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範雖是贏了關興,卻毫無得意之『色』,勒馬回陣——少頃,王雙與徐蓋紛紛出陣,隨着鑼響一起,兩人『激』戰數十回合,王雙最終力壓徐蓋一籌,擊敗了徐蓋。比及已是黃昏時分,比鬥暫且結束。文翰令衆臣,兼一衆參賽者在宮中飲宴。衆人依命隨往。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日晌午時分。在長安校場點將臺下,第三輪比鬥即將開始。鼓聲大作,號角齊響,奏樂竟爭。文翰與一衆西唐文武在點將臺上坐定。身穿紅袍的王雙飛馬從右邊營寨而出,身着黑袍的鄧範從左邊營寨而出。兵士各列隊伍相迎。兩人騎馬來到點將臺下,拱手拜禮。文翰笑容可掬,對兩人各稱讚一番。隨即隨着文翰一聲令下,兩人勒馬相互拜禮。王雙咧嘴而笑,戰意洶騰。
“哈哈哈!!鄧大哥,這場比鬥,我王子全勢在必得。若有傷及,還望鄧大哥勿要介懷!”
鄧範聽了,沉着的面容上亦是『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子全…待你…贏了我…再大放厥…詞亦是…不遲!”
鄧範嘴巴一張,臺上衆官見其竟是口吃,不少人不覺忍俊不禁笑起。鄧範對於那些嗤笑聲,卻是置若不聞,『精』神高度集中,雙眸緊緊地望着王雙。王雙亦是抖數『精』神。而此時,當臺上的文翰聽到鄧範出言,頓時臉『色』一驚,好似猛然醒悟一般,腦念電轉,心裡暗付道。
“這鄧士則不但武藝了得,且心思縝密,頗有帥才之風,若加以培養,日後必成大器。如此人物,史中絕無可能未有記載。而且此人姓鄧,又是口吃。莫非他乃鄧艾,鄧士載耶!!?”
就在文翰思量之時。鑼聲一響,最後一輪鬥將隨之開始。王雙大喝一聲,如若猛虎咆哮,驟馬飆飛,衝向鄧範。鄧範不敢怠慢,亦飛馬而衝。兩馬相『交』,王雙舞起大刀向着鄧範猛地一砍。鄧範急閃避過,一槍倏然飛刺。王雙提刀一擋,‘砰’的一聲暴響,兩柄兵器頓時『蕩』開。王雙最先抓回大刀,對着鄧範連刀劈砍。鄧範提槍而擋。刀光槍影快得令人難以捕捉。兩人霎時間殺了數十回合。王雙越打越是威勇,刀式砍得也是越來越快。眼見鄧範被王雙死壓一頭,衆人看得眼切,連聲驚呼不斷。
突兀之間,鄧範驅身一閃,王雙一刀砍空。鄧範見有空隙,立即提槍刺去。哪知王雙忽然展『露』出一個燦然笑容。原來這破綻,卻是王雙故意『露』出。王雙一刀驟起,『蕩』開鄧範刺來的槍支,隨即猛地望鄧範『胸』口擰刀一刺。鄧範面『色』一驚,連忙躲閃,王雙這刀殺得極快。眼見王雙的大刀幾乎貼着鄧範的下腋刺過。鄧範急一槍掃開,『蕩』開陣腳,勒馬退開。王雙亦不去追,剛纔一輪猛攻,令他大損氣力。兩人張口喘息,眼神對視。臺上諸將紛紛凝神望着,就連關羽、趙雲、黃忠三位神龍將亦是面『色』稍顯沉重。
須臾,兩人齊聲一喝,驟馬又再廝殺一起。王雙刀式迅猛,鄧範槍式快疾刁鑽。兩人殺得不相伯仲,說時遲那時快,便又是過了數十回合。兩人皆顯疲態,又是對攻一陣後,齊齊勒馬退開。鄧範劍目銳利,氣勢不斷攀升,身後隱隱有一尊三頭六臂的巨神之影。王雙豹眼瞪起,氣勢迸發,背後亦似乎有一頭三首赤虎之影。
與此同時,在點將臺上,諸將臉『色』皆是大變。關羽、趙雲、黃忠等人亦爲之動容。氣勢聚鼎,鄧範、王雙竭斯底裡地大吼一聲,奔馬飛馳,相沖而撞。王雙奮起全身力勁,提刀一砍。鄧範亦『逼』出全身氣力,掄槍一搠。電光火石之間,兩柄兵器赫然相撞,掀起陣陣狂風,風塵蓋天。兩人在風塵中,奮勇拼殺,刀槍碰撞聲響不絕耳。臺上不少人紛紛站立而觀。只見鄧範避過王雙一刀,一槍快速連點,王雙急收刀抵擋,甚是狼狽。不過鄧範槍式實在太快,一槍猛然打在王雙的『胸』甲上,王雙吃痛怒喝,如似一頭暴怒的猛虎,棄了手上大刀,猛地一手抓向鄧範的槍支。兩人就在馬上爭奪起來,王雙力大,一聲暴響,拗斷槍桿。兩人各拿半節在馬上『亂』打。兩人皆不願落敗,拼出了血『性』,好似至死方休。
文舜唯恐兩人皆有所傷,連忙出席向文翰疾言厲『色』稟道。
“父王,兩位壯士平分秋『色』,又乃血氣方剛之士,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倘若兩人繼續爭鬥,無論誰人傷及,對我西唐亦爲損失。父王何不下令,令兩人停戰,至於勝負,便以平手而論。”
文翰聽言,亦覺有理,速令徐庶宣告。徐庶聽言,命兵士敲起鑼響,疾聲喝令兩人止戰。至此,王雙、鄧範兩人方纔紛紛住手。兩人武勇,皆贏得西唐衆官一致賞識,紛紛拍掌喝彩。文翰隨即起身,走到臺前,王雙、鄧範連忙下馬,跪伏而拜。文翰連笑三聲,大讚王雙、鄧範,遂又封王雙爲虎威校尉,鄧範爲義武校尉。至於關興、徐蓋等人,皆依照名次各做封賞。隨後,文翰忽然叫起文舜之名,文舜臉『色』一凝,急出席而拜。文翰望着文舜,凝聲而道。
“世子文子熹,征戰朔方,助幷州牧高伯義平定羌胡之『亂』,勇冠三軍,功勞甚大。孤封你爲勇冠校尉。”
文舜聽了,心裡一喜,凝聲謝道。
“謝父王封賜!!”
封賞定後,文翰又於宮中設宴,以作犒勞,衆官齊樂。寒冬漸去,初『春』不久將來。數日後,文翰召王雙、鄧範入宮來見。須臾,兩人入殿,拜禮畢。文翰笑容可掬,先向鄧範問起來歷,鄧範一一具告。文翰方知鄧範年僅十八,其中鄧範也有提及其改名之事。文翰聽了,燦然一笑,與鄧範謂道。
“太丘長陳寔,確是一代人傑。但孤觀你鄧士則,英雄少年,秉『性』縝密心細,又有過人武勇,日後必是人中之龍,若加以磨礪,比起陳寔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何況你乃後人,當納前者之『精』,改善其身,後以越之。又何必以其而更名改字?”
鄧範聽聞,雙眼一亮,得到堂堂唐王這般賞識,鄧範可謂是心『花』怒放,跪伏而拜。
“某何德…何能,幸『蒙』…大王如…此賞識,願肝膽…塗地以…報之!”
文翰聽鄧範口吃甚爲嚴重,細想一陣,忽然說道。
“孤這有一妙法,可解士則這口吃之疾。三日後,孤會命人予你兩塊鐵珠子,你日夜含着,除進食睡寢外,不可吐出。如此一月後,你口吃便可治癒。”
鄧範一聽,滿臉驚喜之『色』,一時把持不住,甚是『激』動。他自小因這口吃被族人恥笑,也因此造成他寡言少語的『性』格。如今文翰竟有妙法,將他口吃治癒,鄧範心中『激』動,可謂是難以言喻。鄧範跪伏又拜,連聲稱謝不覺。文翰哈哈一笑,叫鄧範快快起身。鄧範方起,眼中即有嫋嫋『激』動的水幕。
文翰隨即又向王雙問起,王雙眼『色』亦有幾分『激』動,一一具告。文翰聽聞,王雙竟是王大牛之子,臉上不由起了幾分驚『色』。王大牛在安邑的酒家,亦有幾分名聲,他爲人憨厚,樂於助人,在安邑人人皆知。文翰曾經亦在其酒家飲過酒,當時王大牛對他甚爲熱情,熱眶滿盈,又是拜謝又是跪禮。使得他當時甚爲尷尬。後來文翰方知,王大牛一家之事。文翰見這憨厚漢子,仍是個記恩之人。因此對王大牛亦有幾分印象。但文翰萬萬卻無料到,王大牛竟會是王雙之父。文翰想畢,不覺噓嘆,世事難料,然後又向王雙笑問道。
“呵呵。原來是故人之子。不知大牛近來可好?”
“幸『蒙』大王洪福。家父身體極好,原本『欲』追隨大王,將酒家遷來長安,可家母身體近年多有不適,故而一直有所耽誤。今我特奉我父之命,前來參加練武大會,望能取得一軍一職,報答大王之恩。”
王雙跪伏而道,眼中毫無虛僞之『色』。文翰聽了,哈哈大笑。又叫王雙來日可叫其父母一同來長安。即時他會吩咐太醫華佗,爲其母診治。王雙聽言大喜,連聲跪謝。文翰與兩人談了一陣,不一時,大司馬徐庶邁步而入。鄧範、王雙見了,連忙拜禮。文翰向徐庶淡然一笑,遂與鄧、王兩人說道。
“爲將者,不但要有血氣之勇,能衝鋒陷陣,於萬軍之中取敵將之首,『激』憤兵士,而使得大軍攻無不勝戰無不克。兼之腹中亦要有韜略計謀,方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若無謀者,亦不過無謀匹夫耳。你等如今雖有軍階,但萬不可因此自喜。從今日起,你等便在徐公座下學識謀略。”
鄧範、王雙一聽,臉『色』一喜,連忙向徐庶行禮。徐庶手扶鬍鬚,呵呵笑着。之後時日,文舜、鄧範、王雙、關興等年輕俊才皆在徐庶座下聽取教誨。而自從當日文翰與鄧範說過那番『激』勵後,鄧範便改回原名,更以此爲奮鬥,心中發誓絕不辜負文翰的期望。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