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與那赤臉漢糾纏,那陣內穿金甲的乃是馬騰!!往他殺去!!!!”
一個文軍將領見龐德快要殺破重圍,急得幾乎跳了起來。文軍兵士大多被龐德吸引往其攻去,卻是忘了馬騰這個正主。那文軍將領一喊,頓時令許多文軍兵士反應過來,連忙棄了龐德往馬騰的位置火速殺去。
霎時間,守在馬騰周邊的西涼兵壓力大增,一**如同巨浪狂潮般的攻勢直涌而來,雖然西涼兵士不畏死亡,奮勇而抗,但卻無法抵住人海攻勢,一片片的西涼兵被殺得前仰後翻,眼看一隊文軍長槍手快要衝進馬騰的守護圈內。
“誰敢傷我主公!!!”
就在此時龐德倏然殺至,染盡血液的獅頭大砍刀或捅或掃或劈,連破幾處文軍阻勢,殺到馬騰的身邊,幾個文軍長槍手正是衝近,猝然一把大刀迎面砍來,那幾個文軍長槍手反應不及,幾人身軀被大刀一連砍斷。
幾灘血液飛起,龐德瞪起玲瓏大目,欲要衝近的文軍彷彿感到靈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衝撞,皆懾而不動。
饒是如此,龐德回陣救主,剛纔被他一人殺破的破口迅疾便被文軍兵士的人潮所補。此時西涼軍僅剩千人左右,陣勢混亂,龐德護着馬騰處於亂陣中,而在他們的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文軍兵士,密集的人潮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你等已被我軍重重包圍,絕無半分可能逃出生天,何不獻出亂賊馬騰,放下兵器,投降保命!!!”
某個文軍將領凝聲而喝,龐德血滿徵袍,渾身散發的龐大殺氣宛如一座巨山一般壓在每一個文軍將士的心頭。若不是畏懼龐德之勇,場中足足八千餘虎狼之師,豈會與其多說廢話,徑直撲殺而去,取馬騰頭顱便可。
“西涼勇士,錚錚鐵骨,寧死不降!”
龐德立身坐馬,一揮獅頭大砍刀,轟天而嘯。此聲如有震天之威,直涌天地之間。
“西涼勇士,錚錚鐵骨,寧死不降!”
“西涼勇士,錚錚鐵骨,寧死不降!”
龐德話音一落,在周邊的千人西涼勇士,高舉兵器,扯聲附和。千道聲音,聚爲的音浪,鋪天蓋地而去,竟震得八千文軍兵士皆面色大變,眼中露出些許畏色。這千人西涼兵士好似在瞬間變成了一頭頭獅崽,而龐德則是統領這羣獅崽的雄獅。
一陣詭異的死寂猝然而來,八千精銳兵士,竟被一千殘兵反懾而止,不敢動盪!
“少主!果然是龐將軍,快看,那是主公,主公受了重傷!!!”
須臾,在林間某處,一聲急促的驚呼聲響起。隨即很快又是響起一聲更爲浩大的暴聲。
“哇啊啊啊啊!!!是誰!!!?是誰傷我馬孟起之父!!!?”
天地彷彿轟而暴震,電光火石之間,一員頭戴獅盔,披獅頭亮銀甲,身穿黑火金邊百花戰袍的少將,怒目咬牙領一支數百人的騎兵倏然飛衝而來。那少將鎧甲、戰袍多有po處,一看就知剛遭遇一場慘烈大戰不久。
不過此時少將怒火滔天,就如一隻被觸犯了底線的絕世獅王,他那幾分狼狽,反而顯得他更爲恐怖。
少將策馬如同迅雷,霎時殺至,他手執一柄七尺銀槍,銀槍飆飛無影,於文軍兵士的人潮內不停擊撞,每每都會撞起沖天血雨。
“快看!!是少主!!哈哈哈哈哈哈!!!我等有救了!!!”
正被文軍兵士重重包圍的那支西涼殘軍內,一個西涼將領看清那少將的面貌,那英俊秀美得足以可以用閉月羞花來形容的面貌,西涼唯有一人,那就是馬騰之長子,西涼錦馬超!!
馬超不但是西涼最爲俊美的男子,其武藝天賦、潛力之高,更被譽爲西涼萬世難出的奇才!
馬超怒殺而至,一人一騎,如有裂天之力,在文軍兵士的人潮內,轟然破開一處處破口,一隊隊文軍兵士欲要去阻,皆被其手上那杆揮刺如火如電的錦銀獅牙槍殺得潰敗而散。馬超勇不可擋,如有神威,漸漸地凡其欲爲所向,在那方的文軍兵士便是一轟而散,避之鋒芒。
“令明,快護我父突圍過來!”
馬超一槍力掃,七八個文軍兵士隨槍而飛,馬超一勒馬匹,疾聲暴喝。
“果然是少主!蒼天有眼,我家主公有救矣!”
龐德眼眸霎時爆發無盡希望之色,臉上的戰意陡間驟升而暴,龐德一手抱住馬騰,安於馬上,隨後雙腳一夾馬腹,朝着馬超的位置提刀衝飛。
馬超、龐德一前一後,如同化作了兩道無所不破的火雷,赫然地相對而衝,凡兩人所至處,必然血腥一片,如波開浪裂。兩人如雄獅降臨,鎮壓萬獸,八千文軍兵士無不能抗。
眼見馬超與龐德兩人愈來愈是接近,指揮大軍的文軍將領亦是急了起來,連連下令兵士前去阻擊,先令刀盾手撲殺圍之,再令弓弩手在後用箭阻擊,刀槍手聚於四處,見機行事,隨時去補遭馬超、龐德二人衝破的缺口。饒是如此,馬超和龐德之勇威實在恐怖,亂刀加身,千箭所向,仍被他們一一化解。
馬超縱馬飆飛,一槍直捅,一隊刀盾手組成的陣勢頓時被衝散而退。與此同時,龐德擰刀暴掃,數十個文軍刀槍手失勢力而彈開。一處空地猝然而現,馬超和龐德策馬一趕,兩人合於一處,在兩人身後陸陸續續的還緊跟着幾百西涼兵士。
馬超和龐德凌然對視,馬超一撥馬頭,錚錚一字如附有滔滔殺氣轟然從嘴中蹦出。
“殺!!!!”
馬超坐騎前提一擡,後踢猛蹬,倏而回身殺去。龐德策馬緊隨在後,兩人一左一右,兩般武器並舉而衝,文軍兵士一齊擁至。錦銀獅牙槍、獅頭大砍刀亂刺亂砍,快如疾風,凡是兩人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涌泉,馬超、龐德殺退衆軍將,直透重圍。
馬超、龐德殺而破去,在其身後一隊隊文軍兵士七零八落,散在四周,眼見兩人逃開,指揮大軍的文軍將領卻無剛纔那般暴怒命令兵士追擊,此時他一臉呆滯,傻愣在地,彷彿看到極爲不可思議的一幕。至於在兩人身後的文軍兵士,無一敢追,數百西涼騎兵一衝而過,卻不知去阻擋。
馬超、龐德如同無敵之神將,以超凡之悍勇,硬是將馬騰救出於八千殺軍的圍殺之中,而這八千文軍兵士使出渾身解數仍不能擋。此等英豪勇士,直撼每一個文軍兵士的靈魂。
話說,馬超、龐德當下救出馬騰,疾奔遠逃,過三林兩河,一路馬不停蹄,星夜帶疲趕路,不敢歇息,連連兩日,直到出了一處山谷,到一平原之亭處,龐德傷勢爆發,墜落馬下,昏死過去,馬超這才急令軍隊停下。
馬超急而看望,這才發現龐德滿身血液,或紫或紅,一看這身體的傷口定是連連出了好幾次血。馬超急令一兵士剝開龐德身上鎧甲戰袍,鎧甲輕而脫去,但戰袍卻頗爲難開,那兵士扯開一絲,凡見者,不由大吸冷氣。
只見龐德上身刀痕、槍口、箭傷密佈無數,身上戰袍甚至陷入某些血痕之口之內,緊緊透之。此等慘烈之狀,一些西涼兵士看得驚駭的同時,不覺淚流而下。
馬超獅目透紅,錘胸大呼。
“若無龐令明之忠烈,我父休矣!從今日起,龐令明就是我馬氏一族之恩人。以我之下,無論大小將士,皆以上禮敬之!”
馬超令軍歇息一夜,因其逃得急快,而李優亦無想到馬騰竟會在連連殺機埋伏之下,仍能逃出生天,因此並無在周邊一帶佈置斥候勘察。
一夜過去,馬超迅疾整軍而進,龐德、馬騰一左一右於馬超兩邊,由馬超細細護住,馬超引數百殘軍往京兆方向火速進發。
三日後,馬超終趕至京兆邊界,當馬超快要離開新平之地時,不覺回頭一望,心頭如打翻了百味瓶,百味交雜。
“四萬西涼兒郎啊!如今能逃出此地者,唯有寥寥數百殘兵。二弟三弟被那趙子龍所擒,生死未卜。我父與令明,更深受重傷,危在旦夕!此役,我軍受此大創,雍州之地再也無力爭鋒矣!”
馬超帶着濃濃悲涼在心中大嘆,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獅目驚異顫動連連。
“趙子龍於三水起碼動用了近三萬兵士,而這幾日聽這些進攻永壽的兵士情報,永壽連番佈置,起碼用是將近用了近三萬兵士!也就說新平這裡,至少有五六萬兵士!
這與韓文約所想,差之甚遠!!難道這是韓文約與文不凡聯手設下的陰謀,欲要除去我父,然後這兩人再共分雍、涼兩州之地!!?
等等!這絕不可能!韓文約城府高深,如九曲黃江,又豈會不知文不凡比起我父更要恐怖!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與我父聯手共同擊之。而且在進攻新平前,我父還特意等韓文約先行進發,確認其麾下兵馬在北地發起進攻後,纔出兵攻打新平!
可是若不是韓文約與文不凡聯手,這新平又怎會有如此之多的兵馬。難道文不凡放棄了北地,將兵力盡數集中在新平這裡!?”
馬超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卻無因此糾纏太久,畢竟當下最急是趕回京兆,找大夫將馬騰和龐德從鬼門關救出。之後再是趕回涼州,早日做好大戰的佈置。馬騰麾下四萬大軍幾乎剿滅殆盡,雍州之地已無實力而據,而文不凡不久後定會趁機派雍州的兵馬收復馮翊、京兆兩郡。不久之後,或許就會聚大軍殺往涼州。因此馬超定要未雨綢繆,否則一旦涼州有失,他們這方勢力便會成爲喪家之犬!
古語有云,一子錯滿盤皆落索。馬超深知,他們這方勢力與文翰勢力之戰,纔是剛剛拉開序幕!
“文不凡,若你敢對涼州出手,那麼涼州就必定會成爲你之葬身之地!”
馬超一眯獅目,獅目內恨意怒火的堆積如蘊育着一座火山,若是在涼州開戰,無論面對如何的情勢,馬超都有十足的信心將文翰擊敗。原因無他,他這方勢力近八成將士都是涼州人,涼州之內處處地勢,都是極爲熟悉。如此,他們這方勢力可謂是佔盡地勢之利,而到時在涼州之戰,文翰想要再像在北地、新平一樣,佈下重重埋伏,那就如同在雄鷹眼下,造繭自縛!馬超反而可以將計就計,反將其一軍。這樣一來,文翰就難施詭計,若單論軍軍對碰,正面衝殺,馬超從無所俱。更何況,在涼州馬騰與羌胡各族交好,羌胡人歷來以驍勇善戰聞名天下,有其所輔,西涼軍如虎添翼,又豈會懼怕不熟地勢的外來兵馬!
自馬騰兵敗永壽,七日之後。在永壽城內,趙雲領着一隊快騎速速趕至永壽城下,李優、周倉早在斥候的通報下得知趙雲行蹤,早早在城門之下等候。
趙雲一勒馬匹,翻身下馬,李優速而迎之,先施一禮。趙雲微微答禮,趙雲乃新平戰事的總指揮,且無論是軍職官位還是軍中聲威名望,都高於李優不少,李優如此,在禮數上亦是合情合理。
“李祭酒,可有奪到那馬壽成項上首級!?”
“李某無能,馬騰軍中有一員悍將名作龐令明,此人威勇無比,硬是將馬壽成從重重殺機下死救而出。”
李優並無多提馬超,因爲這樣一來便有些推罪的嫌疑,畢竟馬超那邊是由趙雲所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