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盼兒說讓秦逸去外面睡,當時是故意嚇他的。
不過當晚,她還真的不讓秦逸進房間了。
當晚是蕭大娘的手藝,她刻意做了些適合孕婦口味兒的菜式。
要麼涼拌、要麼素炒、要麼酸甜、要麼麻辣,樣樣都讓蘇盼兒食慾大開,連吃了兩大碗飯,這才放下了筷。
原本一直是無肉不歡的蘇盼兒一害喜,居然連口味都徹底變了!
這讓秦逸不由得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蘇盼兒不吃肉,秦逸自然也陪着她吃素,一直一臉溫柔地看着她速度很快、卻分外優雅的用完飯。
他這才猶如風捲殘雲般,把她吃剩下的菜悉數吃進肚子裡。
等到蘇盼兒洗了澡出來,他已經把桌椅收拾好了。
正仔細的爲她鋪牀。
蘇盼兒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幅模樣。
當即眯起眼:“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說過,今晚你去外邊睡。”
秦逸趕忙靠過來,那一臉諂媚的笑,就好似乞食的小狗兒,就差身後少了一條尾巴了。
“盼兒,就讓爲夫留在這裡吧。沒有你在身邊,我可睡不着。”
“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蘇盼兒說出口的話斬釘截鐵:“這孩子可是我的命根子,誰要膽敢傷害她,先從我蘇盼兒的身上踩過去差不多。就算是他親爹也不行。”
說着,便直接把秦逸往屋外推。
以前的她沒有孩子時,還沒有什麼感覺。
可自從這孩子來到她的肚子裡後,她的整個感覺都變了!
這是她的孩子,是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續,她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保護好她肚子裡的這顆小豆苗,讓他能茁壯成長,平平安安長大。
“盼兒,你在瞎想什麼呢,這也是我的孩子……”
秦逸還想再說,可話還沒有說完,她抓起一牀棉被塞到他手裡,連人帶被子給推了出去。
想反抗又擔心不小心傷到了她肚子裡的小豆苗,猶豫間他竟然真的被她轟出了房間。
房門迅速在他眼前掩上。
“盼兒,盼兒!盼兒快開開門,盼兒,開門……”
蘇盼兒這會是鐵了心不讓他進門,任憑他在門外怎麼喊,也沒有開門。
自顧自抱着棉被閉上眼。
原本想眯一會兒的,不想居然真的睡了過去。
等到她被一股寒意凍醒時,她下意識朝着那道溫暖之源靠近,不料卻沒有摸到那道讓人心安的身軀,瞬間便從睡夢裡醒過來。
這纔想起,那個男人被自己從房間裡趕出去了。
隨手摸了摸棉被,這才發現那被子居然靜靜地躺在地板上。
她趕忙起身把被子撈起,有些懊惱自己的睡姿,莫名地又懷念起那個溫暖的懷抱來。
翻來覆去,這次她怎麼也睡不着了,乾脆起身爬起,輕手輕腳走出房間。
輕輕一拉開房門,看到門口情景,不由一怔。
門口處,秦逸抱着棉被縮成一團兒靠在房門上,頭一點一點的打着瞌睡。
她把門一開,那道身軀失去依靠,頓時朝蘇盼兒的腳上倒了過來。
瞬間,他便醒了。
“盼、盼兒?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的是不是?盼兒!”
他一臉是笑從地上爬起,抱着被子一臉憨笑望着她,眼底全是祈求:“好盼兒,我發誓!在你胎兒沒有坐穩之前,我保證只是抱着你睡。真的!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吧!”
這樣的男人,讓蘇盼兒如何硬得下心腸來!
“當真?蓋着棉被純聊天、睡覺?”
“是,當真蓋着棉被純聊天、睡覺!”
那副傻傻的樣子終於讓蘇盼兒心軟了:“好,我就信你這一次!”
得了允許,秦逸險些跳起來,整個人都興奮壞了,趕忙從蘇盼兒身邊溜進屋,唯恐再遲片刻,她又改了主意。
重新回到熟悉溫暖的牀,摟着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秦逸笑得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熟門熟路的摟着她那如今越發纖細的腰,自動自發的摸到她的小腹上,輕輕的摸了摸,似乎想要感受肚子裡那顆小豆苗如今是否安好。
湊到她的臉頰上親親她的小鼻頭,又在她的額頭蹭了蹭,這才輕拍她的背。
“快睡吧,天色不早了。”
“嗯。”
蘇盼兒慵懶的應着,調整好睡姿,在他懷裡尋找到那最舒服的位置,一臉愜意沉沉睡去。
一覺到天亮!
這一覺她睡得分外沉,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天響,她還是有些迷迷瞪瞪。
秦逸眼睛卻驟然睜開,眼中滿是警惕的推了推蘇盼兒。
蘇盼兒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勁,立即清醒過來。
兩人連忙起身穿衣。
不久,便是一陣腳步聲和開門聲傳來,蕭叔的問話也同時響起:“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找誰?噯,站住!這可是蘇郎中的家,你們不得硬闖……”
“滾開!”
一陣喧鬧聲傳來,隨即,便是一連串直撲臥房的腳步聲。
當蘇盼兒剛剛彎腰套上鞋子時,臥房的房門嘭一聲被人踹開。
“不許動,不許動!”
數名士兵突然衝進屋,明晃晃的長矛對準了兩人。
秦逸一臉正氣,怒視着衆人:“你們是什麼人?”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眼前這些人他根本不認識,明顯不是衙門的人!
那些人根本不和他們廢話,明晃晃的矛尖閃着銀光:“我們是什麼人?呵呵,你們出去之後,自然就知道了!走!”
二人被押着出了屋。
剛剛一出門,便看見蕭叔也被兩名士兵押着站在一旁。見二人出來,一臉都是驚慌。
“老爺,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要是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了!
蘇盼兒和秦逸都是一臉懵懂,顯然都不知道原因。
“哈哈哈哈……”
下一刻,一陣得意的狂笑聲從不遠處響起。
緊接着蘇司空突然出現她們的眼前,他的身旁還停着一輛馬車。車簾掀開,露出了蘇悅兒那張絕美的臉。
“怎麼是你們!”
蘇盼兒和秦逸異口同聲,一詫異。
蘇司空可是死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不應該啊!
“不錯,正是我們!”
蘇悅兒一臉的皮笑肉不笑,臉上有笑容,眼中卻是冰寒徹骨:“可真是巧了,我們又見面了!說來,我們堂姐妹可真是有緣啊!哈哈哈哈……”
蘇悅兒突然大笑起來,眼中露出一抹猙獰得意,隨即一把拉開車簾,馬車內的情形頓時一覽無餘。
“是你!”
看到馬車上一個端坐的身影,蘇盼兒驚訝的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