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管?
這是一個問題!
高府懲處犯錯的下人向來嚴格,輕則罰俸杖責,重則驅逐出府,更甚者直接杖斃。
這本就是個沒啥道理可言的皇權社會,高府在臨安城一家獨大,他們是王,亦是法,有些人的生命在他們眼中,不過輕如螻蟻。
王鳳鳴和元霜既是衝着她來的,卻不能如願開罪於她,抓住了喜兒這隻替罪羊,豈能輕饒?
高御軒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嚷着要去找太君,讓太君放了喜兒。
沈歸雁攔住了他。
沒用的!
事情發生在梧桐院,衆目睽睽之下,高太君就算有心偏袒,也總要給衆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除非,她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別說王鳳鳴不會輕易留下把柄,就算真能能找到所謂的證據,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她等得起,但喜兒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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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有快刀斬亂麻,鋌而走險了。
“娘子,你去哪兒?”
沈歸雁剛想不管不顧的出門,高御軒就馬上跟了上來,就連雲歌也上前來,連忙阻止她,“少……少夫人,太君說了要你在梧桐院思過……你,不能出去的。”
雲歌的聲音很輕,一句話分了好幾段才說完整。
她拽住沈歸雁的衣袖,沈歸雁停住腳步,一轉過頭來,她就馬上垂下了頭。
“雲歌,你的手怎麼在抖?臉色也這麼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不……沒有!我……奴婢,奴婢只是擔心喜兒姐姐…
…少夫人,你還是別在這個時候出門了,太君還在氣頭上,千萬不可逆了她的意,不如咱們再想別的辦法救喜兒姐姐……”
沈歸雁睨着她,沉吟了半晌,忽然改變了主意。
“也是!其實……要救喜兒也不是沒別的辦法,雲歌,你可願意幫我一個忙?”
雲歌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少夫人你儘管吩咐,只要能救喜兒姐姐,雲歌做什麼都願意。”
沈歸雁滿意的點點頭,狀似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折回房中,寫了一張字條裝進信封裡,遞給了雲歌,道:“你替我把這個拿去倚月閣,親手交給六夫人。”
“這……”
雲歌心有疑慮,她不明白,這與六夫人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只管按吩咐辦事兒,待雲歌離開後,高御軒還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問道:“娘子,你讓雲歌去做什麼?”
“先不告訴你,等我把喜兒救了回來你就知道了……”
沈歸雁試圖以一副自信滿滿的姿態面對高御軒,心中卻始終忐忑不安,可她如今已沒有退路了,既然王鳳鳴非要與她鬥智鬥勇,她便要讓她們知道,現代人可不是吃素的。
但願,她所料的沒錯。
子夜時分。
高御軒睡下之後,沈歸雁輕手輕腳的起了牀,到底還是偷偷離開了梧桐院。
此刻,高府後院的竹林裡靜悄悄的,唯有夜風拂過,才能聽到竹葉搖曳,沙沙作響。
這裡是高府最僻靜的地方之一,平常亦是人跡罕至,可今兒這大
晚上的,沈歸雁纔剛到竹林的入口,便感覺鼻翼間一陣香風飄過,蕭採月很快出現在她面前。
沈歸雁怔了一下。
然後,很快恢復了平靜,輕笑,“六夫人來得可真快。”
蕭採月披着鬥蓬,到底是見慣了風月的人兒,一個沈歸雁還不足以讓她亂了陣腳,她警惕的打量了一番,方纔緩緩開了口,“大少夫人也不慢嘛!只是我倒奇了,大少夫人讓丫鬟給我送的信件,是什麼意思?”
“六夫人既然來了,我是什麼意思……呵,何必多此一問?”
“你!”
眼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蕭採月終於略微慌亂。
當即否認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歸雁瞧她這模樣,信心更足了,道:“六夫人知道的,否則,也不會我只在信上說要向太君告發你和高御飛的事,你就乖乖赴約來了,若真是坦蕩蕩,你大可不必理會。”
“你……胡說!”
“呵,是麼?那我倒想請問六夫人,我是胡說了你明明熟悉水性、卻故意落水陷害元霜呢?還是胡說了你勾引侯爺、實際卻是奔着高御飛來的?”
“我……”
蕭採月臉色一白,徹底無言以對。
沈歸雁居然連這些事情都知道,那說明並非信口開河。
“你想怎麼樣?”
蕭採月深吸口氣,開門見山,多繞圈子已經沒意思了,沈歸雁既然知道她和高御飛的關係,如果真心要告發的話,沒有事先通知她的必要。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談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