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的幽藍會所是本市最高檔的一傢俬人會所,所有會員非富即貴,陳瑞芳今年的生日晚宴就在這裡舉行,她每年都要在這裡舉辦一個生日宴會,邀請一些閨中好友聚在一起吃飯聊天。
寧畫的奧迪Q5來到了幽藍會所門口,將車停穩,兩人走了下來,寧畫看了看他,羞澀的挽起他他的手臂。
“演戲而已,有必要這麼真嗎?”江邊柳被她這麼一挽,心裡突突直跳,輕聲問道。
“少囉嗦。”寧畫嗲嗲的對他說道。
江邊柳笑了笑,甩開她的手,把自己整條右手伸過她的背,手掌輕輕的放在她裸__露在外的光滑的手臂上,並拖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邪惡的說道:“這樣更像一點。”
寧畫臉色緋紅,嬌羞的說道:“你就只知道佔我便宜,趁機吃我的豆腐。”
江邊柳得意忘形,又說道:“不行我就撤回去,我可是一個正人君子,不想每次都要被你裝一個黑鍋。”
“別……就這樣。”寧畫意亂神迷的說道,彷彿覺得這樣的姿勢很是愜意享受。
一衆年輕男女遠遠看到寧畫如此溫柔的攬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紛紛驚訝地圍攏過來。
而在遠處一座涼亭裡面,楊軍用兇狠的眼神看着江邊柳,想着自己辛苦下套步步設計最後卻爲他做了嫁衣裳,心情十分扭曲。
“寧畫,交了男朋友也不跟我們說說,太不夠意思了。”
一個高挑美女率先走了過來,大方的向江邊柳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唐可兒,是寧畫的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江邊柳伸手和唐可兒輕輕一握,說道:“你好,我是江邊柳。”
“形象氣質都不錯,也不怯場,難怪寧大小姐會看上他,只不過……”唐可兒捂着鼻子說道。
“怎麼這麼臭?你幾天沒洗澡了?”又一個美女捂着鼻子問道。
一行人紛紛捂住鼻子,對着江邊柳評頭論足議論紛紛。
江邊柳卻波瀾不驚,鎮定自若,他始終摟着寧畫,寧畫也沒有要出來的表示,此時的兩人,誰也搞不清是真情的摟在一起還是演戲?
“這位柳哥,你怎麼不自己開車來啊!要做寧畫的車?”楊軍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着江邊柳陰陽怪氣的問道。
寧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唐可兒深知楊軍與寧畫的關係,叫他突如其來的挑釁,暗叫道一聲:“有戲看了。”
江邊柳見是前夜陪着陳瑞芳到小旅館用槍指着自己的那個傢伙,猜想他又要對自己發難了,不禁微微冷笑了一聲,鎮定自若的答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車,總不能騎着自行車來吧!”
唐可兒“噗嗤”的笑了一聲,江邊柳的不吭不卑讓她眼前一亮,覺得寧畫的眼光還是很獨特的,否則一般的男人是進不了寧畫的法眼。
“可憐的寧畫,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你難道讓她坐你的自行車後座一輩子嗎?”楊軍又說。
江邊柳看了看衆人,慢慢的說道:“錦衣玉食不如恩愛半分,錢財萬貫到頭來還不是食盡鳥投林?半壁江山又何妨?怎比寧畫如此深愛我!我可以一輩子踩着自行車一直到老,讓她從青絲慢慢到白髮一直坐在我自行車前方的橫樑上,我可以輕輕的攬她入懷,抱着她、親着她走過一生,這世上還有什麼車比我那自行車更浪漫更怡人?”江邊柳說完便在寧畫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口,羞得寧畫滿面通紅,但是她好像並沒有如上午那般的反抗和感覺不適,反倒用多情的眼看了他一下,她想不到江邊柳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氣楊軍,更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楊軍在心裡暗罵一聲:媽的,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卻又不好發作,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釀出來的,他鐵青着臉轉身就走了進去。
唐可兒和其他衆人卻感覺江邊柳不但不吭不卑,還才華橫溢,短短一句話卻那樣富有哲理和浪漫,把前來挑釁的楊軍氣得吹鬍子瞪眼,這才相信寧畫的眼光確實犀利。
“走吧,進去吧,大家給壽星獻禮了。”唐可兒說道。
巨大的一個包房裡面,衆人正在給陳瑞芳獻禮物,陳瑞芳遠遠的看到寧畫攬在江邊柳的懷裡親熱地走了進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她向江邊柳微微點頭打了一個招呼。雖然江邊柳並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人員,但是她相信女兒的品味和眼光,她更希望女兒能找到一個她滿意的男人,只要這個男人不是那種扶不上牆的爛泥,憑她寧家的地位,還怕他不能出人頭地嗎?
“阿姨,生日快樂,祝你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這是東北野山參,滋補身體最好不過。”楊軍拿出一個精緻的禮品盒,把一跟極品人蔘獻給了陳瑞芳。
“不錯,小軍這嘴巴是越來越會說了啊!我看過不了多久就會當上局長了。”陳瑞芳笑着說道。
“阿姨,這是香奈爾最新型的香水,全球限量發售,我從歐洲特意帶回來的。”唐可兒獻上了女人最青睞的化妝品。
“這是我從緬甸帶回來的白玉,據說是很難見的。”
“這是活佛開過光的唐卡。”
“……”
一衆人都獻上了價值菲昂的禮物,最後只剩下江邊柳和寧畫了。
“畫兒,你沒有禮物要給媽媽嗎?”陳瑞芳看着江邊柳和寧畫問道,她並不是一定要多貴重的禮物,只是圖個開心。
寧畫看着江邊柳,臉色緋紅,心想別人都送的這樣昂貴珍稀的禮物,江邊柳手上那臭東西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出醜啊?
江邊柳鬆開了攬在寧畫肩上的手,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打開手中的塑料袋,把那瓶臭極的黑色液體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快拿開!”一衆人捂着鼻子退後,驚叫道。
“小夥子,今天是陳姐的生日,你作爲畫兒的男朋友,不沒錢買禮物也就算了,拿這麼個臭東西出來丟人現眼,想鬧事嗎?”一個臃腫的中年婦女說道。
她是楊軍的母親周麗,也是陳瑞芳的朋友,她知道兒子一直追求寧畫,她也希望寧畫做她的兒媳婦,卻想不到兒子追了這麼久,寧畫卻躺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男人懷裡,因此想抓住時機打擊他一番。
寧畫的臉色很難看,瞪了江邊柳一眼,心道,讓你不用我準備的禮物,非要用你自己的禮物,現在被人嘲笑了吧,他不禁有點心痛起江邊柳來了。
只見江邊柳臨場不懼,鎮定自若,慢慢走到陳瑞芳面前,陳瑞芳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是也一直捂着鼻子皺着眉頭,這看到江邊柳竟然拿着那瓶臭水走到面前,才說道:“小江,我並不在乎你送什麼禮物,但是不可失禮。”
江邊柳慢慢說道:“阿姨,像你這樣風姿綽約氣質高雅的漂亮女人,凡俗的東西價值再昂貴,也只會貶低了你的高貴優雅的容貌,因此我才親手做了這個容顏不老液,獻給阿姨。”他來時匆忙,忘記問冰林這東西叫什麼名字了,臨場發揮就隨便給取了一個名字。
陳瑞芳被他這樣一誇,心裡頓時美滋滋的,臉上竟也飄起了朵朵嫣紅,一時宛若少女,畢竟,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她漂亮呢?
寧畫聽到江邊柳如此能言會道,逗得母親臉上笑開了花,心裡也不禁得意,只是對那瓶所謂的容顏不老液還是心存擔憂。
“巧舌如簧,只怕心術不正。”周麗鄙夷不屑的說道。
“小江,你的心意阿姨領了,可是這實在太臭了,你還是帶回去吧。”陳瑞芳看了看周麗,苦笑着說道。
“阿姨,你別小看了這其貌不揚且有點臭味的東西,這是我費了一天時間在山野裡尋到的珍稀植物,仙女草、回春花、芙蓉葉等,加之我祖傳的秘方泡製而成,只需在臉上塗抹一滴,便可美顏增白祛斑化皺。華麗的外表和顯赫的地位固然重要,但是我不喜歡用華麗的器皿來裝我的寶物,正如畫兒不在乎我虛無的外表和零落的家庭一樣,我和畫兒都深信,深淵之中往往藏有巨龍,化外之地卻有鯤鵬,魚目混不了珠,今日的醜小丫一定會變成白天鵝。所以我還得請阿姨收下,不妨大膽一試,便知結果。”江邊柳侃侃而談,猶如演講,還不時的把寧畫親密的稱做畫兒,說得衆人均讚歎他不吭不卑的氣勢和能言善辯的口才,還有他對寧畫惺惺相惜的感情。寧畫情不自禁的朝着他靠了過去,臉比胭脂還紅,顯得很甜蜜幸福的樣子。
陳瑞芳更是樂得合不攏嘴,她看着女兒羞澀的樣子,終於相信女兒墜入了愛河,於是笑道:“既然是你親自所制,再難聞阿姨也得試一試了,阿姨相信你,你拿過來吧。”
“只怕是口蜜腹劍,拿這臭水來害人吧?畫兒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周麗陰險的說道。
江邊柳見她又來打岔,笑了笑,把那礦泉水瓶遞給陳瑞芳,冰並說道:“阿姨,我這容顏不老液也就只有你這樣氣質高雅、身材飄逸的女人用了纔會有效果,要是換了身材臃腫滿臉橫肉沒什麼氣質的人,我還捨不得送呢。”
一語既出,滿場安靜,誰都知道江邊柳這句話裡的意思,他不但把陳瑞芳誇了一遍,還順便把周麗抹黑了一通,這裡只有她身材臃腫,皮膚黝黑,氣質俗豔不堪。
“瑞芳,這個未來女婿也太沒有教養了吧?寧畫怎麼這麼沒有眼光?”周麗反應過來後,怒氣衝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