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我大哥想要自己變強,想要用自己的能力,讓你過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也是因爲你說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他停下了往外邁的腳步。大嫂,你和清姑一起經營成衣店,不會讓我大哥更自卑,只會讓他更有勇氣的走出去,因爲你是他的動力,而真正開心的你纔是他最想看到的。”
孟夏的一番話把衆人都震撼了。
秦美華紅着眼眶,眼角的淚水掉了下來。
她自以爲夠了解孟陽,原來,她並沒有。
“美華,你就答應吧。”孟陽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美華,“你高興了,我就開心。你去鎮上,我就去鎮長幫大哥,跟着大哥學。”
“孟陽,你?”秦美華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秦寶林笑着走了進來,“華妹,快把眼淚抹去,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哭鼻子?”
“大哥,你怎麼也來了?”
“我還不能來了?”秦寶林嗔了她一眼,笑着瞥了孟夏一眼,然後又對秦美華,道:“我今天是來找孟夏的,很不好意,我和孟陽正好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華妹,你該聽孟夏的,努力讓自己成爲孟陽向前的力量,夫妻間,不就是該相互推着對方前進嗎?”
秦美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紅着眼眶垂下了腦袋。
“你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秦寶林走過去,不請自坐,看向清姑,道:“清姑,孟夏的提議不錯,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成功的。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儘量開口。”
清姑驚喜的點頭。
王氏起身,又去廚房沏茶。
孟夏看着清姑,道:“清姑,既然要合作,那你現在的鋪面也不夠大了。雖然只是在鎮上做生意,但是咱們的目光可不能這麼短,將來是要到縣城,或是更遠的地方開分鋪的,所以,咱們這頭一炮得打響了。”
“夏兒,你有什麼提議就提出來。”短短的半個時辰,清姑已經以孟夏馬首爲矚了。
這時,秦寶林就插上了話,“清姑,你隔壁那一間鋪子是我的,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就讓人騰出來。”
“寶林哥,這個怎麼可以?”孟夏蹙了蹙眉。
秦寶林寵溺的看着秦美華,笑了笑,道:“這間鋪子,我本來就是要給華妹做嫁妝的,可她硬是不肯收。現在你們用得上,我還是把這份沒送出的嫁妝送出去。不過,華妹,這一次,你可不能不收。”
“嗯。”秦美華的眼眶又紅了,“大哥,我收。”
秦寶林滿意的點點頭。
“鋪子問題解決了,接下來,你們去折騰吧,我也插不上手了。我回去就讓管家把地契送過來。”
孟陽欣喜的看着秦美華,他是真心的爲她高興。想到秦美華馬上要去鎮上,他就看着秦寶林,道:“大哥,我想跟你學學,你可願收下我這個腦子笨的?”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秦寶林佯怒瞪了他一眼,“我可一直在等你這話,如果你再不提,我就是抓也把你抓去幫忙。”
孟陽窘迫的撓着腦袋。
衆人瞧着,紛紛笑了起來。
孟夏把一些要求跟清姑講了講,清姑就告辭回鎮上了。孟陽難捺心裡的喜悅,拉着秦美華去菜園裡摘菜,讓秦寶林留下來吃晚飯。
王氏沏了茶過來,見堂屋裡只剩下孟夏和秦寶林,心裡打了一個突,放心不下,便進屋拿了針線籃子出來,陪他們坐在堂屋裡。
秦寶林對王氏的用意,心知肚明,心裡除了有一點苦澀之外,便是對羨慕孟夏有王氏的母愛。
他把那一沓紙從懷裡取了出來,紙張他早已訂成冊子,用藍色油布做了封面,“孟夏,久安留給你這漆的製法,我已找行內人討教了一些,這些製法應該是可行的。”
孟夏點點頭。
心裡笑了,這製法當然可行!她因爲從事樹雕這行業,在現代那個講究環保的時代裡,她對每一種漆的製法都去深入瞭解過,甚至親自動手去制過。
如果不是她去考查那些漆樹林,或許,她也不會來到這裡。
“久安本是想將來有機會就自己制漆,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想法沒有實現,人就去了……”孟夏的聲音低了下來,王氏手中的針一歪,刺進了手指裡,可她可沒有喊一聲,而是關切的看向孟夏。
孟夏擡起頭,臉上已沒有難過的表情,“既然這是久安的遺願,那我想,我有義務幫他實現。而寶林大哥,你也需要這些,所以,我經過深思熟慮就把方子寫給你。寶林哥,你的意思是怎麼呢?”
把一切都推給‘死人’常久安,哦不,是沈望。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孟夏有一種很肯定的直覺,沈望是常久安的真名。
“我今天上門來找你,就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秦寶林斂起心中的苦澀,暗笑自己爲何要跟‘死人’較勁,吃醋?“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想,我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打算了。”
孟夏眨了眨眼,認真的看着他。
秦寶林瞧着她的樣子,怦然心動,眸色微變。
“我想制漆!不過,我從未制過,也找不到這方面的人才來幫忙,怕是一次兩次也成不了。”秦寶林想了想,又道:“孟夏,這方子是久安兄的,那咱們是不是該擬個合作協議?”
孟夏點點頭,“一切按寶林哥說的辦。制漆方面,我或許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不過,今年是不行了,我現在懷着孩子,我聞不得那些氣味。寶林哥也不用太着急,這生漆也割得差不多了,今年就忙活這事了。不過,留下一點來試試,也是行的。”
秦寶林一邊聽,一邊點頭。
“那合作呢?”
“不着急!明年再說吧,寶林哥是孟夏相信的人。”
“好!”一句‘寶林哥是孟夏相信的人’,把秦寶林的心熨得暖暖的。
翌日,在秦寶林的見證下,秦美華和清姑簽下了合作協議。新店鋪的裝修設計就落到了孟夏的頭上,孟夏就巡看了鋪面,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動手畫草圖。
清姑有時自己來,有時讓人捎信過來,都是爲了討論新鋪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