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遼與太史慈越殺越快,兩人皆竭盡全力拼殺——張遼『欲』爲魏延復仇,而太史慈則一心想着,在臨死前再殺一員西唐大將,爲其君主劉備剷除一員心腹大患。眼見張遼越殺越是威猛,好似有使不完的力勁,其手上那柄方天畫戟,更好似活了過來一般,令張遼更添幾分悚然。太史慈面目一抖,心頭一個念頭頓起,竟不顧張遼砍來的畫戟,忽然一槍就向張遼『胸』口刺去。張遼血目駭然,驀地血光大勝,畫戟速度陡增,倏然砍至,在太史慈的『胸』甲上帶出一道絢麗的火光,直將鎧甲砍裂開來,一道巨大而又猙獰的血痕頓時顯現。而此時,太史慈手上奔雷槍亦刺中了張遼的『胸』甲,刺得‘嘭’的一聲暴響,槍頭正是入去。猝然,張遼揮戟又動,竟不去打開太史慈的奔雷槍,而是向太史慈的削去。太史慈只就下意識地一躲,張遼畫戟陡然一轉,砍向太史慈抓槍的右臂。太史慈連忙收槍隔住,臉『色』竟是駭『色』,心裡想道,這張文遠必他更是瘋狂!
張遼未有得手,血目光芒更勝,好似如能奪人靈魂,遂起攻勢狂攻太史慈。眼見張遼穩佔上風,太史慈卻是越殺越是狼狽。又是數十個回合後,太史慈驟然發作,一槍『蕩』開張遼的方天畫戟,渾身氣勢迸發,身後宛如升騰起一頭紫鯤大鵬。太史慈正『欲』殺出相勢殺招,以作搏命。兩道血光從張遼眼中『射』出,方天畫戟散發出一股足可令鬼神驚退的血氣,一尊血甲巨神在張遼背後遽然而現。兩柄兵器突兀『射』出,巨大的衝勢,掀起陣陣颶風,風沙滾『蕩』,天地之間彷彿所有的光華,都被這兩人生生地奪了過去。只見張遼的方天畫戟更快一分,猛地刺在了太史慈的心窩之上,太史慈忍痛大吼,須臾奔雷槍倏然望張遼面『門』刺來,張遼驟然一閃,槍頭貼着張遼耳朵刺去,犀利的鋒芒將張遼的右耳割出了一條血痕“,”。
說時遲那時快,這般情景就發生在剎那之間。太史慈眼前彷彿閃過了其一生的戰績,最後太史慈帶着無盡的不甘,扯聲喝道。
“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我蜀國尚未能剷平『亂』賊,一統天下,奈何死乎!!”
太史慈言訖而亡,屍體墮落馬下,蜀兵皆俱太史慈之威,見其死仍不敢靠近。張遼在屍體倒時,就把畫戟收回,冰寒的目『色』裡,亦不覺生出幾分敬服之『色』。
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縱使是有極大仇恨的死敵,亦讓人不得不生出敬意思。且說,此處戰事結束。比及已是平明時分。『豔』陽剛起,光華璀璨,只見四處一片狼藉,河水死散,屍體遍野。一陣清風拂來,彷彿帶着陣陣令人陡升悲涼的血腥之味。一個年少的唐兵,望去四周,一陣恍惚,不禁自問,如此殺虐,究竟爲之若何?
此時,不遠處一連陣吵雜聲傳來,原來是關羽、趙雲各引兵馬歸來。關羽先是來見文翰,告之前事。原來劉備在大部兵馬擁護下得以逃脫,而張飛、張任兩將留於一峽口斷後,關羽與兩將大戰近百個回合,心想劉備早已逃脫,不敢貿然行事,隨即退走。文翰聽聞劉備逃去,吸了一大口惡氣。雖然他早料,如今的劉備已非往日之困龍,身邊聚有大量的英勇將士,若想將其擊殺,並無那般輕易。話雖如此,但亦難免有幾分惋惜。隨後趙雲趕來,道說中了諸葛亮的『奸』計,被他逃脫,然後又將張頭顱奉上。文翰遂命各軍就在寨中先做歇息。諸軍安置定後,文翰召諸將來與帳前,各做封賞,隨後又告之諸將,魏延之死。諸將聞言,皆有哀『色』。魏延此人雖是重於名利,但爲人卻是耿直豪爽,與各將皆有不菲『交』情。文翰亦是傷悼不已,命厚葬於葭萌東南威虎山下,追封魏延爲厲獅侯“,”。
隨後羣刀手將今日所擒將校一衆押了過來,文翰面『色』冷寒,刀目威凜,如同可判人生死的閻羅王。有五六個蜀軍將校,看得早就嚇得膽寒,連忙拜伏於地,乞哀請命。
文翰見了,眼中起了幾分鄙夷之『色』,冷聲問道。
“你等怎敢抗孤!?”
那五六人連忙齊聲答道。
“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望唐王憐憫,誓以死報。”
文翰聽了,冷哼一聲,就教斧手將那五六人推出去盡斬。隨即,文翰又望向剩餘的七八個將校,冷聲問道。
“你等皆乃忠義之士,可願降孤?”
其中有幾個乃是『精』明之人,早前並未乞哀,便是想着先讓那些人先探文翰的態度,後來見那些人盡數被殺,心裡暗暗慶幸。當下紛紛出來請命,口道願降。文翰聽了,冷然一笑,口中說道。
“你等這些狡詐之輩,孤殺你等,猶殺狗彘耳,空污刀斧!!劉玄德軍內若各個將士都似你等,必將不攻自破,便讓你等歸去!”
文翰喝畢,便教斧頭將那幾個人盡數推出寨外,全部放歸。此時帳內剩下幾人人,皆睜眉怒目,立而不跪。
文翰凝『色』望着,又問可否願降。哪知其中一人,臉『色』一震,怒聲就罵。
“我寧死於刀下,豈降你耶!”
那人罵畢,其餘人皆紛紛罵之,幾人罵不絕口。帳內西唐諸將聽得,無不臉『色』大變。關羽冷哼一聲,殺氣頓起,一股極其悚然的氣勢驀然爆發。那罵着幾人,皆只覺心頭一顫,各個都好似覺得自己心頭被一隻大手捏着。文翰卻是淡然一笑,便教斧手將那幾人先是收押,日後再做處置。
不一時,處置已定。文翰望着龐統問道。
“士元覺得孤這般處置,可有不妥?”
“主公擅分忠『奸』,更有容人之心,統敬服也。”
龐統拱手一拜,凝聲而道。文翰聽言,微『露』笑意。
後來jing過統計後,昨夜一戰,幸得龐統連環妙計,大破蜀軍,擊殺二萬餘蜀兵,被河水淹死的蠻、蜀軍,更有近四萬餘人,不過因爲蠻軍所受河『浪』衝勢最猛,其中足有三萬人是屬於蠻軍。此戰雖能被劉備、諸葛亮逃脫,但在張遼與趙雲的活躍下,誅殺了太史慈、張二將。其中太史慈更是蜀國五虎上將之一。
文翰敬佩其忠義、武勇,憐而葬之,又傳令諸軍歇息一日,次日一早,起兵乘勝追擊。且說,馬超和馬岱引着一部殘兵,逃到一處山口。馬超獅目『陰』沉,與馬岱謂道。
“前番因我誤事,害得兩軍大敗。我南蠻兵馬幾乎陣亡大半,劉玄德蜀國兵馬亦是損傷慘重,更兼盡失輜重、龍虎弩等重要軍備。想必此時,劉玄德定是對我極爲痛恨。若是前往西川與之會合,倘那諸葛孔明趁機煽風點火,我命休矣。但若是不往,劉玄德必對我更添怨氣,依小弟之見,該當若何?”
馬岱聞言,見馬超滿臉盡是頹敗之『色』,心中嘆了一聲,遂與馬超秉道。
“兄長不必多慮。蜀王那裡,自由我去覆命。兄長則引殘兵回走南蠻,再整兵馬,以待時機。到時若是蜀王問起,我自會告之,兄長身受重傷,兼之又毒『性』發作,故而先回蠻境歇養。”
馬超聽馬岱安排甚是恰當,心裡一喜,卻故裝苦『色』,沉聲而道。
“如此便委屈了小弟你了。小弟且屈忍一陣,待我整齊兵馬,率南蠻傾國兵力而來,必向劉玄德取回小弟。”
馬岱聞言,心中嘆了一聲,默然不答,只是頷首示意。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馬超臉『色』大變,這個時候,無論是蜀兵還是唐兵趕來,對他的情勢都是極大的不利。須臾,一隊人馬先是趕來,穿着的兵甲盡是蠻夷服飾。馬超見了心神一定,如高懸在嗓子的心方纔落下。驀然一聲驚呼聲起,只見祝融夫人從人羣裡衝出。馬超見其妻無事,大喜過望,急忙迎去,兩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情感表『露』。須臾,一個巨大的身影從人『潮』裡晃出,馬超轉眼一望正是兀突骨。原來昨夜那場大水,將蠻軍衝得七零八散,得以生還者,十中只有三四之數。後來唐軍殺來,大多都被殺死,兀突骨護着祝融夫人引着一部殘兵拼死逃脫,一路逃竄間,不少兵士趕了過來。兀突骨和祝融夫人聚集了七八千殘兵,屯在數裡外西邊的一處谷口,待唐軍撤軍,方纔趕路。馬超聽得前事,心裡稍定,遂將先前與馬岱商議之事說出。祝融夫人聽後,亦是認同。兀突骨卻是『露』出幾分異『色』,對於馬超心中更是鄙夷。馬超眉頭一挑,彷彿發覺到兀突骨的異狀,沉聲問道。
“烏戈國主可有異議?”
兀突骨一聽,猛地回過神來,腦念電轉,當下便是找了個藉口說道。
“蠻王倘若歸去,若是那劉玄德一時氣起,揮軍來攻,如之奈何?”
馬超聽言,被兀突骨這愚不可及的問題,惹得笑起。
“烏戈國主不必杞人憂天,如今西唐賊子銳氣正盛,那劉玄德自身難保,焉有餘力來攻打我南蠻?!反倒他還得依仗我南蠻出軍助戰!!”
兀突骨聽了,即做醒悟之狀,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馬超亦是笑起,不過心中卻起了一分提備。
隨後衆人商議定,馬超引萬餘殘兵望蠻境進發,而馬岱則領數千兵馬徑直投奔益州而去。
卻說蜀軍大敗,劉備與諸葛亮等各引殘兵,逃奔往梓潼城。一連數日,蜀軍各路殘兵陸續進城。此番敗陣,劉備幾乎損亡了近三萬餘兵馬,後來又聽得一連喪報,得知太史慈、張等將戰死。劉備慟哭不止,幾番哭絕於地。諸葛亮卻是顯得尤爲冷靜,與劉備勸道。
“生死分定,主公勿憂,恐傷貴體。如今我軍敗於西唐之手,想必不日文不凡即會率大軍殺入益州境界。主公且理大事。可急傳令諸軍,以備戰事,守禦城池。”
劉備面『色』煞白,聞言後,長嘆一聲,遂依諸葛亮之言,傳落軍令,又追封太史慈爲徵義侯,養其子太史亨於府中。後來,太史慈、張之死傳遍整個西川,聽者無不落淚。梓潼城內,更是瀰漫起一股哀忿之氣。不日,馬岱引數千蠻軍殘兵趕到梓潼,來見劉備,依前番與馬超商定之詞告之。劉備聽了,表面雖無怨氣,心裡卻是冷笑不止。當即先命馬岱到驛站歇息,然後便請諸葛亮來議事,將馬岱之言轉告。諸葛亮聞言,面『色』冷酷,與劉備說道。
“馬孟起屢屢禍事,如今逃回蠻境,卻非禍事。主公可差人前去安撫,然後教其在蠻境再起兵馬,等候將令,伺機而動。即時亮自有計策。”
看諸葛亮這態勢,似乎已有思量。劉備聽了心神一定,遂依諸葛亮吩咐,各做調令。
西川戰事,正處於白熱化。西唐已攻破據守於益州界首的蜀軍,正大舉進攻,殺入益州境界。而劉備收復殘兵,屯兵於梓潼,以備戰事。舉報錯誤和落後的章節是對來書最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