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推開祠堂大門,一股清冽的風涌了進來,她深深地呼吸着,感覺疲倦的身體舒緩了許多好看的小說:。她望向門外,臉上突然浮現一絲少女般的激動。“老爺,下雪了!”
梅莊主拿起大氅披在夫人身上,她溫柔地回頭看了一眼。“老爺,我記得懷雲兒的時候正是冬季,您經常陪我去後山賞雪中梅。後山的梅花開得真燦爛,象一團團彩雲環繞着整個山樑。您喜歡雪,說給孩子起名勝雪,我喜歡梅,希望能叫他勝雲,後來您還是依了我。”
梅莊主扶着夫人走出祠堂,一眼看見大兒子在外等候,大氅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雪其他書友正在看:。
“雷兒等了很久?”梅夫人心疼地問。
“沒有,孩兒曉得爹孃的習慣,也剛來一會兒。”梅勝雷微笑着迎上去扶住母親。“今天妹妹一家要來,孩兒想問問娘有什麼安排。”
“雪兒回來正好下雪了,真巧!”梅夫人看來心情非常好,雖然臉上有明顯的倦容。“真想兩個小寶貝。對了,雲兒也非常喜歡她那兩個寶貝兒呢。雲兒還好吧?”
“昨夜我們兄弟幾人小酌一番,三弟不勝酒量,此刻還未起身,待孩兒去喚他。”
“雲兒似乎有嗜睡的習慣,你讓廚房弄點醒酒湯水,本來讓他多睡也無妨,只是田大夫待會要來瞧瞧他。”
梅勝雷來到梅勝雲的小院,雲之光迎了出來。
“三弟還沒起牀?昨日是否喝太多?娘讓送醒酒湯過來,待會田大夫要來,讓他起牀呢。”梅勝雷說着便往內屋走去,雲之光一把攔住他。“大哥,您先用茶,我去叫他。您把湯給我。”
“沒事,我去打他屁股,懶傢伙!”梅勝雷笑吟吟地繼續往裡走。
“大哥!”雲之光再次攔在他身前,尷尬地說:“勝雲他若是沒睡醒被人叫醒會發脾氣,還是我去叫他好了,大哥您先坐,安遠,上茶好看的小說:。”雲之光搶過梅勝雷手中的湯碗急忙跑入內屋。
梅勝雷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內屋中一定是有什麼不方便外人看到的事情。他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心裡涌起一種不太舒服的怪異感覺。
雲之光坐到牀邊,望着梅勝雲微帶紅暈的美麗臉孔,這紅暈是昨夜的宿醉和情愛的雙重效果。他越看越愛,忍不住將臉貼了上去,梅勝雲大概被他冰涼的臉頰激到了,輕輕哼了一聲。
“雲~~”雲之光貼在他耳邊呼喚着:“雲,起來了,田大夫來了,大哥在外面等着呢。快起來。”
梅勝雲擰了擰身體,懶懶地睜開眼睛,雙眼中本來帶着一絲被人攪擾美夢的不悅,但看到面前是雲之光,這不悅立刻便消失了,換成最溫柔的微笑。
雲之光將他拉得坐直,端過湯碗。“來,喝點娘讓大哥送來的醒酒湯。大哥剛纔還說要進來打你屁股呢,說你賴牀到現在。他直接往內屋闖,我趕緊攔住了。”
梅勝雲笑起來,又清醒了一些,喝了兩口醒酒湯。“好了,你去陪大哥,讓安遠進來。”
雲之光來到外屋說到:“大哥,勝雲起來了,待會他收拾好我們一起去向爹孃請安,爹孃已經從祠堂出來了吧?本來我們應該去祠堂迎爹孃的,可是勝雲太倦了~~”雲之光說到這裡突然有些尷尬,而梅勝雷端着茶杯目光迷離,有意躲避着他。
“下雪了。”梅勝雷顧左右而言他好看的小說:。“我走了。”
“大哥慢走。”雲之光送到院門口。
梅勝雲與雲之光向爹孃請安,梅夫人還沒說什麼,梅莊主問到:“早飯吃了沒?”
梅勝雲一怔,雲之光搶着回答到:“昨日跟兩位兄長飲酒今日起的晚了,想着快到晌午,便沒吃。”
梅莊主語氣很淡地說;“不吃早飯不好,哪怕隨便吃點清粥小菜。你們年輕人都不注重這些,什麼都隨着*子,將來吃虧的都是自己。”
雲之光知道這是藉此言彼,便不應答,只是點頭稱喏而已。不過莊主這樣主動關問,算是一種表態吧,雲之光望了一眼梅勝雲,知道他亦是同樣想法。
田大夫還沒來,梅勝雪帶着兩個孩子來了,屋子裡立刻熱鬧起來。兩個孩子撲到外婆懷裡親熱地叫着外公外婆,連梅莊主的眼角都滲出一絲笑意。
梅勝雲走過去蹲下,柔聲問道:“小容容,小剛剛,還記得三舅舅嗎?”
“記得,三舅舅送給容容很漂亮的玉。”陳有容嬌滴滴地說。
梅勝雲喜笑顏開。“小容容真乖,待會去三舅舅那裡挑,有很多漂亮的東西,喜歡哪個拿哪個。”
“我也要,我也要。”陳則剛扯着梅勝雲的袖子,雙眼充滿好奇。
“都有,小剛剛也去挑。”
梅夫人笑了。“雲兒,不能這樣教孩子。容容,剛剛,不能隨便要東西,知道嗎?”
“知道了!”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答道。
梅勝雲擁着粉團玉琢般的兩個外甥,越看越愛。“小容容,小剛剛,三舅舅帶你們到外面堆雪人好不好?”
“好!要堆好多雪人!”兩個孩子立刻歡呼起來。
梅勝雲站起來,想一手抱一個孩子,卻沒抱起來,有些尷尬。梅勝雪笑着說:“他們挺重呢,都是小胖墩兒。”
雲之光微笑着對兩個孩子伸出手說:“讓我抱抱。”不料小丫頭雙手勾住梅勝雲的脖子不放手,大家都笑起來。梅夫人說:“小姑娘家就是愛漂亮的。”
梅勝雲抱着陳有容,雲之光抱着陳則剛來到外面院子,開始滾雪球。梅勝雲很快滾了一個大雪球,小剛剛大呼小叫地跟着他滾小雪球。小容容畢竟是女孩兒,只是斯斯文文站在一邊看,她穿着粉色的小棉襖,象雪地裡一棵嬌嫩的小花。
雲之光看得喜歡,柔聲對她說:“我給你變個戲法。”他抓起一把白雪握住拳頭,再次張開手掌時,手心中出現了一朵晶瑩剔透的冰蓮花。小丫頭驚喜地大叫起來,她小心翼翼把冰花捧在手中呼喊着“娘,娘!”
梅勝雪聞聲出來,小丫頭跟獻寶一樣把冰花拿給母親看,梅勝雪溫柔地笑着其他書友正在看:。
“小姐,你的孩子真可愛。”雲之光依然是當年對梅勝雪的稱呼。
“怎麼還叫我小姐,應該叫四妹吧。容容,謝過之光舅舅沒?”
“謝謝之光舅舅。”小丫頭說完便捧着冰花找弟弟顯擺去了。
那廂梅勝雲和陳則剛已經堆出一個雪人的雛形,只待做最後的裝飾。這時屋子裡的人都出來,樂呵呵地圍着雪人出謀劃策。雪人完成了,小剛剛拍着手繞着雪人又跳又叫,小容容開始也跟弟弟一起笑鬧着,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容容怎麼啦?”梅勝雪趕緊問女兒。
“花~~沒了!”小容容攤開手,粉嫩的手心中溼噠噠地滴着水。
雲之光蹲下來哄到:“之光舅舅再給你變一個。”
“再變一個還會變沒啊,我要一個不會變沒的!”小丫頭邊哭邊說。
梅勝雲走過來將小丫頭抱在懷中,愛憐地說:“小容容,任何花都不會永遠開放啊。你看咱們院子的梅花,只有冬天纔開,開完便敗了,可是第二年又會開放了,跟以前一樣好看是不是?容容不哭了,三舅舅帶你去看梅花好不好?”
這小丫頭跟梅勝雲很投緣,被他一抱便不哭了。兩人走到一旁梅樹下,梅勝雲穿着白色大氅,小容容穿着粉色棉襖,正好又站在一株粉色梅花下,衆人遠遠看着,只覺得兩人似乎融進這天地之間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真美啊!雲之光在心中讚歎着,竭力壓抑着眼中愛的狂潮。
午飯時分,兩個小傢伙依然纏着梅勝雲不放,在他膝上一左一右坐着,梅勝雪怎麼叫也叫不到自己跟前,於是一大兩小都沒吃好。吃完飯梅勝雲帶兩個孩子去他院子裡挑禮物,兩個小傢伙把東西翻得底朝天,扔得滿地都是,看得安遠直撓頭。兩個孩子瘋累了在梅勝雲屋裡睡着,梅勝雲坐在牀邊看了一會,躡手躡腳離開屋子,返回到廳堂告訴梅勝雪孩子們睡了,讓她不用掛念。梅夫人讓廚房給他弄了些飯菜,他這才覺得飢腸轆轆了。
一家人正敘着閒話,田大夫來了,原來他早上要出門時來了一個重症病人,一直忙到現在。
經過仔仔細細地全面診察,田大夫輕輕吁了口氣,微笑起來。“三少,真是匪夷所思啊!去年此時我還擔心你能否熬過三十歲呢。”
梅勝雲也笑着說:“我現在相信老天真的是打算補償我了,我想要的都得到了。”
待兩個孩子午休起來,梅勝雪要告辭回家,梅勝雲有些不捨地說:“妹妹,有時間多帶孩子回來。”
梅勝雪說:“年前家裡也忙,因爲三哥回來,所以今天才帶孩子回來。年後能閒些,我跟長纓說說在家住幾天。”
梅勝雲說:“那太好了,我爭取也在家多住一段時間好看的小說:。”
晚上四兄弟又在梅勝雲院子小酌。
梅勝雷說:“三弟,你知道嗎,爹平日不允許我跟你二哥象這樣在家喝酒,也就是你來了,他放得很鬆。”
梅勝風也附和到:“是啊,他說讓孩子們看見父親酒後的樣子不雅,我們也很難得能喝得象昨夜那麼盡興。”
梅勝雲心中暗忖,看來父親果然非常嚴苛,那麼他對自己那樣的態度也可以理解了。想到這裡心中一陣輕鬆,他笑着說:“我酒量不行,你們三個好好喝,我給你們彈琴助興。”
愉悅的琴音迴旋在梅莊的夜空。“是勝雲在彈琴,都說勝雲的琴技絕冠天下呢。”梅夫人停下手裡的針線對丈夫說。梅莊主嗯了一聲,頭也不擡繼續看手裡的書卷。
“他爹,你把燈燭往這邊挪挪,人老了,眼神真不行了。”
“你給雲兒的衣服不是做完了,這又做什麼呢?”
“給小光也做一件,小光這孩子,從來沒有穿過娘做的衣服吧。兩個可憐孩子!唉!”
梅莊主放下書卷,將燈燭挪到妻子跟前,站起身走到門口,靜靜地傾聽着風中傳來的悅耳琴音。
哈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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