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嘛?”
看着張超的笑臉,張涵若有所思。好久未見這熟悉的笑容了,想當初,張超想要在他身上佔便宜的時候,便每每笑容可掬。那時張涵見的多了,久未相見,張涵不覺有點親切,小心地試探說:
“這人懸可不易定呀?”
“是呀,”張超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張涵,“孫伯符才具非凡,胸中自有丘壑,恐怕不是良配,但是,爲了羈絆孫策,聯姻卻是上上策……”
張超出使江東,見過孫策之後,便返回了信都。袁紹那裡,張涵是以楊彪爲使者的。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袁紹在主盟關東的時候,沒少殺董卓派出的朝中大臣。有此先例,張涵自不放心張超去冒險。
至於楊彪,張涵絲毫沒有在意。這老頭不聲不響,卻與宗正劉虞關係密切,在朝中很是礙眼,張涵找個由子免了楊彪的太尉,把他打發出去當使者,巴不得他死在袁紹那裡,也好多個藉口。遺憾的是,袁紹沒有如張涵所願。舒縣久攻不下,頗有雞肋之感。揚彪稍爲調節,袁紹便順水推舟,應承了下來。將圍困舒縣的軍隊調往丹陽,前去討伐孫策。
“也是,能力越大,心便越大,孫伯符不是願意久居人下的人……”
張涵對子女的寵愛也是有數的,在子女的婚事上,多以子女的意願爲主。孫策不是良配,自然要在親近的族人中選擇對象了。張涵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露聲色:
“這些說來還早,孫伯符胸懷大志,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答應聯姻吧?!”
“孫伯符嘛,由不得他不答應!”
張涵並沒反對,張超不由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就成了!至於孫策,張超並不是很在乎,以他看來,孫策沒有多少選擇。
“怎麼,仲卓,是要搶親嘍?”
張超這才醒覺,自己已在不經意間露了形跡:
“主公休要取笑我了,孫伯符不是不識時務的人……”
“怎麼?”
“自獻帝東歸已來,天下已呈現一統的趨勢,。這是天下大勢,不是哪兒一個人可以逆轉的!”
張超說到此處,忍不住長身而起。
“哦?”
張涵不置可否。
“主公自青州起家,進吞河北,掩有燕代,羽檄所至,幷州頃刻平定。在此之前,黃巾數起,主公平之於反掌之間。其後,北逐諸戎,掃平東夷,南安中原,西迎天子,聲威所及,天下爲之震撼。
今時今日,主公佔據大漢半壁江山,治下人口兩千餘萬,谷積十年,帶甲百萬。主公免徭輕賦,兵鋒所向,民衆沒有不望風景從的。相比之下,各路諸侯治下人口千萬,帶甲百餘萬,民衆不堪盤剝,士兵厭倦戰爭,縱然諸侯齊心協力,勝負也是未定之數。
況且,東迎天子,號令諸侯。此時大義在身,豈能容諸侯協力?!”
張超思考這些已經很久了,這時一吐心中塊壘,只說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張涵也覺勝券在握,但聽他在那裡拍馬屁,忍不住笑道:
“仲卓,這話就說過了。
天子東歸,誠然一大幸事。但是,其中有利也有弊。固然,袁紹身居百戰之地,而民不聊生,不足畏懼;然而,我不曾引兵南下,也未嘗不是擔憂諸侯恐懼之下,聯合起來,從而使戰亂綿延……”
張涵說的謙虛,但觀他笑容可掬,張超便知他心情很好。於是乎,馬屁自是滾滾而來:
“主公英明,這話卻是過於謙虛了。
天下大勢如此,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關中馬騰、韓遂,多次進犯長安,是多麼桀傲不遜,但主公一派使者陳說利害,便都遣子弟入朝爲侍;袁紹四世三公,關東主盟,又是多麼顯赫,但主公一下詔旨加以譴責,便迫不及待上表陳情;如此種種,數之不盡。
主公不曾興兵淮南,無非是害怕孫伯符趁機進佔丹郡陽,據江東割東南而已。孫伯符初起之時,我也曾留心過,但只覺他運氣好罷了……”
張超搖頭晃腦,讚歎不已。雖是馬屁,但他也確是相當佩服,以孫策的才具,一旦作大後患無窮。現在嘛,就算袁紹再不爭氣,孫策也休想從中漁利。兩軍勢均力敵,張涵坐山觀虎鬥。鋤強扶弱,行俠仗義,也是華夏的傳統美德總要讓他們兩敗俱傷纔好。實在不行,張涵出兵東南,也足以控制住局勢。
“行啦,行啦!仲卓,這話便不要再說了,傳出去白白讓人笑話。你既然看好孫伯符,那也由你便是……”
張涵還真沒看好孫策,在他看來,野心勃勃的附馬不免令人放心不下。溫文爾雅風流倜儻的周瑜,相對更好一點。當然,這純屬張涵臆測。對了,孫伯符聽說相
極好,不知仲卓見到他時,他可曾塗了脂粉?”
汗!張涵也是有八卦之心的。在這個時代,有教養的男人們塗脂抹粉也是慣例,只是他想象不出,小霸王塗粉的模樣……
“主公,張幽州不肯從中調解,那前會稽郡太守王朗……”
張紘這話卻是冤枉張超了,他可不是不肯調解。反之,張超極爲希望能介入其中,請兩家罷兵,各自退回,另行任命揚州刺史、丹陽太守等。但張涵在江北,孫策都覺得是個大威脅,如何肯讓他把手伸過減來,自是婉言謝絕了張超的‘好意’。
“嗯,回頭命人把王朗送過江去……”
孫策微覺失望,但他還真沒把王朗放在心上。再說,張涵想要,給了便是。待獻帝下了詔旨,孫策也一樣要給的。而且,孫策此刻勢弱,自然要賣張涵這個面子。
“……”
張紘鬆了口氣。此時,孫策與袁紹勉強維持了均勢。張涵無論是實力,還是大義,都不是孫策能得罪起的。
……
幾人商議了一番張超此行,都覺他心懷叵測。有這樣一個變數在身畔,秣陵的勝負卻不是關鍵了。一旦兩軍分出了勝負,難免張涵不會揮師南渡。明白了這一點,孫策很快下定了決心:
“哼哼,大將軍想要坐山觀虎,卻沒有那麼容易!
公瑾,秣陵這裡就託付給你了。
子綱,公瑾年輕,有事還要你多費些心思……”
孫策躬身對着二人行了一禮,兩人連忙起身避開:
“主公但請放心,我周瑜(張紘)豈敢不盡心竭力?!”
明白歸明白,但孫策卻沒有辦法。能戰方能和。張涵已成席捲之勢,天下人多有知道的。於是,江東之地也就格外引人矚目。除非張涵興兵渡江,袁紹在此時是絕對不會與孫策妥協的。
因此,孫策別無它法,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平定祖郎、嚴白虎等的叛亂,把吳郡和會稽郡建設成穩固的根據地。有了迂迴的空間,他們才能進可攻退可守,不致於一敗塗地。當時,丹陽太守吳景孫策的舅舅把守宛陵,會稽太守孫靜孫策的叔叔把守會稽郡,朱治孫堅的故吏把守吳郡,這些人都是元老重臣,只有孫策前往,才能調動自如。加之,此行要求速戰速決,也正是孫策的拿手好戲。
趁着夜色,孫策帶着八百精兵,悄悄繞過了袁軍大營。一夜之間,奔行八十里,強渡溧水,沿着冷水順流而下。第二天傍晚,孫策便來到了宛陵城下。
祖郎是山越豪帥,在涇縣以南很有威望。說是山越,其實與漢民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多居住在山上,時人常稱之爲“山民”。山越人生活在山間,時常在大小豪帥的帶領下,下山劫掠。因其能吃苦,熟悉山地,在山間縱躍如飛,官吏通常也沒什麼辦法。
山越人習慣於此,軍紀便差了許多。涇縣大帥祖郎率領萬餘衆,將宛陵團團圍住。城圍數重,但其間漏洞百出。當夜,孫策指派自己的親信偷偷潛入了宛陵城中,將自己到來的消息通知給吳景知道。
凌晨,太陽剛剛露出半邊臉,山越人正睡的香。孫策就親自出馬,手持長刀,身先士卒,開始了突襲。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似有千軍萬馬將其包圍,山越人士氣大降。那天,霧很大。在霧氣朦朧中,祖郎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這是一次完美地突然襲擊,山越人的抵抗微乎其微,孫策一路衝殺,直取祖郎的大營。山越人勇猛過人,但在戰爭之中,面對着孫策軍士兵默契的配合,個人的勇武起到的作用太小了。祖郎拼死力戰,卻也不是孫策的對手。很快,喊殺聲變成了興高采烈的吶喊。孫策的士兵們一起歡呼,“抓住祖郎啦!抓住祖郎啦!”
這一天,孫策大破祖郎,斬首兩千,俘虜四千,連祖郎也被他親手抓住了。宛陵圍解,祖郎降,孫策任命他爲門下賊曹。其後,不用損策派兵,羽檄到了,涇縣四城便都舉城投降歸順了孫策。
隨後,孫策在山越中挑選了兩千青壯,帶着祖郎,驅使着山越,引軍向東。旬日之間,身經數十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嚴白虎等山賊建立的營寨絲毫也不能阻擋他的攻勢,會稽遂平。
從孫策離開秣陵,到他平定了祖郎、嚴白虎等的叛亂,前後不過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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