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平回谷城,無影門生變(二更君)
孟夏錯愕,問道:“青杏,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這樣性急,有話慢慢說。你忘了嗎?”
青杏聞言,吸了口氣。
“夫人,青杏不是故意的,但真的出事了,平谷城的無影門分部昨晚被人滅了……”青杏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眶泛紅。
震驚,憤怒。
如果沒有人費盡心機的埋伏,籌劃,一夜之間,她那幾百人的分部怎麼會瞬間隕滅?
“來了?”
饒是鎮定,孟夏的眉頭也緊緊蹙起,心思微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昨夜,一夜之間,門衆盡死,無一生還,分部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青杏說到最後,撲嗵一聲就單膝跪地,“夫人,你一定要爲那些人報仇啊!”
孟夏深吸一口氣,“青杏,這事我會親自去處理,我一定會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我要將他千刀萬剮,以祭我平谷門衆的在天之靈。”
“夫人,八賢王來信。”
玄武拿着信進來。
“夫人,滄城來信。”
安遇拿着信進來。
玄武和安遇都是沈望安排在她身邊一直護送她們來平谷城的,除了玄武和安遇,他們還各帶了一支一百人的精衛,這些全是沈望撥給孟夏的人。
從沈望下令的那一刻起,玄武和安遇的主子就變成孟夏了。
孟夏接過信,只掃了一眼,雙手就緊攥成拳,咔咔作咯。
憤怒,氣恨!
三人悄悄對視一眼,擔憂的問道:“夫人?”
“安遇,你帶人去滄城協助海棠。”
“玄武,你帶人去救洪興,從滄城去東玉,一定會途經平谷,你帶人伏擊,一定要救出洪興。”
三人聞言,驚訝,“夫人,滄城發生什麼事情了?”
“和平谷的無影門分部一樣。”
來得太快了,她甚至還沒有準備迎戰,對方就出手了。
她打開八賢王的信,掃過,冷笑。
“果然是他,只是他現在自暴其形,是因爲有了把握,還是……”
“夫人,八賢王信中說了什麼?”
“他約我去玉田江小聚。”
孟夏說得風輕雲淡,青杏和玄武他們卻已是面色大變。
“夫人,你不能去!”
“夫人,八賢王來信。”
青杏出去,拿了信進來,交給孟夏。
今天這是怎麼了?不順的事情接二連三的來。
孟夏接過信,並不急着看,而是看向玄武和安遇,“玄武,安遇,你們出發吧。安遇,這個拿着,交給海棠。如果你指揮不動那些人,便讓她去找杜宇。”
“夫人,王爺讓我們保護夫人,而不是……”
“你們要記住一點,他們比本夫人還重要,差不多一千條人命,不是螞蟻,洪興是我的兄弟,不是下屬,你們也一樣,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來。”
孟夏說完,轉身站在書架前,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握着。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準備!”安遇和玄武。齊聲應道。
孟夏點頭,“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是!”
安遇和玄武走了,孟夏就站在書架前,一動不動,窗外陽光明媚,而她卻如墜冰窖。
青杏立在一邊,沉默。
王氏和秦美華敲門走來,問青杏:“她是怎麼了?”
“娘,大嫂,我沒事!”孟夏轉身,臉上已溢開淡淡的笑容,她瞅了青杏一眼,道:“青杏,沏茶。”
“是,夫人。”青杏出去沏茶,出了房門就恨恨的跺腳,咒罵:“該死的,若是被我知道是誰幹的好事,我非讓他不得好死。”
她去一旁的雜物房裡,找了茶葉,取了白底藍花的茶盞,還提來燒水的小爐子。
出了這等大事,她的心情很不好。做事都顯得心不在焉,爐子上的水開了,她伸手去提,哎呀一聲後,緊隨着哐噹一聲,水壺在地上打滾,而青杏抱着腳跳開。
“青杏。”
孟夏上前,按着她坐下,看着她溼鞋而,皺眉,二話不說就去找了燙傷膏藥過來。
“來,我幫你擦擦。”
王氏和秦美華也湊了過來,擔憂的看着青杏那紅了的腳。
“讓我來吧。”王氏蹲下身子,孟夏卻是搖搖頭,“娘,你坐,我來就好。”
青杏看着孟夏,只看見她的一頭髮髻,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她想想剛剛發生的那麼多事情,而自己又添亂,不禁自責,“夫人,對不起!”
“沒錯,何來對不起!下回小心一點,現在我扶你回房休息。”
孟夏起身,去扶青杏,青杏連忙搖頭,“夫人,我無礙的。你陪孟嫂聊會天吧,我再燒水沏茶。”
“你回房去吧,茶,我來。”
青杏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不敢再說什麼,便點頭,默默的回房。
秦美華看着,便問:“三妹,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今天的氣氛明顯不對。
“對啊!我看青杏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王氏也問。
她們是過來看看孟夏準備好了沒有?待會她們就要去隔壁孟氏老宅里正式的去祠堂拜祖先,上族譜。這四進的院子是沈望讓人備好的,不知他是不是存心的,就置在孟家老宅的隔壁。
這院子是由三家合併而成的,她算了下日子,便知這院子沈望是剛得知她的身世後,便着手讓人準備的。不然,她們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能住進來。
“沒事!你們多心了。”孟夏撿起茶壺,重要往銅壺裡加了水,撂在爐子上,“娘,大嫂,時辰快到了吧?”
“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們就來看看你準備好了沒有?”
“我早就準備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聞言,王氏和秦美華相視一眼,看着彼此刻意打扮過的樣子,有點無措。
孟夏往茶盞里加了茶葉便返回桌前,像是現在纔看到王氏和秦美華一身華貴的打扮,愣了一下,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普通妝扮,連忙又道:“娘,大嫂,你們等一下,我去換一身衣服。”
王氏欣慰的點點頭。
秦美華鬆了一口氣。
“三妹,要不大嫂幫你梳一個新發髻?”秦美華見她換了一身淡紫色的裙子出來,她上前去,笑看着她。
“好!”
秦美華笑走到梳妝檯前,拿着梳子等孟夏過去。
她給孟夏梳了一個飛燕髻,貼了絹花,還插上一支金步搖。看着鏡中的孟夏,她滿意的點點頭,又從首飾盒裡給她找了一對流蘇耳環。
“三妹,今天日子特別一點,咱們都打扮一下,這樣也是給爹孃掙臉面。聽說,等一下有許多親房族親一起來見證觀禮,咱們可不能讓他們瞧低了。”
秦美華並不是虛榮的人,只是單純的想給孟氏夫婦掙臉面,撐腰。
她們這麼風風光光的認祖歸宗,那些人還敢再小瞧他們的爹孃嗎?
“大嫂,我知道。剛剛是我太隨意了。”
這時,門外傳來孟父的聲音,“佩蘭,你們都準備好了嗎?吉時馬上就到了,你們快點出來吧。”
“好了,好了,馬上就來。”母子三人一起出去,外面的三個男子看着一愣,然後笑了。
六人來到隔壁,大門早已打開,到處張燈結綵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孟家在辦什麼大喜事。三三兩兩的人提着禮走了進來,他們看着孟夏一家人朝大門走來時,皆是愣了一下,隨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孟文站在大門口,見他們一家人過來,便笑着迎了上去,“六弟,六弟妹,吉時馬上就到了,快,咱們快進去。叔公和叔伯們都已經在祠堂等候了。”
孟武點頭,有些抱歉的道:“讓大哥辛苦了。”
“這是什麼話,咱們是親兄弟,別說兩家話。”孟文低叱了他一聲,可眉眼之間,盡是笑意。
他現在可有面子了,一躍就成了戶部郎中,剛剛那些宗親們,哪一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說話也盡是奉承的。不過,他的得意不會用在孟武一家身上,畢竟,他是聰明人,他知道,這一切他仰仗的是孟夏。
這天,孟夏一直強顏歡笑,拜見族長和宗親時,她也是機械的跟着秦美華一起行禮,連那些人長什麼樣子,她都沒有一點印象。
開祠堂,拜祖宗,入族譜,開宴席。
孟武和孟文在族長那一桌陪酒,孟老夫人則領着幾個有頭有臉的宗親夫人,還有孟大夫人和王氏、秦美華、孟清靈坐一桌。
她眸子一掃,見秦美華身邊的位置空空的,便有些不悅的問道:“夏丫頭呢?怎麼從祠堂出來,便沒有再看到她?”
“母親,夏兒身子不舒服,所以,她先回去了。”王氏柔聲應道。
孟老夫人身旁的孟清靈冷哼了一聲,譏笑,“什麼不舒服?怕是她不想跟我們坐在一起吧?也是啊,過不了多久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她不擺點譜,也有點說不過去。”
孟清靈見王氏和秦美華變了臉色,又賣乖的挽着孟老夫人的手臂,軟軟的道:“祖母,人家是攝政王妃,以後,您見了她,也得下跪行禮。”
聞言,孟老夫人面色驟冷,立刻就想起了那次孟夏那次說過的話。
心裡逾發不悅。
不過,她可是人精,自從孟文跟她推心置腹後,她就知道,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得罪老六這一家。她兒子的前途在老六一家的手上,她若想在欒城過貴夫人的生活,她也得有老六一家幫襯。
她不傻。
她知道什麼更重要。
“靈兒,夏兒是你堂姐,你可不能這麼想她。她是一個懂事又孝順的孩子,在欒城時,她還接我去她那裡住呢。以後,可不能這麼說了,知道嗎?你堂姐是攝政王妃,這是咱們孟家的福分。”
在場的幾位宗親夫人聽了,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吐酸水。
可羨慕死她們了。
本以爲這老六一家是死在外頭了,沒想到人家命好,搖身一變成了大富大貴的人。本以爲,老六一家會對老夫人頗多怨恨,更有可能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人家大度,仍舊和樂融融的。
他們是那個羨慕妒忌恨啊。
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砸到他們這一房身上了?
這祖墳的風光是不是該請人再看看?
“祖母……”孟清靈不悅。
孟大夫人就板起了臉,冷冷的瞥了過去,“靈兒,這些全是長輩,何時有你說話的份了?你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別說一些不合適的話。”
這個閨女被老夫人給寵壞了。
唉……
“我……娘,你……”孟清靈起身,噘着嘴一臉不悅,“我回房了。”
孟大夫人看着孟清靈離開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一旁,王氏聽了,連忙安撫她,“大嫂,別這樣,母親看着呢。”
孟大夫人一聽,立刻擡眸看向孟老夫人,見她面色不好,連忙端起茶笑看着衆夫人,道:“英娘以茶代酒,敬各位嬸孃。”
“英娘,你客氣了。”
“老嫂子,你真是有福氣,瞧瞧這些有出息的子孫。”
宴席上的氣氛就好了起來,孟老夫人被她那些妯娌恭維着,已飄了起來,早已記了孟夏和孟清靈,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隔壁孟府。
孟夏看着初升的月亮,忽然,有什麼從腦海閃過,卻又抓不住,回頭對青杏交待,“我要去赴約,你留在這裡把分部後情處理一下,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不要去找我,一定要等沈望來了再作行動。”
“夫人,你這是?”青杏聽了,不由嚇了一跳。
這語氣聽着不對勁。
夫人不是第一次去赴八賢王的約,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夫人,我也要一起去。”
“你不聽我的話了?”孟夏問。
“不是!青杏永遠都聽夫人的話,可是這次……”
“聽,那就行!我去,你留下!”孟夏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給青杏,這封信,你交給沈望。
青杏立刻搖搖頭。
孟夏蹙眉,看着她,面無表情的道:“青杏,好好留在這裡,你留在這裡就是我的後盾,書房裡,我留了信,你按序號來開。如果我明早就都沒有回來,你就打開第一封,一天開一封,知道了嗎?”
說完,她飛身躍了出去,待青杏回過神,早已經沒有了孟夏的身影。
青杏愣在原地,看着手裡多出來的一封信和一塊令牌。
那是無影門的門主令牌。
見令牌如見門主。
青杏想了想,把東西收妥,不敢懈怠,立即去平谷城的無影門分部。
孟夏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夜色下,她駕着馬穿過平谷城的大街,山坡,官道,一路直奔平谷城外的玉田江而去。
江邊的風很大,吹得她的臉都有些生痛,孟夏從馬上跳了下來,一步一步的朝那江邊的大船走去。
“你來了?”
江邊,月光之下,幾十人把孟夏圍了起來,一身雪白的八賢王站在人羣外,負手看着腳下河流滾滾,川流不息。起風了,潮水漲了,浪打在岸上,一股濃郁的腥味撲面而來。
“王爺,你這是何意?”孟夏眉目平淡,不起一點波瀾,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就像是在談論今晚的氣候。
“呵呵!”八賢王笑了,揮手,“孟夏,讓本王看看,這四年來,你的武功長進了多少?”
幾十個暗衛提劍圍攻孟夏,孟夏抽出軟劍,大喝一聲,剎那間,嬌俏身影騰空飛起,手中劍影如雨般落下,砰砰砰……幾十個暗衛倒在地上。
孟夏杏眸朝地上掃了一眼,勾脣,唰的一聲,她的手中的軟劍已插回腰間,“各位,承讓了。”
暗衛們看着夜色下,那抹如罌粟花懾人心魂的笑容,怔怔的失神,忘記了此時此刻的狼狽。
那麼的美,那麼的遙遠。
“王爺。”
八賢王掃了自己的暗衛一眼,冷冷的勾脣,“無用之人,留着何用?來人啊,把他們丟進江中餵魚。”話落,又有一批人從暗中跳出來,架起地上的暗衛就往江中丟去。
“王爺饒命啊……”
“王爺息怒……”
砰砰砰……
眨眼間,幾十人已被丟進江中,孟夏仍舊淡淡的站着,眼睛都不往江中掃一眼,似乎那些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八賢王越是瞧着她鎮定的樣子,他就越是想要看看她倒下的樣子。
“飛翼,飛沉,陪孟姑娘比劃比劃。”
“是,王爺,屬下遵命。”二人跳出來。飛翼的武器是兩把彎刀,飛沉的武器是一把有着八把尖刀的圓形如齒輪的東西。
月光下,他們的武器泛着寒光,充滿殺氣。
孟夏笑看向八賢王,問道:“王爺,你若是要抓孟夏,孟夏站着讓你抓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張,還讓兄弟們這麼辛苦?”
“孟夏啊,這麼多年了,你該知道本王的脾氣。剛剛那些人,本王煞費心思栽培,可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你,你說說,這樣的人留着何用?他們也一樣,如果輸了,他們就自行跳江餵魚。本王可不想再白費米飯,白白養活了一些沒用的蛀蟲。”
八賢王說着,移目掃了飛翼和飛沉一眼。
飛翼和飛沉心中一顫,兩人相視一眼,便朝孟夏撲了過去。
孟夏快速抽出腰間軟劍,不再顧忌,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閻王索命,招招皆帶深怨殺機,更是不給他們還手反擊的機會。
飛翼和飛沉認爲兩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有些勝之不武,便只使出五分功力,漸漸的他們發現孟夏不遺其力,她是那麼的狠,那麼的厲害,他們已呈下風。
兩人連忙使出全力攻擊,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比試越來越激烈,孟夏越打越勇。
噝……
手臂被劃破,險些將她手中的劍拋了出去,孟夏低頭看了一眼流淚不止的手臂,勾脣,嘴角溢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她甩袖,袖中白布如靈蛇般揮出,飛翼和飛沉一怔,定眼一看,那白布上纏了一條鞭子,捲住他們的腿,他們就已經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砰砰兩聲,飛翼壓在飛沉身上。
飛翼和飛沉不敢再大意,抽刀往白布上砍去,孟夏卻已先他們一步把布收了回來。
他們縱身而起,全力圍攻。
噝……
飛翼的大腿被刺了一刀,皮肉翻起,鮮血淋淋。他身子止不住的向前晃了幾下,好不容易纔穩住。飛沉見狀,連忙飛身縱去,孟夏彎腰躲過他的攻擊,順手給了他一劍,熱血灑下,她靈敏閃開,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的背部也被飛沉還了一刀。
她回頭,只見飛翼就站在她的身後,彎刀上還滴着血。袖中銀光閃過,飛翼捂着脖子,倒地不起。
孟夏渾身是血,握劍,傲然立在夜色下。
飛沉捂着肚倒在地上,他瞪大雙眼看着孟夏,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八賢王面前,“王爺……”
八賢王笑了笑,眸中沒有一絲溫度,“好好好!孟夏,你好樣的。”
飛沉舉劍縱來,八賢王冷聲一喝,“飛沉,退下。”
孟夏聞聲回頭,就見飛沉單跪在地上,“王爺……”
“王爺,屬下無用……”
八賢王彎脣,瞅了孟夏一眼,笑了幾聲,“飛沉,你是好樣的,本王不會罰你,下去包紮一下傷口。這次,你取回北雪蓮,有功,本王他日再對你行賞。”
北雪蓮?
孟夏的身子驟僵,擡眼朝八賢王看去,卻聽到江邊的大船上傳來流田和流青的聲音,“夫人……”
“放了他們。”孟夏的聲音驟冷。
八賢王懶懶的睨了她一眼,薄脣輕啓,“你這是在命令本王?”
“孟夏不敢!”
“不敢?”八賢王玩味的看着她,“這世上還有你孟夏不敢做的事情嗎?無影門的門主,你這一當就是三年,卻是把我瞞得嚴嚴實實的。”
他知道了?
眸子輕轉,孟夏搖頭,“這是孟夏的事情,而且,孟夏當年只是答應替王爺栽培出色的掌櫃,暫管一年的產業,並沒有答應別的。孟夏也不是王爺的屬下,難道孟夏必須事無鉅細的回稟給王爺?”
言下之意,王爺你要求太多,你這是無理取鬧。
“這就是你對大恩人的態度?”
孟夏看着八賢王,眸子微眯,“恩情雖大,但王爺這樣持恩而挾,似乎也並非君子所爲。”
“君子?”八賢王冷冷的笑了一下,“那東西值多少銀子?”
他要的是君上,而非君子。
孟夏蹙眉,“王爺,你真是孟夏的恩人嗎?”
八賢王一愣,深深的看着孟夏,倏忽,他咧嘴笑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告訴本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孟夏搖頭,那不起一點波瀾的眸子驟然聚起懾人的寒意,“但是,這一刻,我知道了。”
“你?”八賢王因爲生氣而面目扭曲,他瞍着孟夏,“遲了!你知道的,太遲了。”說完,他大手一揮,又有一波暗衛圍上來,“把她綁起來。”
“夫人……”
大船上,被吊在半空的流田和流青大聲吼道:“放開她!”
“打!”
八賢王一聲令下,冷風中,鞭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伴隨着浪聲傳來。
“算你聰明,沒有帶着人一起來,否則,他們一個也回不去。”
“滄城和平谷城的無影門分部是你派人去的?”
“猜對了。”八賢王冷冷的上前,伸手錮住孟夏的下巴,目光啐毒的緊盯着她,“孟夏,你很聰明,但是,你究竟是婦人,有時候免不了有婦人之仁。”
“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八賢王用力幾分,捏得孟夏一陣生痛,“聰明如你,你難道想不到?邊防圖呢?”
孟夏從懷裡抽出來給他,“放了他們,要殺要剮,衝我來。”
“放心!我會放了他們,因爲我還想讓他們帶話給沈望呢,但不是現在。而你,你死得起嗎?家人不要了?”八賢王鬆開她,立刻就有暗衛把孟夏押到船上去。
八賢王拿着邊防圖大步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