兵爲第一隊,務必要與敬志一起拖住匈奴大軍,絕對不能讓敵軍竄入內地。
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率領援軍抵達,至於這些隨軍百姓,我準備留下三千兵馬協助他們遷徙,哼,匈奴人還真會挑時間,難不成,他以爲我漢家兒郎都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嗎?”
“既然如此,那末將先行出發。”
“嗯,我們最缺的是時間,這樣吧,你把張遼也帶,告訴他,雁門是他老家,他不去也得去,至於去了幹什麼,他自己看着辦。”
“嘿嘿,有張遠在,我有絕對把握拖住匈奴大軍,甚至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都有可能,主公你放心吧。”
雁門關的形勢確實不容樂觀,高覽也在十多天前才完全接收雁門關的權力,在接到匈奴南下的消息後,他在第一時間內發動全城軍民對關外實行堅壁清野。
不愧爲當初名震河北的四庭柱之一,短短十天,高覽以雷霆手段處置了那些不願意合作的世家,至於那些暗地裡與匈奴有來往的世家,高覽則是採取抄家的手段。
糧草,士兵,軍械,高覽現在可以說是什麼都缺,但最缺的,卻是全城百姓奮戰到底的信心。
全城百姓幾乎有一大半人都做好了遷徙的打算,這不是第一次聽到匈奴南下的消息。
也不是第一次接到官軍要死戰到底的號令,這麼多年,匈奴來過很多次,也曾多次攻下雁門關,官軍和匈奴軍交戰多次,總是敗少勝多,全城百姓的信心早被打沒了。
“唉,這一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啊。”
城牆,協助守城的民夫正在休息,一名老者正在向同伴抱怨:“匈奴幾乎年年南下,隔幾年要攻打雁門關一次。
可憐我那苦命的兄弟是在前幾年被匈奴人給抓走了,不知道現在還活着沒。每次都說要堅守到底,可哪一次不是官軍先逃,不知道這一次又有多少人要死在這裡啊。”
“噓、、、、、、”
旁邊一名年人提醒他不要亂說話,畢竟附近有不少官軍在巡邏:“你不想活了,待會官軍以散佈謠言的名義把你抓起來,我看你怎麼辦。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生長在這片土地,這裡是我們的根,原各地不也是戰亂不止,沒見前幾年總是有流民往我們這逃嗎?
黃巾賊,白波賊,黑山賊,唉,數不清啊,原各地都亂了,我們若是離開了雁門成了無根之人,走到哪都被人瞧不起啊。
要說這匈奴,哼,早些年飛將軍在的時候他們豈敢猖狂,一戟一人一馬,殺得匈奴大軍節節敗退。
可惜啊,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據說飛將軍也死在原,註定我等邊境百姓沒有好日子過啊。”
“兄弟倒是懂的不少,你以前幹什麼的啊?
“販夫走卒一個,曾經去各地販賣點皮貨和茶葉,本來也有點家底,唉,不說了,不說了、、、、、、”
“飛將軍,想不到,還會有人記得飛將軍、、、、、、”
角落裡,一名看起來不甚壯碩的漢子低着頭,他總是蒙着半張臉,沒人知道他的來歷。
只是前些天清查奸細的時候才知道他那半張臉是火燒沒了,要不然憑這裝扮,還不得被格外對待。
“都抓緊幹活,匈奴人很快要打來了,快點把滾石雷木搬來,快點、、、、、、”
短暫的休息之後,民夫們被催促着去運送守城器械,匈奴人距離此人還有半天的路程。
高覽已經將方圓百里之內的百姓驅趕入城,能帶走的東西全都被搬進城內,帶不走的,都被火燒成了灰。
“可惡,怎麼越靠近雁門關反而越沒什麼物資了,以往都是雁門關附近草谷最多,今年怎麼反了、、、、、、”
雁門關外,不少匈奴騎兵正在搜索漢人百姓的村落,由於每年南下,他們都知道哪裡會有大村落,哪裡會有漢人百姓居住,只是,今年他們的記憶沒能幫助他們發點橫財,幾乎所有人都撲了個空。
“都別耽誤時間了,集合,集合、、、、、、”匈奴軍先鋒官開始命人吹響號角,他算是明白,現在弄不到什麼物資。
唯有打下雁門關,那裡面會有數不盡的糧草和奴隸,漢人男子會給他們放羊牧馬,漢人女子則可以用來發泄**,爲他們生育後代。
“今年的對手可能有點難纏,也不知道是哪個漢人將軍把附近所有人都遷徙走了。
不過,我們是天狼神的後代,長生天號召我們攻破雁門關,孩兒們,朝雁門關進發,那裡有數不清的漢人等着我們去征服、、、、、、”
“嗷嗷嗷、、、、、、”一隊隊匈奴騎兵呼喊着口號,或是拍打這胸膛,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泄他們內心的憤怒和興奮。
每年南下都能大發橫財,這已經是草原遊牧部落的慣例,只不過,今年提前了幾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