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鷹被焦一蛟噎得直髮愣，半天，才怒道：“難怪方元安說你放縱護短！”
焦一蛟的眉頭這次真的皺起來了，手指在桌子上又敲了一會兒，想一想，喃喃：“又是方元安……”
雷鷹只覺得莫名焦躁，伸手抓亂了自己的髮型：“你到底想說什麼？”
焦一蛟回過神來，笑一笑：“我知道你看不得曹練閒着，行了我知道了。明天她來了我就讓她去找你。”
看不得她閒着麼？
雷鷹不覺得自己是這樣暴虐的老闆。
而且，她要做事情的話，爲什麼需要去找自己呢？
雷鷹稍稍冷靜了一些，但還是無法思考出來焦一蛟的用意，只得沒好氣的問：“我又不是黃世仁，你讓她找我幹嘛？”
焦一蛟聳聳肩：“給你質問她爲什麼偷懶的機會啊！”
雷鷹擡起了下巴。
唔，這倒是的！自己得好好地問問那個臭丫頭，公司付給她那麼高的薪水，又給她買那麼多那麼貴的衣服，她不好好地給公司服務掙錢，她想幹嘛？！
雷鷹眼神惡狠狠地走了。
焦一蛟卻再次盯着桌面皺起了眉頭。
方元安閒的沒事兒跟曹練過不去做什麼？
曹練一個新來的小姑娘，論資歷論經驗都不可能會威脅到他的位置，不僅如此，曹練應該能夠給他當一個很不錯的幫手纔對……
而且，聽雷鷹這樣說來，方元安這是明顯地在給曹練下套兒——那麼，前面所謂的曹練不聽指揮胡亂殺價的事情，雖然最後黑鍋落在了助理小蔡的頭上，其實，會不會也是方元安的手筆呢？
如果真的是的話……
焦一蛟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了起來。
那麼採購部的問題就大了！
焦一蛟在鍵盤上敲了幾個鍵，調出了方元安的人事檔案。
簡歷——沒有問題，他的簡歷是當初自己三個人討論了很久的。
推薦人——簡明明？！
行政部的總監，簡姨？！
焦一蛟皺起了眉頭。
採購部和行政部風馬牛不相及。所以談不上勾連，也無法因此侵佔公司的什麼利益
……
利益……
其實，採購部已經是一個最肥的肥差了，還要什麼其他的利益？！
焦一蛟的眼睛緊緊地盯在簡明明三個字上，想起了葉卞提到方元安時的鄙夷和殺氣。
中間一定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
清晨，曹練哼着歌兒來上班了。
A市比帝都稍慢一些，但仍舊慢慢地進入了深秋初冬的狀態。曹練的裙子已經快樂地收了起來，她又穿了一身稍嫌老氣的灰色職業褲裝來上班，五分跟的百麗鞋，西裝裡頭是美麗的扎花領子白襯衣，外頭穿了一件大大風衣外套。
這件風衣外套曹練甚是喜歡。
因爲這是普拉達的男裝款A貨。
天知道她心儀了這件衣服多久，好容易才咬咬牙買下來，配着自己的職業裝，哇！好開心！
但是雷鷹不開心。
雷鷹今天早早就到了辦公室，雙手抱肘坐在老闆桌後的老闆椅上，雙眉緊鎖，殺氣騰騰地豎起耳朵聽着曹練下電梯的聲音。
所以，當曹練輕盈的歌聲在耳邊響起，怒火滿腔的雷鷹就沒有任何耐性等到她去見焦一蛟，騰地立起，三步兩步就跨到門邊，一下子拉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不過，不巧，曹練的腳步輕快，就在他出門的瞬間，已經飄然進了總助辦。
雷鷹只看到了她的一個背影，側影。
她怎麼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雷鷹的腦海裡頓時有了一些特別——不好的聯想！
這兩天沒上班，她到底是在家裡休息，還是跑出去跟什麼人去玩了？！
雷鷹的腦海裡最先閃過的就是葉卞那張吊兒郎當的臉。
不對，葉卞這幾天都泡在技術部，據說破關時機已到，應該就在這一兩天就能出結果——
那是誰？！
……
焦一蛟也看到了曹練的男裝外套，愣一愣，又笑了：“感冒好了？”
曹練嗯了一聲，笑着點了點頭，再開口，還有一點鼻音：“其實就是一下子倒了。燒了一天一夜，退了燒，就沒事了。昨天其實是我媽媽的腳扭了。我爸又出了門，我偷了個
懶，在家裡也照顧照顧她——沒耽誤什麼事兒吧？”
焦一蛟笑着搖頭：“能有什麼事兒？威廉和我都在呢。”說着，又指了指曹練已經脫在手裡的外套：“怎麼喜歡穿男人衣服？”
曹練嫣然：“我從小就喜歡穿男裝。這件外套是我饞了好久的，那幾天在帝都看好衣服看得眼花繚亂的，一賭氣就從網上訂了一件A貨。我還穿不起正品呢！”
能這麼泰然自若說自己穿的是A貨的女孩兒，可是不多見了。
焦一蛟挑了挑眉，想了想，還是提點了一句：“你穿女裝很好看，男裝容易讓人有各種聯想。”
曹練哈哈地笑了起來：“這還能有什麼聯想？我要是找個男朋友竟然穿這個碼數的衣服，那我也不用混了！”
焦一蛟失笑，不由得點頭：“也對。”頓一頓，道：“你收拾好了去找威廉一趟，他可能想跟你談談。”
曹練的臉色瞬間難看：“談什麼？”
焦一蛟不願意看她現在這樣的表情，卻又知道這是必經之路，只好別開臉看自己的電腦界面：“我也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練心不甘情不願地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拉開門往雷鷹的辦公室走去，手裡公事公辦一樣抱着筆記本。
雷鷹正在房間裡深呼吸。
臭丫頭！
剛回來三天，就翹班去會情人了！還跟瑪麗說自己沒男朋友！沒男朋友哪裡來的男款風衣？！
尤其是，還讓焦一蛟都出面爲她撒謊！
曹練站在他面前，畢恭畢敬地點頭，問好：“雷總早。焦助說您找我。”
雷鷹覺得她的聲音依舊清脆好聽，估計罵起人來也依舊乾脆利落，臉色陰沉：“病了？”
曹練一愣，想起來兩天沒有見到這個工作狂，便當了這是關心，抿嘴微笑：“還好。就高燒了一天。我從來都是發燒不感冒，感冒不發燒。睡過去退了燒就好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誰不是感冒發燒一起來？
怎麼可能有發燒不感冒的情況？！
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麼這麼好騙！？
雷鷹只覺得怒氣越積越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