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小子,玩瘋了連家都不知道回了。”她作勢要打。
蘇盼兒趕忙拉住珂兒:“娘,珂兒很聽話,很乖的。就留他在這裡多待幾天吧!在這兒,秦逸可以教教他習字,我可以教他練練拳,順便也可以讓他陪着盼兒解解悶。”
“既然你想留着他,娘還能不答應嗎?”
蘇華氏滿意得兩聲笑,分外感嘆:“哎!眼看着你們倆小兩口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了,那些人咋就見不得你們過得好呢?偏偏要出這等幺蛾子事兒!”
她話裡話外意有所指。
蘇盼兒一怔,隨即笑了。
“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娘,您就等着吧!俗話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有些人做盡壞事兒,遲早都會露出狐狸尾巴來的!不用急在這一時。”
“也是!真要是讓老孃發現是誰在中間作怪,老孃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蘇華氏恨聲說道,又低頭看了眼蘇珂:“珂兒,你真不打算回去?”
“纔不要回去呢!那些個堂姐總是戲弄珂兒,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什麼叫戲弄你,那是幾個堂姐疼你纔是。”
蘇華氏好笑地搖搖頭。
這孩子,不過就是幾位大姐姐逗逗他而已,真是好賴都分不清了。
“纔不是呢!她們都是壞蛋。”
一聽見自己娘這麼誤會他,珂兒急得梗着小脖子直嚷嚷:“上次在河堤上,她們打賭說看誰敢從堤岸往下跳。幾個人推推攘攘的,還讓我跟着她們一起往下跳。我怕高,不肯。結果……結果……”
蘇珂似乎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有些懊惱的咬住了嘴脣。
蘇盼兒倒吸一口氣,擡頭對上了同樣一臉吃驚色的蘇華氏。
趕忙一把將蘇珂扯過來:“結果什麼?快說!”
蘇珂吱唔着咬着脣不肯說。
“你不說是吧?不說以後都別到四姐這裡來,我沒有你這樣不懂事的弟弟。”蘇盼兒說着,轉身要走。
“四姐,四姐您別走,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珂兒趕忙一把抱住蘇盼兒的雙腿:“是、是二堂姐啦!珂兒原本躲在她身後的,可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往後倒退了幾步,就把珂兒頂得從堤岸上滾了下去……”
蘇盼兒和蘇華氏臉色都白了!
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蘇華氏更是愣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一拍大腿,怒罵着:“老孃早就知道那小賤人不是個好的!呸!居然膽敢傷害我的珂兒,老孃這就好好收拾她去!”
說着,轉身就要往回衝。
“等等,娘啊!”
蘇盼兒趕忙抓住蘇華氏的手:“娘,事情都過去了好幾個月了,您現在回去找她,她會承認嗎?當時都有誰人看見了,又有誰會替珂兒出頭?等您真的找上門去,說不得還會被倒打一耙,說您是冤枉她!”
還別說,十有八-九會是這樣。
蘇華氏愣了半餉,一屁股癱坐在地,放聲哭嚎起來:“我這到底是作了什麼虐啊!女兒女兒被人潑髒水,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現在連自家人也欺負我兒子,這還讓我怎麼活啊!嗚嗚……”
珂兒一看見蘇華氏哭,他頓時也扁起了嘴。
“娘!珂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娘,您不要哭了,嗚嗚……”
“都別哭!這事可不是光靠哭就可以解決的!”
蘇盼兒臉色也不好看:“娘,當初清明發生那事兒,周圍可就只有蘇家幾個堂姐妹,如今此事還鬧騰得沸沸揚揚的,這出手之人……怕是故意針對我跟秦逸來得。”
這話立即讓蘇華氏止住了哭泣。
“娘,您先回去,一切都不要聲張。剩下的一切都交給盼兒。我一定不會讓珂兒平白無故被人欺負了去的!”
蘇盼兒苦口婆心勸阻着。
“好,這口氣老孃忍!不過……”
蘇華氏惡狠狠地咬了牙,目光轉向珂兒:“不過,你這傻娃子怎麼不告訴爹孃?你啊你,你咋就那麼傻啊你!”說着她手指重重在他額頭一點。
“娘,珂兒當時……當時又沒看見是誰動的手……再說、再說……”
珂兒摸了摸額頭看了看眼二人,又低下頭。
“娘,此事怨不得珂兒。就算他說了,那幾個堂姐妹最多也就是被罵一頓,跟本無濟於事。也虧得珂兒沒說,要不然,呵呵,我那好大伯怎麼會捨得拿銀錢出來替珂兒治腿?”
蘇盼兒一臉譏笑,擦拭着蘇珂臉上的淚。
難怪當初自己那無利不起早的大伯如此積極!原來有這層原因在裡面。
“是啊,是啊!原來如此啊!”
蘇華氏一臉兇狠,抹了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盼兒,我就回去了。珂兒……珂兒留在你這裡,我也能放心。”
說着,她轉身就走。
“可是,娘您……”
蘇盼兒不放心的喊道。
“你放心。娘吃得鹽可比你吃得大米還多。這麼多年娘都忍過來了,不會着急在這一時,娘不會衝動的。”
說着,蘇華氏回頭朝蘇盼兒招招手。
蘇盼兒趕忙連連應着:“娘,您慢走。”
“娘,您慢走。”
珂兒竊喜不已,頻頻衝着蘇華氏擺手。
長長嘆了口氣,蘇華氏這才一臉氣惱離開。
蘇盼兒拉着珂兒轉身往回走,一進門就看見呂木義身上套着件秦逸的新衣。正和對面的秦逸閒聊着。
這套衣衫是前段時間從縣城裡買回來的布,後來被蘇盼兒交到了蘇華氏手上。
蘇華氏做了兩套衣衫送過來。
其中一套,正是此刻呂木義身上穿着的這套。
想到呂木義之前在泥濘裡滾得那一身髒,再看他換了衣服,她微微一轉念就明白了,應該是家裡沒有其他合適換洗衣服,秦逸不得已才借他臨時穿下。
“盼兒,你怎麼還站在門口?快進來。岳母回去了?”
秦逸一臉含笑招呼着她。
“已經回去了。”
蘇盼兒跨進門,一臉歉意看着呂木義:“真是對不住,方纔我娘以爲你在欺負我,所以……”
“呲!就你那塊頭,我還能欺負你?”
呂木義捂着臉頰上的傷一個勁兒喊疼:“完了完了,我這張英明神武又丰神俊朗的臉肯定被毀了容。這還讓我怎麼去見那些我喜歡的小妞兒?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