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扯聲暴吼,聲若轟雷炸開,手上方天畫戟血氣洶涌,如能誅殺鬼神。馬岱一時間竟被嚇得心驚膽跳,大喝一聲,把槍一甩,甩飛胡車兒的屍體。張遼見狀一急,縱馬迎去,一手接住胡車兒的屍體。就在此時,潘平早已拽弓拉弦,絃聲暴起,箭若迅雷驟起。張遼避之不及,後背中了一箭。張遼一聲痛喝,轉馬撤時,張飛已然奔馬趕來。
“jian佞狗賊!!看箭!!!”
說時遲那時快,關氏兄弟齊齊she箭,兩根箭矢倏然奔she,張飛聽得背後破空聲響,連忙轉身擰矛抵擋。‘砰砰’兩聲,箭矢皆破。不過就這一剎那,張遼已趕回陣內。徐庶怒不可及,喝令鐵車隊奮勇推進。陡然間,喊殺聲震天暴起,箭矢疾猛如若狂風暴雨連綿不絕,she得蜀兵一片大亂,慌亂逃散。張飛咬牙切齒,與潘平、馬岱等將拼死守住陣腳,以備唐兵趁勢掩殺。張遼有傷在身,徐庶不敢貿然突進,驅鐵車隊泄怒一番後,便速令各部兵馬撤去。. .
於是兩軍各自回撤,唐軍敗了一陣,又折了胡車兒,三軍統將張遼更被潘平she傷。唐軍軍心不穩,士氣低落。卻說張遼收軍回關,拔了箭頭,敷了金創藥。張遼雖有傷在身,但眼下戰況危急,哪敢半分鬆懈。當夜,張遼召徐庶、關氏兄弟等人前來商議。徐庶臉se凝重,沉聲而道。
“我軍今ri敗了一陣,損兵折將,三軍士氣低迷。此消彼長,兼之彼軍人多勢衆,銳氣正勁。依我所料,諸葛亮必然會乘勢追擊,將軍有傷在身,萬萬不可與之正面交鋒,當嚴守關口,與之抵抗。”. .
張遼一聽,眉頭深鎖,壓着怒火問道。
“彼軍勢大,眼下軍心不穩,兵士頹廢,只怕難守多時。如此這般,豈不教我等坐以待斃,束手就擒耶!?”
“非也。將軍稍安勿躁。倘若彼軍來攻,可使鐵車隊而迎。鐵車隊銅牆鐵壁,刀槍不入,攻守兼備,雖有缺陷,但只需小心謹慎,必可助我等守住此關!”
徐庶凝聲而道,張遼聞言,腦裡不由想起,今ri便是靠這鐵車隊,力挽狂瀾。張遼心中一定,遂頷首而道。
“元直所言甚是,便依你言罷!”
張遼決議已定,於是徐庶各做調配,自然不在話下。與此同時,在蜀軍寨內,諸葛亮正於帳中與衆將商議。張飛一臉不忿,大瞪環目,怒氣洶騰,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
“全因兀突骨那蠻夷誤事!若非他敗於唐賊之手,連那鐵車隊都被賊子所獲,今ri我等必能大破賊子,將那張文遠等狗賊盡數擒殺!!”
張飛此言一出,衆將皆有怒se。不過諸葛亮卻是平靜,緩緩煽動鵝毛扇,徐徐而道。
“事已成定局,翼德何必再去追究?如今我軍先勝一陣,彼軍士氣低落,兼之張文遠身上有傷。眼下我軍只需傾勢而攻,必然一舉攻破。不過那鐵車隊卻是棘手,若要破得此關,必要先破此軍。”
張飛聞言,想起今ri那鐵車隊的厲害,環目不禁一眯,急與諸葛亮問道。
“不知軍師可有計策耶!?”
“此部兵馬本就乃亮所cao練,其中缺陷,亮豈會不知?明ri,你等可如此如此。”
諸葛亮神se淡然,不慌不急地與衆將教道。張飛聽言,先是一喜,然後又是略爲惋惜地說道。
“軍師此計大妙,只可惜要毀了這些利器。”
諸葛亮聞言,搖首而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些利器尚未完整,豈可過於依賴?所幸並無因此鑄成大錯,毀了便毀了。”
張飛聽了,似懂非懂。不過很快,他便將注意力轉移在明ri的廝殺上,只要將這鐵車隊一破,要取山口關,無疑是囊中探物。
到了次ri一早,果如徐庶所料。大部蜀兵漫山遍野地撲涌而來,只見遙遠處旌旗蔽ri,刀槍如林,殺氣洶騰,如若翻天倒海。徐庶見之,急教軍士驅鐵車隊於關下,又教弓弩手蓄勢備戰。須臾,蜀軍大陣擺開,諸葛亮乘四輪車而出,縱身向徐庶叫道。
“元直別來無恙!?一別數年,未曾想你我今ri竟會各爲其主,在此關下廝殺,實乃世事無常。”
徐庶聞言,剛毅的面容一凝,踏步而出,俯視關下的諸葛亮,慨然甩袖應道。
“諸葛孔明,我知你口舌犀利,但你不必白費口舌。唐、蜀交戰,水火不容,兩**士皆爲死敵。你我舊ri情義,早就恩斷義絕!!!”
“元直好生無情!我主劉玄德,仁義充塞四海,世人無不尊崇。昔ri你亦是其麾下謀士,自你離後,我主每每想起於你,無不淚流滿下,難忘舊ri君臣之情。文不凡不過寒門之人,絕非天下大統,元直何不迷途知返,重投蜀王麾下,匡扶漢室,以平天下耶!?”
諸葛亮對於徐庶的嚴厲喝詞,毫不動容,笑聲而道。徐庶一聽,頓時眼眸一瞪,怒氣衝衝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