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方得意地笑着,他甚至可以想像出無天老祖發現新娘不見時那張歪曲的臉。要有天譴的話找那個魔頭去,自己還等着當皇帝呢。劉賀雖然被廢,可是卻從來未出過宮門一步,而且劉徹這傢伙再也沒有比較親近的後代了,只要周林死了,他仍然會再次被衆臣當成旗幟的。而且以李少方的力量,要擺平衆臣決非難事。
到了那時候,那麼他就不僅僅是取代無天老祖了,而且他還是人間的皇帝,如果把兩股力量合在一起的話,那麼他李少方想要一統三界也是唾手可得!
“你在幹什麼?”劉據到了後院,他看見李少方的臉上掛着邪惡的笑容。
劉賀生得非常秀美,雪膚紅脣,可是自從李少方擁有了這具軀體後,這張完美的臉看起來卻多了幾分邪惡。
李少方回過神來,他笑着說:“我在想,連玉帝和佛祖都來參加婚禮,還是師祖的面子大啊!估計這三界之內,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的婚禮會有如此規模了!”
劉據沒有心情,他接過酒罈子就走了。他還得去給那些大佛大神們斟酒呢。
大廳裡一片混亂。妖魔橫行,神佛當道。他們本來都是水火不容的,就連如來和玉帝也一向不和,只不過表面上一團和氣罷了。私底下,玉帝和如來誰都瞧不起誰。玉帝嫌如來假慈悲,如來嫌玉帝是個廢物。不過他們現在卻坐在了一起,喝酒划拳,不亦樂乎。
按照規矩,是應該先拜堂再開席的。不過這無天老祖就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主兒,他希望在那些來賓們喝得盡興的時候,再將婚禮推上*,那時候再拜堂的話,會是一件多麼盡興的事情。大家不要覺得奇怪,這無天老祖本來就是一個怪人,他想幹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他要是和別人一樣的話,也就不會是魔王了。
玉帝划拳的水平很差,被如來灌了好多杯。他喝得頭昏腦脹,好不容易纔贏了如來一次。他醉眼朦朧,笑着將酒杯遞到了如來面前。
如來是個願賭服輸的人,他接過酒來一飲而盡。
玉帝打着酒嗝說道:“你們出家人不是不喝酒嗎?怎麼今天你也破戒了呢?還是無天老祖的臉大啊。”
如來又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譏諷味道?佛門是不喝酒的,算是破了戒。不過以如來最愛耍嘴皮子的功夫,他又怎麼會讓玉帝這小佬兒逞口舌之快呢?於是,他笑着說:“從今往後,你們神仙和妖魔可是一家了啊!”
玉帝的臉本來就喝得紅撲撲的,一聽這話,氣得眼睛都紅了,他一把揪住如來的衣領,大聲道:“碧柔仙子是神仙不假,可是她是跳出三界外的大神,我管不着!她愛嫁給魔頭我有什麼辦法?”
他的聲音很大,在場那些正在划拳的神佛妖怪們都停了下來,他們嘴裡還含着菜,張大着嘴看着這耍酒瘋的玉帝。
現場突然間安靜了下來,靜的連根針落下來的聲音都能夠聽到。現場的氣氛特別尷尬。玉帝是輕裝簡從來的,如果無天老祖一發怒的話,很可能扣下他當人質。雖然玉帝在來時已經在附近佈置好了兵力,以防萬一。可是如果無天老祖採取“擒賊先擒王”的策略,那麼玉帝是插翅難逃了。
玉帝地位雖高,可是法力卻不行,他是一個十足的大草包。至於他是怎麼當上玉帝的?他好像也都忘記了。好像是大家投票,每個神仙都給自己投了一票,不過他比那些神仙們多了個老婆,他老
婆又沒有當女皇的心思,便也投了他一票。就這樣,他就以兩票當選爲玉帝了。
就這種草包,他居然稀裡糊塗地當選爲天庭的最高領導人了。雖然其他的神仙們也都不服,不過後來他們轉念一想,讓個草包當玉帝也是不錯的,至少很難管轄他們。玉帝當然很清楚,自己想要保住這個位子,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當了最高領導人之後,的確任由他們胡鬧去了。幸好,一直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所以,玉帝便一直太太平平的過着他的舒服日子了。
這時,無天老祖的臉色很快由陽光明媚變成了烏雲密佈。
李少方心中暗喜,他巴不得無天老祖和玉帝再打起來,到時候兩敗俱傷,他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只可惜那個如來是從來不攙和打架的事情的,否則的話,到時候可以連西天一些起收入囊中。
戰爭似乎一觸即發,李少方都恨不能上去推一把,讓這戰爭趕快爆發起來。如果今天這仗要是打起來,那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大家想想看,無天老祖的法力深不可測,玉帝雖然是個草包,不過好歹身後還帶着一羣小弟,如來雖然一直保持中立,但是總不至於血流成河時當個縮頭烏龜逃跑吧?他再怎麼樣也得出來拉架的,他不可能眼看着玉帝被無天老祖打死的,他可是大佛啊!
整個氣氛越來越緊張,那鮮豔奪目的大紅喜字此時看起來格外刺眼。一根細線已經被雙方拉直了,只要再一用力,這根線馬上就會應聲而斷的。
無天老祖的臉陰得猶如暴風雨的前奏,他慢慢地向那個酩酊大醉的玉帝走去。
玉帝雖然醉了,不過他一看見無天老祖那臉,渾身顫動了一下,酒也頓時醒了大半。他緊張地連頭髮都豎了起來,可惜他沒有鬍子,否則那鬍子也會精神抖擻的。他吱吱唔唔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得將目光投向瞭如來,希望他能夠拉自己一把。他雖然在外面已經預備好了人馬,可是萬一真的打起來,他也不知道他那羣烏合之衆到底行不行。那些神仙們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們能會爲了他出生入死嗎?這是個未知數。
無天老祖越來越近了,玉帝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臉上的肉因爲緊張哆嗦着如同遭受一陣陣電擊,連他面前的桌子也跟着微微搖動了起來。那隻惹事的酒杯也受牽連,它也在桌子上微微跳躍了起來,不過它並不是害怕,而是幸災樂禍!
這時,女媧搖着尾巴進來了。
“你們吃夠了沒有?新娘子可是還在餓着肚子呢?這是什麼鬼主意,非得先開宴再拜堂?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就不怕新娘子不高興?”女媧本來長得就很有後現代風格,她這一惱,就使這張臉更加像畢加索筆下的人物了。
玉帝真應該感謝女媧,是她的出現才保住了他的這條小命。回去還是給女媧立個長生牌位吧,雖然她已經長生,但是也得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啊。
無天老祖聽了,馬上不再理那個酒後胡言亂語的玉帝了。他現在也有些後悔,生怕拜堂的時候再鬧出什麼亂子,終於明白人間爲什麼是先拜堂後開宴了。如果再多幾個像玉帝這樣的酒鬼,這堂是不用拜了,直接開戰就行了。
李少方雖然對沒有開戰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另一場更爲精彩的好戲就要上演了。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那個女媧並不知道碧柔仙子已經逃跑了嗎?還是她又準備了什麼花招?
“娘娘說得極是。這就開始吧。”無天老祖一想到拜堂,心裡馬上樂開了花,因爲這纔是他多年以來的心願。
當初他被碧柔仙子拒絕了以後,他心裡就一直憋着一股氣,非得把她娶回家不可。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污辱,如果不能娶她的話,那將永遠是他身上的一個污點!而今天,終於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了!三界之內又有誰敢再笑話他被一個女人給耍了呢?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妻子,被妻子耍弄,那算不上丟人。
女媧拖着長長的尾巴走了。
李少方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在等着新一輪暴風雨的來臨。此時他只恨時間過得太慢了,他恨不能直接讓無天老祖知道,周林那個臭小子拐走了他的新娘。可是他不能說,他知道如果無天老祖在衆人面前丟了臉,那怒火纔會是最恐怖的,那個剛恢復金身的臭小子纔會死得更快!
一會兒,女媧扶出了蒙着大紅蓋頭的新娘。
無天老祖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他沒有管什麼禮數,直接走向前去,馬上就要掀開那紅豔豔的蓋頭。
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着,有些猶豫不決,好像又特別想掀開,又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李少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猜肯定是女媧又找了個人代替,她的鬼把戲很多,說不定把什麼東西變成了碧柔仙子的模樣了。他沒有這個本事,連無天老祖也沒有這個本事,可是就是那個法力不是特別高深女媧有。她可以將泥土捏成人,可以把它變成任何她想要的模樣。這種把戲對她來說太容易了。不過,任何她再怎麼變,那泥人是不可能有碧柔仙子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仙氣的。因爲她不是人,在成仙之前她只不過是天邊的一縷精華,她身上的氣息又怎麼會和那些泥人一樣呢?
李少方的心在跟着無天老祖的手一起跳動,顛簸了半天之後,那無天老祖終於掀開了那大紅的蓋頭。
新娘低着頭,看不清她的眉眼,只看到了她那黑瀑布般的秀髮,看到了黑瀑布上的那條紅色的絲帶。她一直低着頭,始終不肯擡起頭來。
宴席上的人做了許多種猜測。有的認爲她只不過是位剛出嫁的少女,正在害羞;有的認爲是她不願嫁,是被迫的,心裡十分委屈;李少方的猜測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認爲是不敢擡頭,生怕臉上的泥土氣暴露了她的身份。
李少方的心被揪了起來,他知道那新娘是不可能輕易擡頭的,他恨不能上前拉住無天老祖的手,將那新娘的臉給托起來。他自己可是不敢上前動手的,那個愛吃醋的無天老祖非得把他的手給剁下不可!
等了好半天,無天老祖才又伸出他那隻顫抖着的手,輕輕的擡起了新娘的下巴。
在場一片唏噓聲,個個都驚呆了!
欺霜賽雪的肌膚,兩條淡淡的蛾眉,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睛,眼裡含着的點點淚花更使她增色不少。她最美麗的地方並不是她的臉,而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仙氣,使她看起來更加出塵脫俗,纖塵不染。她不是世界是最美麗的女人,但是絕對是最特別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是用來仰望的,即使穿上了一身嫁衣,也感覺不到絲毫世間的俗氣。
李少方也愣住了。他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明明看見她跟着一個年輕男人走了,爲什麼她又會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呢?她是真的碧柔仙子嗎?那麼先前看見的那個又會是誰呢?
(本章完)