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汝的狗嘴!汝沒資格說吾之父母!當日在山中村莊中,汝認不得這張府家丁胡豆皮!今日,吾再讓汝認一次!胡豆皮過來!”
高順爆發起來,氣勢竟一點也不遜色於呂布。氣勢洶洶地喝道,豆皮男姓胡,少年時在九原張府中做一家丁,平時喜歡跟在縣中孩子王少年呂布身後,高順亦是呂布好友,三人常一同玩耍。
胡豆皮聽高順叫他,連忙走了過去,高順搶了一士卒手中火把,把胡豆皮的臉照亮。呂布聽着有些不妙,又眯眼望向胡豆皮。頓時,一些少年時的記憶涌上心頭。
呂布臉色連連變化,眼中驟然曝出殺光,大喝道。
“胡豆皮汝敢!”
“敢什麼!胡豆皮已把當年之事,盡數與吾說出!當年汝年僅十四,卻已是風流成性,讓這胡豆皮幫汝進那張府,勾引張府小妾。有一次被張府的當家發現,汝害怕事發,不敢回家,逃來吾家中。
當時,吾還有些疑惑,但想着汝與吾之交情,未曾懷疑,讓汝住在吾家中半月。哪知就害了吾家父母,張府當家得知汝在吾家,帶人找來。當時吾與汝正好出去山中打獵,回來後便見到吾父母已被那張府人生生打死。汝還一直隱瞞,更編了一些爛理由說是吾家父母得罪張府人。
之後,汝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拉上吾一同進了張府,殺死張府十三人口。表面上是替吾報仇雪恨,實際是汝怕張府當家在九原的勢力,日後會來報復!
好一個呂奉先,汝足足騙了吾十年。吾矇在鼓裡,爲汝賣命,也足足十年!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終於真相大白。汝還想騙吾嗎!”
高順吼到聲音嘶啞,整個臨河城都能聽到其聲音。呂布瞪大着眼睛,聽着高順把事情全部說出,卻是無一點愧疚,反而是怒火騰騰,氣得渾身直顫。
突兀之間,呂布拿起背後七石大弓,拉弓射箭。這足足七石的弓箭,射出來的箭矢,端的是恐怖非凡。
揪的一聲。天空都好似被其射破。
箭矢犀利快速,直射向胡豆皮的面門。胡豆皮哪知呂布突然翻臉,這箭又射得威勢快速,嚇得魂魄都掉了,直直地杵在那,竟不知躲避。
文翰早有叫關羽準備,呂布會來這一手。只見關羽冷着臉,拿着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在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拉開胡豆皮,然後用刀去擋這一恐怖的箭矢。
滋滋滋。
火花四飛,力能拔山的關羽,竟被這箭生生地震退三步,才把這箭擋下。
“難怪,不凡賢弟說這呂奉先乃是這天下第一人,觀這箭的力氣,吾不及也。”
饒是傲得視天下武將於無物的關羽,此時亦是心中翻騰,虎口還在隱隱作痛,一雙丹鳳目警惕地盯着呂布,害怕他又來襲擊。
“呂奉先,理虧在汝。還要殺人泄恨,非君子也。”
文翰走了出來,也不怕呂布用箭射他,大義泯然地說道。呂布一聽,望向文翰,其實他更想射死麪前此人。若是無他,他呂布早就威震朔方,那冠軍之名,應是屬於他呂布的。但這些榮譽光芒,卻全都落到此人的頭上。
現在他手下第一大將,更是與他翻臉。不知不覺中,呂布覺得這文翰就是他的剋星,他將所有的不順心之事,全都加罪到文翰的頭上來。
“吾乃天下第一呂奉先!做就做了。那又怎樣。汝等奈吾何?”
呂布瞪着虎眼,擡起方天畫戟,霸氣外露。
“好一個奈吾何!有夠霸道。不過還請,呂都尉把別人妻子、女兒還上。汝此次故意拖延來救,已是不忠不義之舉。城中可是有五百人可做人證。此事稟到丁刺史那裡,以丁刺史最爲痛恨叛敵不忠的性格。
即使再疼愛汝這義子。也定會一番責備,少則罷官,重則可能與汝斷絕父子關係。而且,吾背後還有當今何國舅撐腰,吾佔着理,他定會幫吾。不過,吾亦不想與汝撕破這臉皮,只要汝把這兩位女子還上,吾便爲汝說話。如此如看可好?”
文翰語句雖是客氣,但口氣卻是咄咄逼人,雙眼聚光,大有呵斥的味道。呂布怒極而笑,雙目發紅。
“哈哈哈。不想與吾撕破臉皮。文不凡,經過今日一事,汝還認爲吾等二人的關係,還能緩和?汝可知,汝得罪的是何番人物?”
文翰笑着,不顧其威脅殺意。
“當然知道。天下第一,武藝無雙。呂布,呂奉先!”
“好。汝清楚就好。但願日後,吾等二人不會在戰場相見。否則,吾定與汝不死!不休!來人!把那兩個女子壓來!”
呂布話語裡透着無盡恨意,從不死不休這個詞語,就能見其對文翰的恨有多深。文翰卻毫不畏懼,臉色平淡,同時也讓人準備打開城門,讓那兩個女子入城。
呂布原本就有把女子帶在身旁,行軍打戰的惡習。而且這次過來臨河,呂布想着無戰事,便把這兩個妙齡女子帶在身旁,他剛嘗其味道,正是沉迷。且,即使有敵來攻,以他呂奉先的武藝,又人誰能傷其一分。
兩個妙齡女子共坐一騎,呂布把手一揮,一名士卒拉着其馬繮繩,慢慢地向臨河城走去。同時,呂布向身後騎兵給了一個暗示,竟是要令其麾下準備突襲城門。
吱啪。
臨河南城門緩緩打開。呂布臉色一冷,準備領頭突擊,而張遼滿臉的無奈,卻無法抗拒呂布的命令,亦是準備要攻。
這時,臨河城門忽然跑出一騎,把拉着繮繩的士卒一槍掃飛,然後拉着兩個妙齡女子在坐的馬匹,快速向臨河城奔去。
“突擊!把這臨河城的人全部殺死,到時殲滅羌胡的戰功,就是吾等!此等戰功,賞賜定會不少!”
呂布立馬一啪坐下馬匹,飛速奔去,其後七千騎兵亦同時動了起來,氣勢洶涌地向臨河城衝去,就想要奪其城門。呂布是下了必殺之心,只要把這城中之人全部殺絕,到時在丁原那裡,他要如何稟報都行,而且那殲滅羌胡人莫大的戰功,就落到他的頭上。同時還可以殺死,文不凡這個剋星。當真是一舉二得。
高順見呂布此舉,全身力氣、靈魂都被抽掉了。眼眸裡,盡是對呂布的絕望。
“呂布汝狼子野心。吾家主公是深知,早令吾徐公明準備。今日汝妄想,能進這臨河城一寸地方。全軍聽令,平射!”
徐晃領着五千士卒早有準備,個個都拉好弓弦,對準城門外。這時呂布領兵衝來,就是一個個活脫脫的靶子。無數箭矢,平直飛射,呂布沒想到文翰會有所準備,見那密密麻麻的無數箭矢,忽然飛出,連忙拿起方天畫戟掃落。
啪啪啪啪啪。一瞬間,呂布就打落了百根箭矢,根本不能靠近一步。後方傳來許多慘叫聲,一些騎兵正在奔跑,卻見箭矢飛來,根本來不及躲避,中箭倒地。
第一輪的箭矢射完,呂布麾下足足死了上千人不止,還有許多傷兵未記。呂布滿身都是火,牙齒都快要咬碎了。此時,由徐晃指揮的五千士卒,應經歷過多場大戰,上箭的速度十分之快,一會後全部拉起弓弦,向呂布軍猛然射去。
啊~!啊~!啊~!
又是許多的淒厲慘叫聲在呂布背後傳來,呂布武藝無雙,這些箭傷不了他,但他麾下可不是人人呂布。又因其距離近,箭矢殺傷力比以往要大,經過第二輪射箭後,呂布軍中倒下了一半。
“呂奉先,若汝要戰,便戰。吾文不凡就守在臨河,等汝來取吾之頭顱。不過,只怕汝還未有這隨意妄爲的身份。
在這臨河城方圓五十里外,還有許多山村,許多獵戶山民生活在附近,汝不可能一一殺絕。只要吾能守這臨河城半月時間,汝強攻臨河的消息,定有一日被人得知。到時,傳到丁刺史,或者朝廷的耳中。饒汝武藝再如何了得,這天下也容不下汝!”
此時,呂布已領兵撤退百米。臨河城門亦也關上。呂布渾身的肌肉都在蠕動,臉上青筋頻頻冒起,滿臉的不甘,突兀大喊。
“高順!汝可記得,汝現乃吾之屬下!在臨河城還有不少吾的兵馬。只要汝現在立刻領兵在這臨河城殺文不凡的人馬,與吾軍做呼應,打開城門。吾就饒汝,今日得罪吾之事,日後更會有所補償於汝!”
在臨河城站着的高順,聽此聲音,身體猛地一顫,原本眼中對呂布只有絕望,此時更有深深地厭惡。而他原先領着的二千多士卒,亦多數滿臉的不忿,數個百人將相互對視後,齊齊跪在地上。
“請高將軍脫離呂奉先這反覆無常、顛倒黑白、自私自利之人。歸順文司馬,文司馬有情有義,信任下屬,又是與吾等一般都是寒門出身,更曾做出爲天下寒門鳴冤之事。
定不會與那呂奉先一樣視吾等如糞土。剛纔,這呂奉先還說攻城滅口,就沒想過留吾等一命。現見這城攻不下,又來求高將軍。高將軍,汝深明大義,定會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