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嬸,我要是你早就被氣死了,有本事又孝順的你不當一回事,當成寶的卻都狼心狗肺的崽子,你把心掏給他們,他們還決定你不是真心呢。”
韋氏好笑地看着隔壁家的老太太,她都覺得這人可憐。
這輩子就爲老二了,結果連好話都沒得到一句。
周老太幸災樂禍地說道:“生兒子也像打馬吊,有人手氣差,摸不到好牌,輸的一塌糊塗,有人技術差,摸了好牌也瞎糟踐。”
譚家的老兩口就是後者的典型代表。
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出息的兒子,卻鬧到斷絕關係。
當初哪怕對譚正宏稍微好一點,現在想過什麼好日子沒有?
譚家有繡房,有鋪子,還買了丫鬟,這在別人家根本是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譚老四心軟,老四媳婦兒雖然兇了點,但本質很善良,肯定不會像老二家一樣。
“還是娘有見識!”韋氏豎起了大拇指。
她這婆婆有時候也不討人喜歡,但總的來說比譚家的好多了。
至少不會胡攪蠻纏,對所有兒孫也一視同仁。
周老太得意地說道:“那是當然,去把他們都喊過來休息。”
省得有人光顧着看熱鬧,把手割壞了。
於是周家的人都停了下來,坐到老太太這邊來看熱鬧。
這麼鬧就對了,壞人就不該過上好日子。
不然這世界上哪裡還有好人?
王氏深吸一口氣:“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當初老大老三老四怎麼分出的,今天就怎麼分!”
“小富是我帶大的,我還是得多疼他一點,就把他也算一個勞力,給你們三畝水田,六畝旱地。”
“住的話…你們就搬到東廂房去,兩間屋子夠你們一家住了。”
剩下還有六畝地是她和譚遠成的養老地。
到時候誰伺候的好,地就留給誰。
這樣等他們老了病了,還能有個人給端茶遞水。
小王氏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王氏能說出再分家的話來。
她弟弟才考上功名時她每天都想把老兩口分出去,可兩個老東西像狗皮膏藥似的,怎麼都甩不開。
但現在她孃家一蹶不振,她只能指望譚正宏過上好日子。
而譚正宏說得很明白,這個家裡他只承認王氏,連譚遠成都別想沾光。
要是分了家,她更什麼都撈不到了!
而且居然想用九畝地和兩間茅草屋就把她打發了,沒門兒!
譚老二更加着急:“娘,你瞎說啥呢?大哥不在家,也沒留個兒子,以後我就是長子,小富是長孫,就該我們給你養老送終。”
“你們說的話能信母豬都會上樹了,這事兒沒得商量!”
王氏的態度很堅決。
因爲她知道老二兩口子就嘴上說得好聽,到要做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慫。
她要是信了,以後少不了被掃地出門。
到了那一步她爬都爬不動了,能找誰?
小王氏回過神兒來:“娘,我怎麼能這麼狠心?你還是我婆婆,還是我姑姑,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好?你別整天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