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看得臉『色』連變,不禁說道——
“倘若彼軍有這些利器千個,齊齊發之,只怕縱有數萬大軍,亦難抗也!!”
戲志才聞言,面『色』一沉,搖首而道。
“張將軍此言差矣。這些利器雖是厲害,但卻有致命缺點,一者這些利器尤爲笨重,若要用騎兵襲之,彼軍難以奈何。二者,其從上箭乃至發『射』頗爲耗時,只要我軍及時散開,彼軍必要再做調整,如此一來,我軍便有機可乘。不過話雖如此,彼軍有這些利器,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只要彼軍調配得當,憑這些利器,我軍無論正面突擊還或是攻守城池,亦要被彼軍強壓一頭。諸葛亮不愧是當世人傑,竟打造這般利器,某實不如也。”
戲志才話畢,關內遂陷入一片死寂,衆人皆在驚歎諸葛亮那如同妖孽般的智慧。忽然,徐庶面『色』一凝,張口而道。
“依庶之見,這卻非諸葛亮所造。諸葛亮之妻黃月英,『精』通奇『門』異術,曾造木牛流馬,如同活物一般。庶曾有幸觀之。就連諸葛亮對其妻亦是自嘆不如。想必這些奇異利器,大多就是其妻打造。”
戲志才聞言,不由眉頭一縱,『吟』聲而道。
“哦?世上竟有這般奇『女』子耶?”
衆人驚歎一番後,關羽遂命各軍歇息。當夜,風雨不斷。關羽聚一衆文武於關內樓閣商議。關羽坐於高堂,面『色』沉着,沉聲問道。
“當下葭萌關被彼軍攻得滿目蒼夷。若要修葺,起碼需要數月之久。可彼軍定會加緊攻勢,『欲』要一舉破之。兼之彼軍又有那些利器,葭萌關只怕難以久繼。諸公可有計策?”
關羽此言一出,衆人皆是眉頭深鎖,一時皆無計策。關羽見了,神『色』不禁更爲凝重,把目光轉向戲志才“,”。戲志才嘆了一聲,出席而道。
“如今之計,可先做棄關準備,命軍士將大半輜重拔離關外。若葭萌關果真難以堅守,亦好及時撤出。”
戲志才話音剛落,魏延慨然出席喝道。
“我軍人多勢衆,猛將如雲,何須在此坐以待斃,何不主動出軍攻之?”
徐庶聞言,速出席搖首駁道。
“不可。諸葛孔明非等閒之輩。若我軍貿然而動,正中其下懷。何況彼寨守備森嚴,且又有那些利器,我軍縱使硬攻,只怕只會輸多勝少。”
關羽聽了,閉目沉思一陣。不知過了多久,關羽似乎已有決議,張口而道。
“大王離去已有七八日,想必不日將會歸來。關某接領將令,據關十日,十日未到,豈可棄之。且緊守至十日之限,待大王歸來,再做定論。”
關羽此言一落,衆人紛紛應和。關羽遂命各將先去歇息,以備戰事。同時又依戲志才所言,命一部軍士,來日徐徐將輜重撤走。
與此同時,在蜀軍營寨內。卻說諸軍安置已定,劉備召諸將於帳前議事。馬超正『欲』趕去,忽然祝融夫人卻擋在馬超面前,凝聲而道。
“大王此番若去,可切莫提備劉玄德加害於你。”
馬超聞言,面『色』一變,冷言喝道。
“某爲彼盡心盡力,衝鋒陷陣,爲此我南蠻兒郎死傷足有三四萬餘。此心如此,彼焉敢加害於某耶!?”
兀突骨聽了,急與馬超說道。
“大王此言差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從大王於蠻境稱王,那劉玄德便連番派人進蠻境監視。早前數戰,劉玄德與諸葛孔明對大王多有怨言。大王如今貴爲南蠻之王,手握重兵,劉玄德難會不生忌憚“,”。況且近日我聽聞劉玄德『欲』害大王流言。無風不起『浪』。大王還需防之。”
馬超聽罷,臉『色』連變不止,心中亦起了一番危機之感,遂與兩人問道。
“那某又該若何?”
“當下大王可令小叔統領兵馬,伺候而動。我與烏戈國主一同隨大王前往去見。”
祝融夫人面『色』一沉,低聲而道。馬超聽了亦覺是理,即命人召馬岱來見,吩咐如此如此。馬岱聽了,臉『色』一連變化,在馬超耳畔低聲而道。
“蜀王素來仁義,豈有有加害之心。倘若我軍動靜被彼得知,難免不會落於話柄。此事族兄還當三思。”
馬超聽罷,眉頭一皺,冷聲向馬岱說道。
“蜀王或是仁義之人,但那諸葛孔明卻非那般好處。若果真有所變故,悔不及也。伯瞻休得多疑,且依命行事便是!!”
馬岱聞言,無奈長嘆一聲,領命而出。馬超遂與祝融夫人還有兀突骨等人前往劉備帳篷拜見。須臾,三人趕至,剛入帳篷,早見張飛、太史慈、張任、王平等將各列席而待。馬超看了衆人,發覺皆是臉『色』冷寒,心裡不由便是一緊。猝然,變故驟起。只見諸葛亮一手招起,便厲聲喝令刀斧手將馬超推下斬之。馬超面『色』劇變,驚問諸葛亮道。
“馬超乃有功無罪之人,軍師何故『欲』殺之?!”
諸葛亮聞言冷然一笑,扯聲喝道。
“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馬孟起你屢屢作戰不力,於『私』忘公,是不忠也。時年於蠻境稱王,卻不與君主通報,擅自妄爲,是不義也。我觀你馬孟起腦後有反骨,久後必反,故先斬之,以絕禍根!!”
馬超聽聞,大叫無罪。張飛咆喝一聲,虎鬚倒豎,忿然而起,就『欲』望馬超撲去。祝融夫人急跪伏在地,泣聲而道。
“蜀王恕罪!!我王當年稱王之事,乃奴家一意撮合,我王諒在南蠻百姓受戰火之苦,望能早統蠻境,以安民心故而爲之。更兼當時,多方酋長有造反之心。時勢緊迫,我王方纔急於稱王!!”
諸葛亮聞言,面『色』一冷,卻不答話。忽然,帳外傳起一連串嘈雜之聲。不一時,只見文聘引着數十人馬,將馬岱擒來拜見。馬超一見馬岱被擒,頓時臉『色』煞白。諸葛亮面『色』更加冰寒,冷聲而道。
“馬孟起你若無反意,豈會叫馬伯瞻暗中統兵,以待事發!?”
馬超獅目一眯,腦念電轉,忽然頓首跪伏於地,連聲向劉備道說無罪。劉備梟目閃爍,慨然起身,手指馬超喝道。
“馬孟起,孤待你不薄,你爲何反孤!!?”
“大王息怒!!某實乃受人教唆,以爲大王『欲』要加害於某,某方纔如此。還望大王看在昔日情誼,饒恕超之罪!!”
馬超厲聲吆喝,淚如泉下,滿臉盡是委屈之『色』。劉備見了,甚憐其才,冷聲問道。
“是何人教唆!?”
馬超獅目一轉,猝然望向兀突骨,兀突骨臉『色』劇變,頓時氣得滿臉猙獰,還未發作,便聽劉備厲聲喝道。
“孤與孟起雖是君臣,但情若父子,你何故離間親情?!!”
劉備喝畢,遂叱刀斧手推出斬首。兀突骨見狀,大吼一聲,聲若雷轟,猛地發作,竟向着劉備撲了過去,正『欲』擒住劉備,以使得衆人投鼠忌器。張飛早有準備,一步跨出,一拳猛地向兀突骨面『門』砸了過去。兀突骨躲避不及,被張飛一拳砸中,哪知兀突骨好似無事一般,那龐大的身軀屹然而立,一巴掌就向張飛扇了過去。張飛猛地閃避,奪了一個軍士的大刀,眼見兀突骨一掌拍空,張飛飛刀速起,砍在兀突骨腋窩之下,哪知卻砍不進去。張飛見着,刀砍那處,竟有一片片鱗片,頓時一陣驚異。兀突骨趁着張飛失神,一拳就砸。張飛以掌而擊,整個人竟被兀突骨一拳打得暴退。兀突骨這般勇猛,剎時嚇得帳內謀士紛紛『色』變。太史慈、張任兩人齊出,兀突骨奪了一柄大斧,對着撲來的太史慈、張任『亂』砍『亂』劈。兩人紛紛躲避,太史慈一個閃身,一腳踹中兀突骨的小『腿』。兀突骨龐大的身軀,頓時扒倒。張任緊跟過去,五指捏拳,驟力迸發,狠狠地砸在兀突骨的面『門』。兀突骨整個頭顱被打得一倒,張飛扯聲雷公般的嗓子衝了過來,一刀望着兀突骨的咽喉倏然劈去。兀突骨巨目大瞪,他雖有刀槍不入的身軀,但這咽喉卻是致命之處,眼見張飛大刀即將砍至。兀突骨仰頭而吼,盡是不甘、怒恨。就在此時,諸葛亮忽然喝道。
“翼德且慢!!”
諸葛亮一聲話落,大刀猛地就在兀突骨毫釐之處止住。太史慈、張任齊上將兀突骨擒住,張飛刀刃死死地頂在兀突骨咽喉之上。兀突骨瞪着巨目,咬牙徹齒,用着烏戈之語,叫罵不絕。張飛面『色』一寒,刀刃一『逼』,兀突骨咽喉上剎時『露』出一道血痕。
兀突骨猛地止住罵聲。諸葛亮冷冷地盯着兀突骨,冷聲問道。
“你離間君臣,罪不容誅。但諒在你護主心切,雖是事敗,卻仍無叛離馬孟起。亮見你亦乃忠義之士。且容你解釋一番,再聽候蜀王處置。”
諸葛亮說畢,向劉備投去一個眼『色』。兩人早前已有一番商議。劉備心神領會,遂問兀突骨因由。兀突骨咬牙直說劉備無容人之心,近日曾聽聞寨內謠言,說劉備有加害馬超之心,故而教馬超提備。劉備聞言,嘆了一聲,搖首而道。
“流言蜚語焉能輕信,倘若是彼軍細作,故意爲之。如之奈何?”
兀突骨聽了,面『色』連變,卻是閉口不答,好似一副任憑處置的態勢。諸葛亮見了,拂扇一笑與劉備說道。
“主公,此人雖是蠻夷,但卻尤爲忠義,其氣節更爲可貴。主公何不以仁義釋之?”
劉備聞言,微微頷首,便是依諸葛亮之言,命張飛、太史慈、張任退開。三人一走,兀突骨面帶異『色』,望着諸葛亮和劉備,眼『色』複雜,但其中卻有幾分感『激』之『色』。馬超在後冷眼而觀,見兀突骨竟被劉備告免其罪,心中連起漣漪。忽然,諸葛亮眼神轉了過來,馬超神『色』一變,連忙跪伏在地,連聲直表其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