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公喘息道:“外邊有敵人……快去,不用管我……咳……”
說話的時候咳出了一口血水,看來所受的內傷極重。
張小崇擔心道:“保重!”
身形倏閃,已來到外間。
他看到兩個身着血色官服的軍官正在追殺面色蒼白無血的錢夫子,錢夫子繞着桌椅等物逃避,兇險萬分。玉妃倒伏在地上,八成是嚇得暈死過去。
張小崇怒喝一聲,揮拳衝上。一個軍官持刀朝他衝來,人未衝近,鋼刀已幻出一道寒芒,迎頭劈來,刀風虎虎,兇狠霸道。
衝前的張小崇突然停步側身,鋼刀擦身險險劈落。鐵拳轟出,慘呼聲伴着骨頭斷裂聲傳出,那名軍官飛拋而起,轟然墜地,卷伏在地上直呻吟,肋骨斷了三根,已失去動手的能力。
剩下的另一個軍官面色一變,怒喝一聲,捨棄錢夫子,手中長劍挽起數朵劍花,襲刺張小崇面門、胸口要害。
張小崇橫移三步,右拳轟出,“呯”的一聲,拳頭擊在劍身上,他身體晃了晃,那軍官則連退三步。
一招試出對方功力深淺,張小崇大喝一聲,強行從中宮硬攻,左掌虛晃一招,鐵拳轟出。
“呯”的一聲,鐵拳又擊出劍身上,那名軍官再退幾步,有些蒼白的面部隱現紅暈。
張小崇得勢不饒人,如魂附影欺近對方,幻現淡淡金芒的右掌擊劈對手面門。
那名軍官眼中閃現一絲恐懼、絕望,更多的則是兇狠、狂熱。他不理會兇狠劈來的一掌,左手扣向張小崇的手腕,右手緊握的長劍兇狠刺出,竟是同歸於盡的拼命打法。
張小崇微驚,他可不想與對手同歸於盡,危急時刻顧不得傷人,右掌一翻,變劈爲抓,扣住敵人的手腕,左掌拍向刺來的長劍,同時拼命的扭身吸氣收腹。
“嗤”的裂帛聲中,他感覺小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顧不得察看傷勢,左掌擊落對手長劍,扣着手腕的右手往裡猛然一帶,擡起右膝狠命往上一撞。
慘嚎聲,那名軍官的身體弓縮成一隻蝦米,呻吟着癱軟在地上,下陰爆裂,十有**是活不了了。
張小崇低頭看着腹部的劍傷,軍服給劃破了一道大口子,肚皮上有一道細細的血痕,隱有些辣痛。他扭身吸氣收腹,長劍貼腹刺過,凌厲的劍氣仍是將肚皮肌膚割裂出一道血痕。
“錢夫子,你帶玉妃離開!”張小崇急聲道。
他擔心在裡邊與陳宮交手的兩個老婆,匆匆衝入內間。
“張大人等等……張大人……唉……”
錢夫子急聲叫着,可惜張小崇已經衝入內間,玉妃也在這時候呻吟出聲,他只好先照顧玉妃。
內室,完全被滾滾如墨黑煙所籠罩住,黑煙的邊緣是不時閃爍的金芒與紅色烈焰。
姬無月與姜吟雪俏臉蒼白,額頭上隱現汗珠,兩人不住舞動的十指催發出一道道金芒與烈焰,苦苦的抗拒着黑煙的擠迫。
張小崇看得駭然不已,兩個老婆的修爲,已經幾近天下無敵手,若聯起手來,連“劍聖”柳沉風這種神仙級的絕頂高手亦只有棄劍認輸的份兒。
這陳宮面對兩個老婆的聯手攻擊,竟然仍是壓倒性的佔據着上風,兩個老婆是在苦苦掙扎啊,情況非常不妙!
自已的修爲相差太遠,是幫不上手的,看來只有瞅準個機會發射暴雨奪魂針,但願能夠一擊成功。陳宮的修爲高得嚇人,他可是沒有半點信心。
姬無月與姜吟雪倏然雙雙嬌喝一聲,十指舞動得更快更急,幻現的金芒與焰火越來越強烈,金龍與火鳳交織着合爲一體,猛然向高速旋轉的如墨黑雲撞去。
驚天動地的轟然震響中,大地一陣劇烈搖晃,整座翠玉宮搖搖欲墜,房內桌椅花瓶等所有擺設四處迸散的強烈勁風衝擊得粉碎。
各種光芒煙霧驟然消失的同時,兩道窈窕身影飛拋而出,呯然撞到牆壁上,又彈落地上。如墨黑煙也給衝擊得萎縮消散,露出面色蒼白的陳宮。
他嘿嘿陰笑道:“能夠接住你們聯手的全力一擊,而且還能夠反擊的,天下只有雜家一個,嘿嘿。”
一直靠坐在角落的鄭公公突然暴喝一聲,縱身躍起,十指如勾,抓向陳宮。
“不自量力!”陳宮冷哼一聲,大袖拂出,一股強勁的黑煙直撲鄭公公。
悶哼聲中,鄭公公如斷線的風箏,飛撞牆壁,呯然震響,彈落地上時,狂噴出幾口鮮血,隨後趴伏在地上,寂然不動。
在陳宮出手的同時,從地上彈起的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嬌喝撲出,幻現在的金龍火鳳再度交織合爲一體,化爲一團金色焰火,閃電一般壓向陳宮。
兩女出手,陳宮不敢大意,身體急速旋轉,又幻化成一團黑煙,迎向襲來的焰火。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姬無月與姜吟雪也如斷線的風箏飛拋撞牆,落地時亦各噴了一口血水。
陳宮如醉漢搖搖晃晃的連退幾步,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張小崇突然向前竄躍,手掌在腰間的皮帶上猛拍了一下,同時身形暴退。
他不知道射中陳宮沒有,反正方向是對準了,一發射立刻退後,安全爲上。
“哈哈哈,雜家魔功大成後,百毒不浸,哈哈哈……”
陳宮發出一陣狂笑聲,伸出手掌,手心上有兩枚閃着幽幽蘭光的鐵針。
張小崇駭然色變,以強力機簧發射的鐵針快得肉眼都看不見,陳宮卻能抄住鐵針,真是嚇死人了。
“小崇子,我對你一再忍讓,你卻接連讓雜家失望,”陳宮皮笑肉不笑的一步步逼來。
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擋在張小崇面前,嬌喝着再度出手。
火鳳金龍再次交纏融合,變化成一隻有着雙翅的金色怒龍,狂吼着撲噬陳宮,血盆巨口噴出的呼呼焰火令四周空氣突冷若寒寒冬,突又灼熱如炎炎烈日。
陳宮陰聲道:“既然你們都不識擡舉,雜家現在就超渡你們!”
他說着話,雙掌一分,十指成勾,虛扣着。
十指之間突然幻現的兩團紅色焰火,詭異的燃燒着。隨着他雙掌不住虛劃,焰火由暗紅色變成赤紅色,再變成黑色,黑得詭異嚇人。
地上一直趴伏不動的鄭公公突然滾動起來,一條黑色軟索自他手中射出,纏住陳宮的左腳踝。
軟索的前端是可伸縮的鐵爪,鐵爪扣入陳宮的腳踝,令他發出一聲怪叫。
陳宮怪叫着抖手射出兩團黑色火球,一團射向振翅撲來的金色巨龍,另一團射向鄭公公。
轟然炸響聲中,鄭公公給黑色火球炸成碎片,屍骨無存。
金色翼龍亦給黑色火球炸得蕩然無存,產生的強大沖擊波震得姬無月與姜吟雪不住飄退,直靠到牆壁上才穩住身形。
在衝擊波減弱的瞬間,已退至門外的張小崇突然撲入,貼地衝前,右手按下了暴雨奪魂筒的銨鈕。
怪叫聲中,陳宮身形暴退,身上腿上插滿了十數枚鐵針,可惜的是隻入肉半寸。
他陰聲道:“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張小崇,雜家已經忍到極限,去死吧!”
話聲未落,他的身體突然收縮,復又膨脹起來,插在他身上腿上的鐵針在內勁的逼發下激射而出。
張小崇駭得魂飛魄散,在地上拼命滾動。
“夫君小心!”
姬無月與姜吟雪雙雙撲前,各擊出數掌,超強的力道震飛了激射向張小崇的鐵針。
“哇”的一聲慘叫,張小崇雙手捂住胯下,在地上直翻滾。
姬無月與姜吟雪駭得俏臉都白了,夫妻捂住胯下的指縫有血水滲出。
陳宮吃吃笑道:“小崇子,你該感謝雜家讓你免去了割宮這一刀,嘿嘿。”
“雜家百毒不浸,金剛不死之身,區區的七蟲七花毒,還是你自已消受吧,哈哈哈……”
姬無月與姜吟雪手忙腳亂的各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分別灌入他嘴裡。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殺無赦!”陳宮尖聲喝道。
虛扣的手指間又幻現兩團紅色火球。
“夫君,你……你怎麼啦?”
“傷到哪裡了?重不重?”
姬無月也與姜吟雪全慌了手腳。
張小崇面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胯下傳來陣陣椎心刺痛。
他痛苦呻吟道:“完了,這下完了……”
豈不是變成太監了?身邊這麼多如花似玉的老婆們豈不是全要守活寡了?
“夫君,什麼完了?”
陳宮嘿嘿笑道:“他的意思是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大大小小的老婆都要守活寡了,哈哈哈……”
笑聲嘎然而止,他面上現出古怪的神情。
“怎麼會是這樣?我是百毒不浸,這不可能?”
他兇狠的瞪着張小崇,厲聲道:“針上除了七蟲七花毒,還有什麼?”
他面上一副猙獰的表情,實在嚇人。
張小崇強忍疼痛,怪笑道:“你不是百毒不浸嗎?還有什麼又有什麼關係?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宮原本蒼白的臉上一片赤紅,連眼睛都紅起來,紅得充血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