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學是已經形成一套規範,可以自行運轉,張涵不去族學的話,或許也差不多。可是,成功者與失敗者最初也看不出差多少,這也差不多,那也差不多,加起來就會差上很多,累積起來就天差地別了。革命還未成功,張涵還須努力。
熹平四年(175年)大年初七,若若順利地生下了一個男孩,母子平安。張涵謝天謝地之餘,抱着兒子,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傻乎乎的,笑了好幾天,張王氏不得不代替他接待客人,以求他少丟些人。
正月十一,張涵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鼓搗了半天,然後,閉上眼睛……爲了給孩子起名,張涵做了精心準備,但事到臨頭,他又猶豫了,拿着這一百七十一個名字,遲遲不能決定,似乎哪個都不合適,只得先放下了。這兩天,張涵總算清醒了一點。雖然他還有三個月時間,但如果這樣下去,他一年也起不出個名字來。於是乎,他採用了最簡單的方式抓龜今天就把兒子的名字定下來。反正,這一百多名字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不會有不好的。
睜開眼睛,張涵慢慢打開紙條,他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慎”字這就是兒子的名字了。
“張慎,張慎……”
“慎”被《說文解字》解釋爲“謹也”,被《爾雅》解釋爲“誠也”,被《國語周語》解釋爲“德之守也”,都是極好的涵義,張涵唸了幾遍,甚是滿意,他起名的功夫是大有長進。
張慎的降生,在張家是件大喜事。無論是張昭,還是張何,都喜出望外。一句話,張家有後也。若若正式成爲張涵的妾室,老太爺張昭一高興,還破例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儀式,自家人熱鬧了幾日。只有張王氏想到自己的侄女,有點鬱悶。對這個搶走自己的兒子,又在他小小年紀就勾引他學壞的女人,要張王氏喜歡若若,坦率地說,很難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話。但是,張王氏是個有涵養的人,平日裡再不喜歡若若,也很少表露出來。何況,若若剛剛爲她生了個孫子張慎很像張涵,張王氏滿喜歡這個孫子的張王氏更不會在此時給若若臉色看。不過,張王氏暗地裡已經去信,與王烈商議兒女的婚事了。
熹平四年,張涵終於開始了繪製地圖。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張涵如是說。
地圖繪製是熹平元年(172年)天書記載的,但是,直到此時,張涵才能把地圖測繪初步形成一套可行的體系。這其中原因很多,張涵的責任佔了大半。對地圖,他是很熟悉的。大致說來,就是比例尺、符號標記、等高線和方位。比例尺可以自己定,符號可以自己編,其餘也不難確定。但如何測繪地圖,他就一竅不通了。天書上的記載,十有都是張涵想象出來的(_|||)
因此,地圖的繪製一開始就遇到很多問題。
大漢國的文字書寫,都是使用毛筆。但是,用毛筆繪製地圖,是難以想象的。當然,並不是不可能的,大漢國已經擁有比較準確的地圖了。可是,張涵還是覺得,這太困難了。所以,他‘發明’了鉛筆。有了石墨,製造鉛筆是極簡單的事。不過,由於張涵的車牀只是個幻想,在有生之年基本沒有實現的可能。切削圓杆依然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所以,張涵的鉛筆截面都是正六方形。
鉛筆的用途很廣,在記錄方面,鉛筆有着天然的優勢非常方便。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應用到家中的各個地方。
書畫不分家,在鉛筆製成的時候,張涵一時手癢,便畫了幾幅鉛筆畫。當然,張涵的繪畫水平,遠不如他的書法水平。他所畫的蘋果、人物和風景畫中,只有蘋果被準確無誤地辨認了出來。這並不是說,張涵畫的人物畫像被看成了妖怪畫像。只是他明明畫的是張三,別人偏偏說是李四;明明畫的是寫實風景畫,別人偏偏說是抽象畫而已。張涵是很大度,但這樣的污衊,也非是他能忍受的。與張超展開了激烈地辯論,大講光影、明暗、線條、層次什麼的。不過,幾天以後,看着張超的鉛筆畫,張涵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是很講究天份的張超把上述理論應用的很好,起碼比他要好一點兒。
繪製地圖的問題,更多是出在測繪上。張涵對測繪不能說一竅不通,他會畫三視圖的,但也只能說是,十通竅了一二竅。
好在測繪在大漢國也不是前所未有,張涵專門請教了騶縣負責土地測繪的小吏,搞清了一點皮毛。然後,用了兩年時間,帶着族學的學子們,把卞南莊測繪了一遍又一遍,不斷的完善測繪方法,改善測繪的精度和測繪工具。除了圓規、三角尺、水準儀等原有工具外,張涵又製造了一批角度尺、捲尺、標杆等輔助測量工具。
地圖是非常敏感的資料,雖然沒有法令禁止,但士族的私人愛好是一回事,有組織的測繪是另一回事。張涵左思右想,也不敢妄動。去年一年來,也只是利用各種有利時機把張家的各農莊,還有往來經過之處,繪製了一點略圖。
忙了一年下來,也僅完成了魯國的略圖,唯有卞縣和騶縣的地圖稍微詳細些兒。如此小打小鬧,進展很慢,顯然是不行的。張涵就找到張昭,向祖父說了自己的設想。
張涵是想要組建一張應用於商業的情報網。時間還早,張涵也不會說那些有的沒有的。他對這個目的說的很明確,並進行了詳細地解釋“張家沒有這方面經驗,也沒有這方面人手,非常容易暴露。所以,張家只能組建商業情報網”。一旦暴露了,問題也不大。同時,收集到的商業情報,將來未必就用不上。比如,特產、環境、氣候和知名人士等信息,都是可以利用的。這樣一來,利用張家的酒樓、商隊和遍及周邊數州的農莊,收集情報,再建立一條情報快速傳遞網絡就可以了。
張涵的解說很詳細,張昭很快就聽明白了其中的利益所在,自然是大力。張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南到巴蜀、南海,北到幽並,本來就有這方面的操作,只是各做各的,不成體系,如今不過把之組織起來。
而且,張氏子弟經過這些年的學習,其中年齡較大的,都已經二十來歲了,他們入學較晚,也不可能取得多大成就,是畢業的時候了。這些人是自家人都識文斷字,能寫會算,又苦練了數年武藝,大小也算個人才了。張昭自不會不好好利用,他們大多被安排到張家的各個商隊、酒樓裡。四十七個離開族學的,看似不少,但撒在張家各處,就象胡椒麪一樣,轉眼就不見了。其中各家的書童,早已經被張王氏買了下來,都是張家自己的人了。
張涵並沒有干預他們的分配,那是張昭的事,他只是把各人擅長之處,提供給了張昭作參考。還有少數幾個學問優秀的,繼續留在族學裡。張涵趁機給他們安排了工錢,不多,每人每月一千幾百錢,但包吃包住,還有其它福利,也滿豐厚了。
所有這些人,張涵都要求他們繪製途經處的地圖。這東西急不來的,相信隨着時間的延續,人手的增加,張涵手中的地圖也會越來越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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